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憾神色動了一下。趙志說的不錯,天門武院在整個乾明王朝一向地位超然,不管有什麼事情,都是武院自己內部解決。
「所以,本座要在外人質疑之前,先把事情調查清楚。」
「我們問心無愧,只能說孫昂的資質的確不堪,我之前沒有看錯他!」陸放皓仍舊顯得理直氣壯,並且還不忘了詆毀孫昂一下:「院長,通靈寶印從來沒有錯過,我不知道孫昂究竟是怎麼一路領先修煉到命燈境初期,但是相信這裏面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您也明白,越往後資質的作用越大,孫昂這種資質,很難在武道上走得太遠。將資源投在他的身上,完全就是浪費,就讓他呆在魚游組吧。」
其他兩位導師默不作聲,算是默認陸放皓的意見。
鍾離憾哼了一聲:「本座自有主張。」
陸放皓急道:「大人,難道您迫於壓力,要改變天門武院的規矩?」
鍾離憾淡淡看了他一眼,陸放皓頓時覺得一座大山朝着自己當頭壓過來,當場就被逼的呼吸不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哼。」鍾離憾冷哼一聲,冷然而去。
……
到了下午的時候,這個消息已經在整個明京傳開了,城中一下子就炸了:孫昂居然被掃到了魚游組?天門武院在跟我們的英雄開玩笑吧?
人家年紀輕輕就是命燈境初期了,更別說還是三階造物師、二階符師,這樣千年不遇的天才,你們告訴全天下,他的資質爛到要被放棄?
你們天門武院要放棄我們乾明王朝的救星?
群情激昂!
甚至有人自發出動,要去天門武院給孫昂討個公道,那些大戶人家的主人,更是義憤填膺,叫上了自己全部的家僕,浩浩蕩蕩殺過去。
結果天門武院外迅速的聚攏了數千人,一起高喊要天門武院嚴查上午的檢測。
……
皇帝中午睡了一覺,因此知道的稍晚了一些,但是一聽到這個消息,皇帝的臉色就沉了下來,恨恨道:「鍾離憾該殺!」
他立刻下旨:「派老四去給朕調查清楚!」
「遵旨。」小太監正要出去宣旨,又被皇帝叫了回來:「回來。還是朕親自去!」
「啊!」滿屋子的太監宮女嚇了一跳:「陛下,這種小事讓他們去辦就是了,您萬金之軀……」
「朕要是不去,老四未必能壓住鍾離憾那個老東西。立刻去安排,朕要秘密出宮。」
「遵旨。」
……
「徹查!徹查!天門武院有黑幕!」
一輛樸素的馬車從天門武院門前經過的時候,英宗皇帝坐在車內,聽着外面上萬名明京百姓朝着天門武院大吼,心裏一陣不是滋味。
朕豎起來的乾明王朝英雄典範,到了朕的地盤上,居然被人給掃到魚游組去了。
他憋了一股子邪火,就像找個倒霉蛋發泄一下。
馬車從一旁的側門,很低調的進入了天門武院,而同時明里暗裏數百名大內強者一通進入武院。
因為是秘密出宮,鍾離憾提前沒有得到通知。
他正在自己的書房裏跟人吵架。吵架的對象有兩個,四皇子和左振宗。
從吵架的戰鬥力來說,十個四皇子也比不上一個左振宗,此時,正是左振宗在和鍾離憾唇槍舌劍。
「鍾離憾你他麼的逗我玩嗎,你說我徒弟是魚游組?你聽聽外面的呼喊聲,你覺得你這個說法能夠讓整個明京城的百姓信服嗎?」
鍾離憾秉承着「武院的事情武院解決」的宗旨,面對外人的時候無比強硬:「他們心腹不信服,跟本座沒關係!他們感激孫昂我能理解,作為明京人,本座也很感激孫昂,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我天門武院操作上沒有任何問題,如果有問題,一定是孫昂的問題!」
左振宗跳起來吐沫星子濺了他一臉:「老混蛋那你告訴我,資質這麼差的人,是怎麼在十五歲就突破命燈境初期?」
鍾離憾冷哼一聲,鄙夷的看着他:「那就要問你這個師父了,天知道你們是不是用了什麼禁忌的手段強行提升修為。左振宗,本座善意的勸你一句,你這樣是在害了你徒弟,現在看起來進步如飛,很快就會因為根基不穩徹底崩壞,很可能走火入魔,一身修為盡廢!」
「廢你一臉!」左振宗破口大罵:「你個老么蛾子,腆着一張老臉話里話外就知道指責我們師徒,你為什麼不反思一下,是不是你們天門武院出了問題?」
鍾離憾譏笑:「我們天門武院屹立數千年,天子恩蔭,一向誠信為本,絕不會有任何問題!到時你們師徒,你只手封天閣下,倒是有不少不怎麼光彩的傳聞。有其師必有其徒,我看孫昂未必能從你那裏學到什麼好東西。」
左振宗開始擼袖子了:「鍾離憾,你有種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又怎麼樣?別人怕你七階符師,我鍾離憾不怕!」
四皇子攔住了左振宗,沉聲對鍾離憾說道:「鍾離院長,本王請你再認真調查一下這一次的檢查,給孫昂一個機會!」
鍾離憾高傲:「殿下,抱歉了,老臣不能為你破這個例!天門武院對於任何一個弟子都一視同仁。
如果今天孫昂覺得對檢測結果不滿意,我們就要重新對他進行檢測,那麼以後只要有身份有背景的弟子進來,對自己的結果不滿意,我們是不是都要對他重新進行一次檢測?」
四殿下也火了:「可是你們這一次明顯有問題。」
「天門武院乃是天子的道場,不會有任何問題!」
英宗皇帝在外面一直聽着,制止了要進去通稟的風紀導師,已經氣得臉色鐵青。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了,一腳踹開了門闖進去。
咣!
屋子中的三人吃了一驚,一起跪倒在地:「陛下!」
英宗皇帝本身也是一位皇族大強者,他刻意隱藏,鍾離憾絲毫沒有察覺皇帝陛下竟然已經到了門外。
皇帝大步來到了鍾離憾面前:「好哇,這裏是朕的道場?朕的地方什麼時候成了剛愎自用之徒的聚集地?」
鍾離憾顫抖:「陛下請聽老臣解釋……」
「你不用解釋了!武院的事情武院解決,對吧,你們就是死要面子,一定要讓天門武院超然物外,保持自己的優越感!
老四說的沒錯,這件事情明顯有問題,可是你偏偏選擇視而不見!好,老四和左大師的面子無法請動你,那朕的面子呢?朕親自來了,可不可以請鍾離大人認認真真的調查一下呢?」
鍾離憾嚇得渾身發抖,連連叩首:「陛下息怒,老臣知錯了,老臣這就去重新調查……」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叱喝聲,書房內頓時緊張起來,左振宗、鍾離憾等人立刻起身保護皇帝。
大內強者里三層外三層圍住了書房。
片刻之後外面一聲慘叫,一切歸於寧靜,一陣腳步聲急促而來,一名太監進來跪下稟報:「陛下,天門武院導師趙志奇忽然發難,要突破看守逃走,已經被大內強者聯手擊斃。」
皇帝一陣狐疑,他身邊的鐘離憾卻已經抖如篩糠,果然有問題!
他撲通一聲跪在了皇帝面前:「陛下,老臣糊塗啊!」
「說,趙志奇是誰,到底怎麼回事?」
「趙志奇就是這一次給孫昂檢測的三位導師之一,老臣之前已經下令將他們三人暫時看管起來。」
一名大內強者快不進來,手中拿着額一疊文書:「陛下,我等迅速搜查了趙志奇的住處,找到了大量和玉羅方面來往的證據,雖然關鍵的書信都已經被燒毀,不過這些已經能夠說明,趙志奇乃是玉羅密探,潛伏在天門武院已經很久了。」
四皇子仰天一聲長嘆「原來如此。」
在場的人一下子全都明白。
「玉羅的天河武院方面肯定是聽說了孫昂進入天門武院,為了在接下來的交流賽上再次獲勝,他們安排趙志奇暗害孫昂,以削弱我們天門武院的實力。」
英宗皇帝痛心疾首的大聲質問鍾離憾:「你還覺得你們天門武院沒有問題嗎?!」
英宗皇帝痛心疾首的大聲質問鍾離憾:「你還覺得你們天門武院沒有問題嗎?!」
鍾離憾跪倒在地深深叩首:「老臣罪該萬死!」
英宗皇帝憤怒喝道:「查,給朕查清楚,這件事情還有沒有別人涉及其中!」
「是!」
……
院長大人這邊的動靜其實很小,包括趙志奇忽然發難,都被大內強者們很妥善的「處理」了。並沒有驚動天門武院中太多人。
因此湊在一起的柴山洪四個人還在幸災樂禍。
「有傻瓜出頭坑了孫昂真是太好了。」柴山洪哈哈大笑:「真是作孽太多天要收你啊。都不用我們出手,哈哈哈!」
柳生言也笑道:「來,為了這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幹了這一杯。」
柴山徹有些不解:「可是這對孫昂頂多也就是一時困惑吧,不可能讓他一直待在魚游組呀。」
陳奇勝笑了:「山徹,你剛進入武院,還不明白武院的規矩。」
「什麼規矩?」
「武院對內有很多院規,但是對外,就只有一條:武院的事情武院解決。這一次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導致孫昂被劃分到了魚游組,如果外界不這麼風起雲湧,那麼院長大人很可能會自己調查一下,抓出幕後黑手,還孫昂一個公道。
但是你聽聽外面,這麼多人在示威,他們是要逼迫武院更改自己的檢測結果,那就觸犯了武院的底線。
天門武院在乾明王朝地位超然,是絕不會因為外界的壓力而改變自己的決定的。以院長大人的性格,一定會把孫昂死死地按在魚游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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