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向東在火車搖擺的瞬間,趴在車廂地上,只是擦傷了胳膊。
等車廂翻倒不再搖晃,在一片驚恐的尖叫聲中,靳向東跟乘警,還有受傷輕的群眾一起積極自救。
參與救助的人群中,有個小伙子的身影吸引了靳向東的注意,二十出頭的年紀,利落的短髮,表情嚴肅,一直緊抿着嘴唇,但是對受傷的人說話時,聲音卻格外的輕柔,施救手法嫻熟。
等把所有人轉移到背風崗,等待來救援的汽車時,靳向東跟小伙子打了招呼:「你是當兵的吧?」
「是。」小伙子話不多,渾身不自覺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靳向東也沒在意,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小伙子身上有種熟悉的感覺,笑了笑問道:「在哪了當兵?是準備探家嗎?」
小伙子抿抿嘴唇,答道:「邊防團,準備去s省陸軍學院學習。」
靳向東讚賞的點點頭:「不錯啊,很厲害,那可是咱們國家的西點軍校,畢業後可是前途無量啊。」
小伙子聽靳向東懂的不少,笑了笑說道:「是的。」他沒有說他去的是素有魔鬼訓練營之稱的分校。
「你是哪裏人?今年多大了?」靳向東總覺得熟悉,忍不住多問起來。
小伙子回答問題非常簡單扼要:「迪化人,二十四歲。」
後來不管靳向東問什麼,小伙子都是微笑的回答一兩個字。
問道姓名的時候,小伙子抱歉的笑了笑,沒有說。
靳向東直到和小伙子分開,那種熟悉的感覺都沒有消失,他非常確定,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小伙子,也沒有去過邊防部隊,這種熟悉的感覺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坐着搖晃的大卡車,出了玉門關,才再次坐上回省城的火車。
中秋節這天,吃過午飯,陸松原就開始在院裏宰雞,趁兩個小搗蛋睡覺了,大人們正好可以趕緊干點活。
顧小北負責刮魚鱗,文秀清在炸丸子,心裏失望越來越大,都過中午了,看來老大是不回來過中秋了。
「戰國是不是晚上也不回來吃飯?」文秀清邊翻着油鍋里的丸子,邊問蹲在地上收拾魚的顧小北。
顧小北點頭:「嗯,他要和戰士們一起吃完晚飯才回來。」
「就咱們幾個了,整這麼多,能吃完嗎?」文秀清一聽兒子們都不回來吃飯,做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顧小北也沒接話,給魚開膛破肚掏魚鰓,弄的雙手都血糊糊的。
大門被推開,靳向東拎着兩個大包進來。
文秀清坐在爐子邊上,一抬頭,正好看見靳向東進院,因為炸丸子油煙大,廚房的門是開着的。
文秀清激動的鍋里的丸子也不管了,起身迎了出去。
顧小北也看見靳向東進了門,又見文秀清不管油鍋就迎了出去,看看自己血糊糊的雙手,趕緊在臉盆里洗了洗,去幫着炸丸子。
「怎麼這個點才回來呢?還想着你回不來了呢?」文秀清忙着上去幫着拎包。
「包沉,我來拎。」靳向東快步把包拎着放在葡萄架下地上。
正在拔雞毛的陸松原也兩手雞毛迎了過來:「路上出啥事了?耽誤了?」
周思平和白曉蘭聽到聲音,抱着孩子出來。
靳向東顧不上說話,兩眼直勾勾的盯着白曉蘭懷裏的孩子,這麼大個胖小子,白白嫩嫩的,嗯,還有胖小子他媽好像更豐滿了。
「天天盼,可算盼回來了,趕緊洗手抱抱你兒子。」周思平高興的說道。
白曉蘭抱着孩子站在一邊,就會傻樂,這麼多人在跟前,她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靳向東趕緊去整了盆水,把臉胳膊手都洗了,還換了件乾淨的襯衣,才過來抱孩子。
「你小心點,托着他的脖子一點,這個胳膊這樣抱。」白曉蘭邊把兒子放進靳向東的臂彎,邊交待。
文秀清笑着在一邊站着,完全忘記了她鍋里還炸着丸子。
靳向東抱着懷裏肉乎乎軟糯糯的兒子,心裏頓時覺得充實而又滿足,白曉蘭把孩子遞給靳向東,見三個老人都圍在一邊,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笑着說:「你們先聊,我去廚房幫小北幹活去。」
靳向東目光溫暖的看着胖了不少的妻子進了廚房,才笑着跟陸松原他們說道:「路上天氣不好,耽誤了時間。」他要是說火車翻了,準會嚇壞三位老人的。
白曉蘭進廚房,沖正在炸丸子的顧小北說道:「我來給你幫忙吧。」
顧小北笑着打趣:「孩子爹回來了,你不到跟前去親熱親熱,跑廚房來幹嘛?」
白曉蘭撇撇嘴:「我倒是能插上話啊,再說我怎麼覺得突然跟他沒話說了呢?」
顧小北樂了,戲虐的說道:「主要是分開的時間太長,等晚上鑽一個被窩,就有話說了。」
「你嘴巴太壞了,就拿我打岔吧。(岔讀三聲,意思是拿我找樂,開玩笑的意思。)」白曉蘭笑着白了她一眼,看地上沒有收拾完的魚,蹲下來幫着收拾魚。
晚飯因為靳向東的回來,文秀清又有了幹勁,張羅了一大桌子菜。
飯桌上,陸松原才問道:「向東,你這次回來,到什麼部門上班啊?」
靳向東笑着搖頭:「應該是在商業廳上班,具體職位不清楚,等過了十一去報到。」蘇墨清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也說的模稜兩可,說商業部更有前途,但是一開始會辛苦點。
陸松原點頭:「商業廳不錯,現在全國都在搞活經濟,這個商業廳以後可是個好單位啊。」
顧小北覺得這是個天大的好事,靳向東要是能在商業廳主管流通市場發展,以後對她可是有很大的好處,再也不怕章賀之的刁難了。
正吃着晚飯的時候,陸戰國才匆匆趕回來,看見靳向東,心情有些激動:「什麼時候回來的?」
「中午到家的。」靳向東抱着兒子,笑着說道。
文秀清忙着又去給陸戰國拿碗筷。
陸松原吩咐再拿個酒杯來,這中秋人團圓,怎麼能不喝幾杯呢。
「你們哥三都是好樣的,都沒讓我操心啊,愛國這小子不回來,還給我和你媽寄了五百塊錢,說是過節費。」陸松原驕傲的看着兩個爭氣的兒子說道。
周思平也笑着附和:「可不是嗎,你家三個兒子,有本事還孝順,你們倆老了有福啊。」
文秀清又欣慰又難過,她總是會時不時想起陸瑞雪,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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