皇宮規矩多,也氣派,便是侯府奢侈,可是身份有別,地位有差,有些東西不能用,自然不如皇宮美奐美倫,因此嬌養長大的葉清蓮也頗有些眼睛不夠用的意思,侯夫人忍不住提點一二,轉臉卻見葉雨竹平靜無波,不禁鬆了口氣。
開玩笑,別說陶朱現在滿心都是絕望,就是不絕望,這麼一座小小的凡人皇宮她豈能放在眼裏,她雖然不是好享受的人,可是架不住師門抬舉,大家孝敬,徒弟有心,因此那洞府是一等一的。
上面是冰星石,哦所謂的冰星石乃是靈石被寒冰包裹萬年而成,挖出來之後,布下周天星辰大陣,其寒冰的屬性便是元嬰期的真君也受不了,最重要的是這東西漂亮,仿佛滿天的星子都聚集到一塊小小的石頭中,想想看看,滿洞府的上空都是這個石頭有多美?更不用論什麼千年蛟綃紗,萬年神珠……絕對的高端大氣上檔次,所以皇宮這點兒東西,入不了陶朱的眼。
從德惠門那裏的偏門進去十分短小的一段兒路之後,侯夫人等就下了轎子,在皇宮裏坐轎子,她級別不夠,只能步行。
這一走,侯夫人是大人好些,陶朱有自己偷摸練武的功夫底子,葉清蓮就有些苦不堪言了,她從小身為一個奢靡侯府的嫡長女,那是千嬌萬寵長大的,何曾走過這麼遠的路?而且還得目不斜視,這真是遭罪。
好不容易到了小姑姑葉毓秀居住玉華宮,葉清蓮丟掉了半條命,又給兩位姑姑見禮,也就看到了兩位姑姑。
小姑姑得了公主,自然人逢喜事精神爽,臉色那真是白裏透紅,遠山眉,杏核眼,眼睛的喜意完全可以看出她有多高興,渾身的穿戴更是了不得。
身上穿着桃粉色葡萄織錦緞直領琵琶便袍,下/身着水粉色縷金葫蘆雙喜紋煙紗緞面,腳上穿着蝴蝶戲花繡花鞋,仔細看,那白色的花蕊中鑲嵌的都是米粒大小的珍珠,光華內蘊,精緻無雙。
不敢過份的抬頭,因此不知道小姑姑頭上又是何等的精緻富貴。
至於另一邊的三姑姑則是一身絳紫色團花月季圓領袍,身披米黃色團花月季錦,下身則是藕荷色團花月季撒花裙,腳上穿着絳紫色團花月季繡鞋,通身的氣派。葉清蓮看罷真是眼珠子都紅了。
見禮站定之後,侯夫人同兩位姑姑說話,葉清蓮又將目光放在兩個人的頭上,三姑姑梳着祥雲鬢,插着美玉團花月季華盛,沒有多餘的飾品,卻將高華付之於月季。另一邊小姑姑的頭上更了不得,是一隻喜鵲登梅的步搖,那喜鵲跟活了一樣,隨着小姑姑說話時聲音的震動,那喜鵲的翅膀竟然是動的,當真是讓人眼熱。
葉清蓮的眼睛真不夠用了,以往覺得侯府是夠富貴了,同祖母,同母親出去交際她的東西不敢說次次都是最好,總也有那麼一兩樣是頂尖的,如今這會兒她方知道精緻兩個字怎麼寫。
&們兩個,倒是都長大了,本宮剛剛入宮那會兒,三娘那會兒剛會說話。」葉毓秀頗有些感慨。
&不是,那會兒小娘子中她是府里最小的。」葉鍾靈也說。
&在都大了,府里又添了人口呢。」侯夫人笑眯眯的,她不是個剋扣的,所以兩名庶女養的才好,除了模樣,氣度都不壞,如今對她也真是敬重。
&里興旺才好。」葉鍾靈也很是高興,她雖然沒生下孩子,但是妹妹都生了,她還會遠麼?何況這個月天葵未止,誰知道不是下一個喜事呢?
&娘說的是。」
……
這邊說話,總有不適合閨閣小娘子聽的,而且兩名侄女兒累了所有人也都心知肚明,因此站着伺候也就站了一會兒,頂多是個象徵意義,然後她們就被帶到偏殿去休息。
兩位葉家小娘子在京城中那絕對稱不上貴女,就是挨邊都挨不上,何況在宮裏?不過這是玉華宮,玉華宮的主人不巧姓葉,所以這兩位那就是座上賓,下面的宮女太監沒有敢怠慢的,反而都盡心的伺候着。
葉清蓮這才好過起來,只是為了不落面子,一直端着,不敢徹底放鬆下來。相比較於他,陶朱顯得從容自在很多,喝着小茶水,吃着精緻的小點心,完全沒有端着,她還在絕望中。不過人家天機仙君的養氣功夫一流,在那些太監宮女的眼中,就是這位嫡三女(侯府大排)的風度儀態超過了嫡長女,那份從容大氣完全不遜於那些名門嫡長女,不,仔細看看,甚至比那些貴女還要上一個台階,不禁有些奇怪,侯府到底是怎麼養出來這樣的小娘子的?
別怪宮女太監們在心裏腹誹,一般人他們是不敢這般想的,但是葉家的人,恭敬是恭敬,細心是細心,心裏有多怕,那是絕對沒有的,沒辦法,昭武侯一死,侯府都沒了,只是普通人家,能進什麼宮?
陶朱很是煩心,確切的說是絕望,宮裏的房子很奢華,她看着很鬧心,因此便大大方方的提出來,去外面站站。
宮女太監就是一愣,這個要求不過份,也不失禮,但是絕對是多此一舉,往日裏到宮裏來的人,就沒有提要求的,最多的是如廁,在外面站站,好吧,帶人出去。
葉清蓮心中很不不悅,認為葉雨竹事兒多,可是她不能在這裏教訓妹妹,只能暗氣暗憋。
皇宮的景致還是不錯的,陶朱無心觀賞,微風習習,她除了絕望還是絕望,大道無望,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什麼,還能做什麼,上輩子她七歲的時候檢測出了平衡的五行靈根,這是最佳的,五行平衡,方能生化萬物,領略自然之妙。
如今修煉三千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不但靈力都沒有了,連個從新開始的機會也沒了>
&正絕望呢,身邊小宮女驚呼出聲。
論理在皇宮裏面伺候的人絕對不會這般不莊重,但是首先這裏是玉華宮,是妃嬪住的地方,而且還是剛剛有主事人的地方,在宮女太監的調/教上頭,自然有些小點兒的問題,何況也着實嚇人了些。
原來是那邊來了幾個人,打頭走的是個小男孩,身上的穿戴那絕對沒問題,無論是那金絲暗紋的袍子,還是那雙錦繡鞋,都是通身的精緻,就是小男孩本人,那也是粉妝玉琢的,宛如天上的金童一般。
但是這絕對不包括臉上那道疤痕,那道疤痕從印堂而起,從左眼角那裏過去,一直延伸到左邊的嘴角以下,仿佛一塊上好的美玉在中間那裏出現了巨大的瑕疵,不單單將那份白璧無瑕給破壞了,而且恐怖駭人。
聽到宮女的驚呼,花雪楓的腳步就是一頓,當年他中毒頗深,命是救回來了,可是臉上這道疤痕是怎麼都下不去,並且隨着他長大完全沒有消除的跡象,反而有些加深,越見可怖,第一次見到皇后的時候,就沖了鳳駕,但是他年紀小,皇后也不好發作,只是留下兩句尖酸的話。
皇后的原話是:「就在文淵閣呆着吧,非特殊狀況莫要出來,驚到別人是小,他年紀小,反而嚇壞了自己是大。」這話是對着二皇子殿下說的。
氣得二皇子握緊了拳頭,幸虧沒有指甲,否則能扣進自己的肉里,後來更是一連多少天睡不着,還是花雪楓自己表現的毫不在意,這才讓二皇子龍淵好受。
如今,他又嚇到人了,花雪楓的腳步頓住了。
不用皇后說,在這個她隻手遮天的後宮,如非必要,別說是花雪楓,就是二皇子龍淵那也是不出文淵閣的,母后的去世,讓這位天之驕子瞬間長大,他知道最安全的地方只有文淵閣。花雪楓更是難出文淵閣一步,如今因為二皇子要隨着皇后來看小公主,他這才跟了來,又被皇后以擔心嚇壞小孩子為由,讓他到旁邊的配殿等着,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才到了這邊,見到了陶朱,嚇壞了宮女。
陶朱自然看到了花雪楓,先是一愣(絕對不是嚇的)而是為花雪楓高興,當年的小豆丁明顯的大了,雖然現在還是個豆丁,但是臉上那道疤痕真是再好不過,原本雙眉連入印堂的格局給壞了,被這個疤痕給壞了,難怪命保住了,這是好事。
想到了好事,陶朱衝着花雪楓點了點頭,完全沒想着自己的行為是否合乎規範,其實陶朱應該先行禮,然後避過的,男尊女卑是一條,人家花雪楓是公子一份兒是另外一條兒。
公子可不是後世小說里泛濫的那個公子,春秋戰國的時候,各國的王稱為魯莊公,齊桓公的,他們的兒子才能稱為公子,一直到唐代,李淵的兒子李建成那會兒也被稱為公子建成的,所以這個公子那是真的國公之子,含金量絕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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