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僧 第四十四章便是晴天

    「不送你了……自己能回去吧？」

    將韓棄送出門口，貝蒂開口示意。

    韓棄腳步停頓，突然轉頭開口：「聖女殿下掌控分部，手裏沒什麼人幫忙吧？」

    貝蒂一愣，表情怪異打量他：「怎麼？你真要過來做個管家？」

    韓棄搖頭，探身上前：「雖然卡帕蘭被召回去了。但聖女從來不參與權利分配的事。驟然接手聖庭分部，也不會輕易掌控上下。尤其在發生這些事之後。」

    貝蒂嚴肅起來，看看周圍，輕聲詢問：「你有什麼建議？」

    韓棄開口：「做個參考。如果真的沒人可用，也沒人能信任。去找查理斯殿下，他將為羅曼帝國訓練棄兒軍隊，順便也幫她訓練一批。至少戰力上，不至於空白。」

    貝蒂一愣，不解看着韓棄：「不是你幫忙訓練嗎？怎麼是他？」

    韓棄一頓，搖頭開口：「他買斷了。儘快將他教會後，我估計我會被安排到什麼地方避難……」

    「對了。」

    韓棄看着貝蒂：「他說神賜大陸還有不怕聖庭的地方。聖庭干天日地的，居然還有壓不住的地方？」

    「不知道。」

    貝蒂面無表情，斜眼看着韓棄。

    韓棄呵呵笑着，單手行禮。

    不太說髒話的他，談論聖庭真的順口就來。

    他覺得他學壞了。

    被神賜大陸影響的。

    罪過罪過……

    當然。

    和教皇對抗不代表就反叛聖庭。

    神賜大陸只有一個信仰的神，普通民眾貴族是聖庭教眾的基礎，更別說貝蒂這種從小在聖庭長大的。

    韓棄這麼說聖庭，她能有好氣才怪了。

    只是半響之後，貝蒂還是點頭行禮：「我替殿下謝謝你，如果需要，我會去找查理斯殿下。」

    韓棄避開：「不用。其實當時也是我信口開河慫恿她爭權奪利的。如今她真的這麼選擇而不是和你們的神告狀，於情於理我不能袖手旁觀。所以我的建議是，你們儘量和羅曼帝國皇室合作。查理斯反而就是一個聯繫的中間點。一個帝國的力量加上聖庭分部，對抗教皇至少可以保持相對力量平衡，不至於被壓倒性的優勢影響。」

    「怎麼還＇你們的神？＇」

    貝蒂反而吐槽這點：「還有……你明明說的是神賜大陸通用語。但總是冒出＇信口開河＇＇袖手旁觀＇這樣的詞算什麼啊？！」

    韓棄搖頭：「你沒文化我不和你計較。」

    沒等貝蒂瞪眼韓棄轉身：「記得告訴她。要快。你們自己也知道形式，聖庭不定什麼時候用什麼形式就會報復回來。」

    貝蒂嘀咕幾句什麼，看着韓棄的背影消失，低頭沉吟片刻，轉身回到聖庭。

    ——

    「呼。」

    回到莊園，躺回床上。小短身不想回那個屬於她自己的小床，韓棄索性也就讓她坐在自己肚子上玩。

    坐着顛了幾下，小短身啊啊叫，看着韓棄眼睛瞪大。

    韓棄手指被她小拳頭攥着，彎起嘴角：「總算消停一些了是吧？雖然形勢也許更緊迫了，但總歸我們會越來越好的……」

    小短身啊啊叫，轉身屁屁對着韓棄，爬到一邊床角抓着什麼玩。

    韓棄笑了笑，隨意開口：「還是得靠自己爭取啊，雖然逼到這了……是不是夜魔女。」

    室內安靜，小短身都沒理會繼續玩。

    韓棄也是枕着手臂看着天花板出神。

    然而沒過多久，角落的一個柜子旁邊，陰影中慢慢顯現一個身形。

    韓棄笑着看了一眼，身形從陰影走出，沒點蠟燭借着月光，都能認出，正是之前還念叨着醒來就沒見的，夜魔女。

    「等你好久了，去哪了？」

    夜魔女抱肩靠在一邊，開口說了一句。

    韓棄支着頭笑着看她：「隱身衣不是被卡帕蘭弄壞了嗎？這麼快就修好了？」

    夜魔女撇嘴嘀咕，轉頭看着韓棄，平靜開口：「明天我就要走了。離開帝都，過來和你打個招呼。」

    韓棄一愣，起身想說什麼，不過想了想，點頭開口：「也好。」

    「用你說？！」

    夜魔女失笑上前：「好像我是來徵求你許可似的。」

    「呵呵。」

    韓棄笑了笑，看着一旁似乎有些安靜的小短身。給她蓋好被子，示意夜魔女到窗前。

    打開窗戶，月光照射，清晰很多。

    「離開帝都後有什麼打算？」

    韓棄看着夜魔女，開口詢問。

    夜魔女停頓一下，隨意開口：「繼續做傭兵唄。避開聖庭，遠離帝都，雖然賺得比這少很多，但生存沒問題。」

    韓棄點頭，半響呼出一口氣，示意夜魔女：「來。我們去院子。」

    說完跳出窗戶，走到院子草地中間。

    夜魔女一頓，也一躍跟出去。

    「也真巧了。」

    韓棄撲撲手看着走來的夜魔女：「還從來沒有白天見過你的時候。都是晚上。」

    「夜魔女。不知道什麼意思？」

    夜魔女輕哼一聲。

    韓棄笑了笑，半響示意：「我不想當這是報酬。」

    看着夜魔女，韓棄開口：「雖然那天很感謝你去幫忙傳信。不然今天估計你看不到我了。」

    夜魔女表情怪異看着他：「你……你是要……」

    韓棄點頭，夜魔女過來。

    盤膝坐下，將內功的那些理論知識，都講述給她聽。

    要麼說棄兒被壓制真的沒理由。雖然不會魔法鬥氣，可是聰明才智不輸於任何一個智慧種族的同時。因為經歷的苦難反而會有不少人磨礪出堅韌的性格和生存經驗。

    沒多久就領會了韓棄講述的一切，夜魔女只是不太相信那些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血管她見過，這麼多年她的生活肯定沒那麼單純平靜。

    不管是看到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可是經絡經脈這種東西簡直是……

    不過夜魔女是親眼看到韓棄的戰力的。雖然最後的大戰她沒看到。也足夠佐證韓棄說的一切。

    而隨後，實際體會也更加印證。

    韓棄借着這個大陸元氣的充足，用自己的內力給她疏導，幫她找到氣感。

    夜魔女在真實感受到自己小腹有一點點能量哪怕只是一點點，也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雙手許久，嘴唇發顫。

    當然，她沒查理斯那麼激動，又或許是和查理斯激動的方向不同。

    「這叫內力。」

    韓棄打斷夜魔女沉浸在這種玄妙中，開口示意：「這就是你們總說的，區別魔法和鬥氣的另一種能量形式。」

    夜魔女回過神，看着韓棄，訥訥開口：「那為什麼棄兒……不能學魔法鬥氣反而……是你自創的？」

    韓棄不置可否笑了笑，指着她小腹：「不說魔法，鬥氣的能量儲存在胸口，而棄兒胸口沒有儲存的地方，自然不能修煉鬥氣。但不表示我們乾脆就沒有儲存能量的地方……」

    夜魔女低頭看着自己小腹：「所以……就在這裏？」

    韓棄點頭：「自己感受這種運功路線，試着不要用我引導，自己去運行。這是修煉的必要經過。是沒有捷徑可走的。以後靠你自己，而且儘量別讓人打擾，情緒別激動。」

    夜魔女一一記住，看着韓棄，想說什麼，韓棄沒給她時間。

    「你明天就要走了。」

    韓棄起身示意：「只有內力不行。鬥氣也有戰技，你看過我和聖庭騎士戰鬥的。配合內功也有很多招式。」

    打量夜魔女，韓棄開口：「我擅長的是棍法。雖然刀法和劍法我也會一些，不過不會短匕首。」

    夜魔女看看自己的雙匕，隨手丟掉。

    「哈。」

    韓棄一愣，失笑撿起遞過去：「別這麼萌好吧？貧僧不受這個。」

    夜魔女不說話，只是看着韓棄等待。

    不一會韓棄沒有教授，而是先問夜魔女一個問題：「你不會魔法鬥氣的時候，怎麼和人戰鬥的？」

    夜魔女愣在那，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不過，還是如實和他說了。

    「或者借着隱身衣接近對方，或者趁他不注意……」

    「等一下。」

    韓棄打斷她：「不得已面對面對戰呢？」

    夜魔女想了想，搖頭看着韓棄：「我速度很快，還會隱身。一定要面對面就跑掉，找機會再接近。」

    韓棄點點頭，不一會開口：「這個你保留吧。屬於你個人風格。不過我交給你一套招式。屬於徒手格鬥技能，適合女性這種天生相對男性力量有劣勢的功法。」

    「是嗎？」

    夜魔女皺眉：「還有這種功法？」

    韓棄點頭：「適合你。我叫它……」

    韓棄停頓一下，表情怪異：「＆￥擒拿手。」

    「什麼擒拿手？！」

    夜魔女沒聽清。

    韓棄擺手輕咳一聲：「那不重要。」

    說完示意夜魔女坐下，韓棄開口：「你自己不會魔法鬥氣，那麼你來描述一下，魔法鬥氣攻擊要怎麼進行？」

    夜魔女失笑：「當然是攻擊對方疏忽防禦的地方。」

    韓棄點頭：「如果沒有武器呢？」

    「那……」

    夜魔女茫然撓頭，看向韓棄：「也要……攻擊對方疏忽防禦的地方吧？」

    韓棄起身示意夜魔女：「來，你先攻擊我。」

    夜魔女無奈：「我說了，我是找機會偷襲的。面對面……」

    「試試。」

    韓棄打斷她：「又不是真打。」

    夜魔女抿起嘴角，慢慢彎腰躬身，圍着韓棄轉。

    韓棄不動，只是平靜站在那裏。而夜魔女轉到韓棄後背時，試探攻擊一下。韓棄沒動。

    夜魔女反覆幾次，抻着懶腰皺眉。

    突然感覺韓棄好像要轉身，就在這時，夜魔女突然快速衝過去對着韓棄後背就是一拳。

    沒用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