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們也想先對付那個天上的傢伙嗎?」
氣氛隨着惡魔復生低下頭來的動作而沉悶了一瞬間,然後又隨着他發出的一聲低笑而再度被打破,紅髮的男子隨後暗中向着自己身後的其餘隊友們打了一個ok的手勢,同時朝着籠罩在漆黑能量的天空中指了指「正好啊,我們也正有此意呢。一筆閣 m.yibige.com」
「哦?你們也發現了那個傢伙的異常?」似乎對眼前的這位天下第二的會長表現出來的從容有些不可置信,背負着雙手的帥哥傑克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我們還以為你們只是打着什麼陣法的旗號,行拖延戰術之事實呢。」
「拖延戰術?怎麼可能?」大氣地擺了擺自己的手,惡魔復生旋即也把自己臉上那抹不自然的表情瞬間壓了下去「如此慫的字眼,不符合我們天下第二的風格,自從我們做出闖入這個異世界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做好了一衝到底的覺悟了呢。」
「很好,那就聽你們的了。」點了點自己的頭,帥哥傑克隨後朝着自己的身後打了一個招呼「怎麼樣?你們應該沒有什麼意見吧?」
「沒有。」
緊緊地盯着自己所在的斜上方,不知正在觀察着什麼的江湖會長斷風雷心不在焉地搖了搖頭「即便是在這種地方,我們依舊是天下第二的客人,此次行動終究也是以他們為主,我們存在不算什麼。」
「簡單地說,我們會配合你們的攻擊信號。」雙手之間仿佛有暗紅色的能量在涌動,名為落日孤煙的維扎德會長緊接着發出了兩聲洪亮的大笑「你們把我們當成是一支高等級特種隊伍就是,不要對我們抱有更高的奢求了。」
「能夠做好一把尖刀,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呢。」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嘆息,站在惡魔復生身後的雲驚步揮手展開了豎在自己面前的手掌「只不過我沒有想到,平日裏沒有任何好感的諸位,此時能夠拿出這麼整齊一致的意見……」
「畢竟是新聯盟嘛,該有的態度還是應該有的。」低着頭按着自己的側腰,藍發的絮語流觴說出了他們最後的理由「而且——」
「眼前也的確是一個機會。」
黑色的流光順着她的話音與同樣望向上空的眼神而由迪斯特亞所在的方向再度斜掠而下,化作無數道筆直的攻擊籠罩在了所有玩家的面前,看似無常的攻擊方向卻是在空中轉過了一條又一條準確的軌跡,如同富有靈魂的追蹤導彈一樣準確地追尋到了靠近虛空之球正中央的幾位玩家強者的頭頂。紛紛發出了各自的大喝,以斷風雷為首的這幾名玩家隨後也甩開了各自防禦或是躲避的架勢,紛飛的能量氣息緊接着也升起在了這片再度開始變得混亂的戰場中央,以令人眼花繚亂的方式將這些黑色光線紛紛擋開到了一邊「金鐘覆體!」
「元素護盾!」
「風神!」
「火龍拳——喝啊!」
升騰的火焰在空中幻化成為一條張開巨口的龍頭,將蘊含在其中的拳風與降臨己身的那條黑色虛空射線迅速吞噬在了一起,擺出向上一拳姿勢的惡魔復生被熊熊火焰所包圍的身姿隨後也在這股能量交匯湮滅的景象中模糊了下去,只留下了他迴蕩在其餘玩家耳邊的震天怒吼「再強大的攻擊也只是蘊含着虛空能量的攻擊而已!只要力量足夠,讓它們相互抵消掉就可以了!」
「你的威脅對我們毫無用處!老不死的傢伙!」
四周依舊不斷響起的能量對沖聲音里,展開了雙臂的他朝着上方大聲喊道「這裏雲集着我們冒險者所有的精銳,難道你真的以為幾句恐嚇的話和千篇一律的遠程能量攻擊就能制服得住我們嗎?」
「吾等的虛空之力無窮無盡!只需要這樣就已經足夠碾碎你們這些螻蟻!」來自黑暗上空的混沌後方隨後響起了迪斯特亞依舊未曾停止的嘶啞聲音「儘管掙扎吧!看看是你們自以為是的能量更多,還是吾等身後的無盡虛空更為廣闊!」
「嘿,這傢伙看來真的不願意下來跟我們決一死戰了。」低頭髮出了一聲悶笑,惡魔復生的眼神隨後也望向了自己所在的周圍「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總之陣法的威懾意義已經完全顯現,接下來——」
「該輪到我們來反擊了呢!」
火紅色的能量以惡魔復生為中心向着上方的無盡虛空陡然爆發,化作一道巨大的紅色光柱將雄糾而立的拳手整個包裹了進去,瞬間將自己的力量壓縮至極限的紅髮拳手隨後也向着周圍點了點頭,帶着騰空而起的最後一聲大喝向着上方的陰雲所在的位置迸射而去。仿佛是在配合着自家會長這一次的突擊,位於這片虛空盡頭的天下第二成員各自結陣的三個方向的點位隨後也騰起了大片令人心悸的能量光柱,三道緊隨而至的箭矢隨後也在同樣位於陣中的其中幾名弓箭手抬手的動作里包裹形成,化作飛速向上的盤旋三角向着惡魔復生正在突擊的同樣方向飛射而去「漩渦射擊!」
「附帶着漩渦風暴的箭矢,將周圍隊友身上的能量盡數吸收——真是令人眼前一亮的箭法呢。」抬頭觀看着被那三道光箭驅散抵消掉的三道空洞,依舊留在下方的斷風雷發出了自己恍然的低語「而且非常適合集團作戰,足以打破虛空雲霧的威勢也絕不會小……這也是你們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麼?」
「本來我們也沒打算藏,什麼時候使用,也只是看那些教員們的心情罷了。」似乎明白對方突然想要問的是什麼,被這位老邁拳手點到的憤怒狂魔一臉不屑地撇過了頭「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我懂我懂,商業機密嘛。」豎起了自己的指頭,一旁的帥哥傑克隨後也笑着出聲說道「陣中之陣本來就是常規操作,更何況在裏面藏上這種遠程的制約手段了,我們只能慶幸這些手段還沒有用到我們自己身上,而是我們頭頂上方的那位自命不凡的傢伙。」
「早就把這些手段使出來,我們或許也不會將戰鬥拖到現在才決勝負。」望着隱約顯現在虛空幕布之間的那些紅色的滾雷與某位紅髮拳手戰鬥身姿的空洞,拉扯着自己寬大魔法袍的落日孤煙隨後卻是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也好,多餘的話就不必說了。」
「既然天下第二的會長發出了信號,我們也該開始我們的反擊了吧。」
比常人粗壯了許多的雙臂緩緩抬起,這位紅袍法師隨後獰笑了一聲,原本聚集在這雙手臂之間的暗紅色能量隨後也伴着元素護盾的逐漸潰散消失,化作一顆滾燙的鐵球升起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衝鋒!衝鋒!不要怕!對方只有一個人!」
「為了帝國的尊嚴!為了金獅軍的榮耀!」
「格洛瑞亞大人還在前方奮戰!你們居然還敢後退?你們——啊啊啊啊啊!」
「不,不行了!對方實在太過強大……不,不,他,他是個怪物,怪物啊!」
仿佛時間都在被吹走的狂風不斷地覆蓋在藍色的虛影所集結形成的丘陵上方,夾雜着無數正在狂奔的帝國騎兵身影向着虛空幕布的盡頭瞬間消逝,馳騁在這些狂風中的騎兵們看上去與之前剛剛經過段青等人身邊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同,只有方向上與他們初時所看到的完全相反——自掀起在前方帝集結區域的風暴陡然出現以來,屬於這支芙蕾帝國的騎兵部隊就從未停止過自己的抗爭,但這場宛如風暴一樣降臨的戰鬥僅僅是在一分鐘以後,就變成了與之前路經荒漠遺蹟時同樣的大面積逃亡了。
而造成這次陣營轉換的始作俑者,也就是先前穿過了那片翻湧的虛空之雲、瞬間砸落在這支騎兵隊伍面前的一道孤零零的人影。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狂亂的氣息夾雜着無聲無息能量軌跡的划過而不停地出現在丘陵區域的周圍,毫無預兆與痕跡的空間攻擊也已經撕裂了大批帝國騎兵們的身體,已經在這些空間裂痕之間掙扎了很久的那名帝國的將軍此時也氣喘吁吁地沉下了自己手中的大劍,用震驚而又恐懼的目光望着徐徐走來的那件黑色的斗篷「不,不,你究竟是什麼怪物?」
「因為缺乏對知識的認知,所以便將無法理解的一切稱之為怪物——凡人們的思維還真是奇怪。」
籠罩在黑色斗篷之下的自然並非空無一物,完全沒有任何面貌顯現出來的神秘感也讓這道人影此時正在說出的話音變得更加陰冷了幾分「不過我倒是並未苛求過你們這些凡人能夠理解我們的思維,也並未苛求過你們有能力理解我們的良苦用心。」
「那,那你究竟是什麼?」清脆的撞擊聲音隨後響起在了這位帝國將軍的眼前,那是又一道虛空的裂痕陡然划過他手中武器的時候所發出的碰撞,已然無法握住劍柄的手此時也在不由自主的顫抖中護在了那名帝國將軍的前方,無力的感覺看上去就像是在屈辱的求饒「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維護這個世界的平衡。」
說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答案,依舊還在逐漸逼近的黑色斗篷將環繞在四周的空間裂痕瞬間揮散掉了「當然,塔尼亞的毀滅是命運的必然,他會在一切步入終結的時候重新投入虛空的懷抱,成為我們命運編織者們的祭品,為整個世界秩序的重建提供最後的燃料和養分。」
「但絕不是現在。」
幾乎湊近到那名帝國將軍面前的人影說出了最後的這句話,展開的手臂上逐漸延伸成型的空間劍體也隨之變得清晰「我知道你們帝國人從不避諱談論自己的野心,但若是真的讓你們現在就付諸實現……嘖嘖,還是有些太早了。」
「不,不!等一下——」
令人牙齒發酸的血肉撕裂聲隨後成為了這位帝國將軍所發出的最後一道聲音,伴隨着空間的劍刃瞬間划過丘陵上空的景象與周圍殘存騎兵們的尖叫而一同漸行漸遠「他死了!格洛瑞亞將軍死了!」
「好了好了,不要亂叫。」
施施然地說出了這句話,就像是做了無謂之舉的斗篷人影拍打着雙手轉過了自己的身體「反正看到我的人一個都不能跑,讓你們把我的存在宣揚出去了可不是什麼好事,請諸位放心,我之後會想辦法編造一個恥辱的理由,令帝國人自己都不願意提及你們這些打算秘密進攻公國人的存在的。」
「不過在此之前。」
就像是剛剛才站直了自己的身體,這位拍打着雙手走下了丘陵的黑影隨後也停在了其中一隊人影的面前「我好像得先收拾掉你們,是麼?」
「原來如此,你才是埋伏在這裏打算終結我們的存在啊。」
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自從這場戰鬥開始之後就未曾動過半分的段青一臉無奈地說道「如果這也是當時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的話,你們這些人又是如何看待我們這些人的出現呢?」
「旅行者,時間穿越者,冒險者,總之有很多很多的稱呼。」就像是早就已經有了答案,黑色的斗篷覆蓋之下的一隻手臂隨後也衝着段青抬起「當然,最可惡的一個稱呼是——命運破壞者。」
「我承認我們是不在命運管束裏面的人物,這些也是自由大陸上的有識之士比較統一的看法。」壓住了身旁雪靈幻冰等人抑制不住的警惕與殺意,段青和顏悅色地繼續問道「但是據我所知,我所認識的人裏面幾乎沒有多少真正知曉我們存在的人,就算是其中一些接觸過的命運編織者,他們對我們的態度也遠沒有你現在看上去的這般不友好。」
「你怎麼回事,小老弟?」
灰袍的魔法師抱起了自己的雙臂,用審視的目光望着眼前這名虛空氣息陡然升騰的斗篷深處「或者說——」
「你究竟是不是一名命運編織者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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