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很快吟詩道:「風風雨雨,年年暮暮朝朝。」
「不錯,不錯,好一個對穿腸。」花瀟灑樂呵呵拍着巴掌道。
馬文才一愣,接着一臉疑惑道:「你為何知曉小爺的綽號為對穿腸?」
靠,這傢伙還真的是對穿腸啊,花瀟灑不由得一驚,不過他這形象還是比星爺電影裏那個對穿腸要上鏡一點,最起碼人模狗樣多了。
「聽閣下吟詩作樂,仿佛如同天籟一般,這不叫對穿腸,那叫什麼呢?」
馬文才顯然不太清楚這個天籟乃何許之意,不過他也並不深究,只是略微點了點頭,接着便又開始說出了他的上聯。
不知不覺,花瀟灑他們三個人已經對了二十來個對子了,並未分出什麼勝負,馬文才也不急不惱,畢竟他是以一敵二。
見着這對下去似乎沒有了個勁頭,即便他們不累,旁人聽得也是昏昏欲睡了,見此,花瀟灑又來了個新的提議。
「在下不才,再次小小地提議一下如何?」
趙東陽與馬文才均一臉平靜地看着他。
「這麼對下去也不能分出個所以然來,其實咱們今日本來就是出來放鬆心情的,何必將氣氛弄得這麼嚴肅呢,這樣,在下提議一下,最後我們四人合作一首詩,就算以此了解,如何?」
趙東陽與馬文才聽了均是一愣,明明只有三個人,何來四人之說。
花瀟灑微微一笑,將目光對準了慕蓉婷,「大小姐,作為蘇州才女的翹楚,這詩的開頭由你來起頭如何?」
慕蓉婷聽完之後暗自吃驚不小,仔細想了想,她點點頭,算是答應了花瀟灑的請求,畢竟再這麼僵持下去,沒準這三個傢伙還能一直比試下去。
「主意自然是好,只怕是小女子所作之詩不入諸位法眼呢。」慕蓉婷微笑着,儀表萬千道。
趙東陽接話道:「慕姑娘,謙虛了,既然花大哥邀約你起頭,你便起一個就是了。」
花瀟灑點點頭,一臉期冀地看着她。
馬文才也是一臉微笑,「在下可是洗耳恭聽着呢?」
「行,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慕蓉婷微微一笑,上前走了幾步,便是來到了這甲板上,看着遠處的雷鋒塔,隨口便清脆而出:「萬綠琅玕一徑幽。」
趙東陽點點頭,隨即接到:「煙雲浮翠鳥聲柔。」
馬文才也不甘示弱:「人間暑熱無蹤影。」
花瀟灑微微一笑:「勁節清風寫素秋。」
吟詩完畢之後,眾人不由得一塊笑了起來,花瀟灑的笑很是帶勁,趙東陽也是一臉微笑,唯獨馬文才的笑容有些尷尬。
馬一天見着結束了,三言兩語之後便與慕天豪告別,身為商賈之人的慕天豪一番客氣勸留,見着馬知府執意要走,他也只好目送馬知府與馬文才上了馬府的畫舫。
待着那馬府的畫舫離開一百米之後,慕天豪這才不由得長呼一口氣,全身放鬆下來。
慕蓉婷見着爹爹的額頭上竟然有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唯恐爹爹着涼,她趕緊從兜里掏出手絹,細心地幫着慕天豪擦拭起來。
慕天豪看着遠去的馬府畫舫,一臉凝重道:「這馬知府與浙江布政使處處為難我,今日卻又是笑眯眯主動攀談,也不曉得他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慕蓉婷想了想道:「爹爹,也別管那麼多,只要咱們按照大明律堂堂正正辦事即可。」
「可是越發地見着那老狐狸笑,我就心裏越是不踏實。」慕天豪看了慕蓉婷一眼,有的話,他並不願意對慕蓉婷說,那就是之前有人做過媒,想要為女兒與馬文才牽紅線,但是被慕天豪一口給回絕了。
「老爺,我看那馬知府只不過是紙老虎罷了。」花瀟灑其實也很不為然,既然這朝代人人都講法律,那麼只要咱們做事滴水不漏即可。
「紙老虎?」慕天豪一愣。
「就是看着挺嚇人,其實只要輕輕一捅,紙老虎便會立刻粉身碎骨那種。」
看着面前這個敢於空出狂言的一等家丁,慕天豪並未說什麼,他只是淡淡地看了花瀟灑一眼,接着便朝船艙內走去。
趙東陽並未隨之進去,他的目光也眺望着遠方,好一會兒,他才收回眼光,「花大哥,我看那馬文才並不像是他的樣子那般和善。」
花瀟灑點點頭,「你發現沒有,他將你當作是最大的敵人了。」
趙東陽一愣,驚訝道:「為何?」
「你忘記了,他跟你可是同一年的舉人,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明年你倆定會一起進京考試吧。」
花瀟灑這麼一說,趙東陽聽着也像是有那麼幾分道理,不過他似乎有些「當局之謎」,一臉茫然道:「這有什麼關係呢?」
「抬頭不見低頭見。」花瀟灑一臉平靜地說道,其實原本他還想說你倆還是情敵關係,不過考慮到自己也在追求慕蓉婷,說出這話確有不妥,於是乎便只好獨自吞了下去。
趙東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
馬一天與馬文才走遠後,兩父子坐在船艙內喝着茶,開始聊起話來。
「怎麼樣?見着那慕家大小姐了吧。」
馬文才點點頭,「確實有驚人之貌。」
「只可惜人家似乎對你不感興趣。」馬一天輕輕道。
馬文才搖搖頭,「爹爹,你忘記了他們慕家的茶葉生意了嗎?」
馬一天點點頭,「要不了幾個月,這慕天豪便會輸的是光溜溜的。」
「那個時候,我再乘虛而入即可。」
「你難道沒有看見那個趙東陽嗎?」
「哼,趙東陽有什麼可怕的?」馬文才不以為然。
馬一天微微一笑:「趙東陽的姑父可是蘇州知府,他的父親就是大名鼎鼎風雲書院的掌門,門生遍佈大江南北,朝廷中不少人都知曉趙中田。」
聽得父親大人如此一說,馬文才不由得暗自吃驚了不小。
馬一天繼續給馬文才說教着,「不過你不用擔心,明年慕家一倒霉,那尹慶陽也會倒霉的。」
「為何?」並未參與政事的馬文才自然不清楚。
馬一天喝了一口茶,嘴裏吐出了兩個字,「京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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