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僧 第一百一十一章 老年痴呆
「所以你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他們把麥卡尼傷成這樣？」
「我和您過哪怕是劍聖都反應不過來尤其近距離，父皇……」
「別叫我父皇！！」
賈斯汀突然大聲呵斥，幾個內侍官都嚇一跳，悄悄互相打眼色，退出皇宮。
沒錯，皇宮。狂戰帝國帝都皇宮。
施耐德此時站在這裏，躺在那的，是依然昏迷的麥卡尼。
按理要治療，然後休息，這是正常程序然而。
皇族皇帝陛下的二王子受傷，幾個帝國的聖庭分部都沒撤，並且因為神族的強勢下屆，此時勢力更強。雖然也比以前同各勢力的關係也更加勢如水火。
不過狂戰帝國算是例外。
雖然不關係非常好，但也過得去。
這個過得去的關係已經是神賜大陸各勢力和聖庭最好的了。
聖庭才有神術師。運用治癒術傷口癒合止血但是……
子彈沒取出來，也是施耐德沒太多經驗，並且回來就和父皇復命，忘了這個細節。
那你看四顆子彈還在身體裏，好得了嗎？
尤其就算傷口癒合止血，子彈是真實存在的。不取出來，打斷的血管或者神經就一直會被子彈阻隔。那不是肉，不是有機物，那是冰冷的金屬。
不會被神經連上。
所以本質來除了讓麥卡尼不再流血以外，基本其他什麼治療效果都沒起到。還很可能有後遺症。
就是此時的狀況，依然昏迷是因為休克發炎。並且外表完好無損，很神奇的表象，卻也讓賈斯汀更加憤怒。
倒也不只是因為偏愛麥卡尼，畢竟過的他不算昏庸。加上施耐德各方面都優秀麥卡尼很多。想偏愛都難。
但是，歸根結底即便賈斯汀沒明確表態可也算默認麥卡尼過去是替自己索取那個棄兒女孩的。
就被這麼打成這樣抬回來，忍得了？
「你爺爺還活着的時候就你更像他。」
賈斯汀冷哼一聲，看着低頭的施耐德：「你什麼事都做得最妥當，深得他的信任和愛護。如今呢？你弟弟到底是以我的名義去的，同不同意另，你居然允許他當場傷害你弟弟，在邊境軍團站在你身後而你還是劍聖的情況下？！」
施耐德無奈嘆息，抬頭扯起嘴角：「父皇此刻倒是更像爺爺。聽不進去話也有點不講道理。」
「大膽！！」
賈斯汀一聲呵斥。
施耐德一頓，慢慢跪下，卻面容平靜帶着堅定抬頭：「父皇。我的您不信。可您現在親眼看到了。還不能接受他們新式武器的殺傷力？」
賈斯汀指着他叫着：「你身為劍聖，麥卡尼就站在你旁邊！！你別告訴我你劍聖是假的。」
施耐德皺眉：「父皇。就狂戰帝國有劍聖嗎？！」
失笑搖頭，施耐德開口：「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您居然對那個棄兒女孩感興趣！上次我都沒發現您對她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可既然您這麼感興趣對她，知不知道她什麼背景身份還有戰力？！」
賈斯汀一頓，輕哼開口：「劍聖又怎樣？！」
「十四歲的劍聖。」
施耐德開口：「還不是今天。是早多少年就晉升的。當時可能都不到十歲！這您都敢惦記？都不韓棄送不送，送了您敢要？！」
賈斯汀瞪着他：「來去你就是怕了那個棄兒！別以為我不知道，屢次你面對他的表現都那麼被動順從！」
施耐德輕笑，指着麥卡尼：「是啊，不順從的下場您看到了。」
賈斯汀指着他：「你就是一定要一句一句這麼頂回來？！」
施耐德站起開口：「父皇。反正都已經表示要開戰了。再多都沒有用。您想怎樣就吧。身為太子，一切都是我和他接觸，最終還是落得這樣的境地，兩面都受埋怨。您怎麼我怎麼做，不再有二話。」
賈斯汀失笑：「你還發脾氣了。」
施耐德低頭不話也不回應。
賈斯汀回身坐回皇位，沉吟半響，也算平復情緒。
皺眉看着施耐德，賈斯汀開口：「你歸你，但我知道你還是值得信任和委以重任的。尤其還是劍聖身份，邊境軍團還是交給你。」
施耐德再次行禮不開口，賈斯汀一頓：「，你的作戰計劃。」
施耐德一頓，搖頭開口：「鑑於這段時間父皇的態度，我覺得我不該再多，以免您……」
「讓你你就！！」
賈斯汀呵斥一聲。
施耐德呼出一口氣，抬頭表情嚴肅：「儘量輸得別那麼難看，最後那塊飛地給他。」
「什麼？！」
賈斯汀驚愕看着施耐德，不敢置信：「神賜大陸軍力最強的狂戰帝國，你居然先考慮的是輸得不難看？！還要把那塊飛地讓給他？！」
「不是讓。」
施耐德還是沒忍住：「我們守不住。除非……」
賈斯汀探身：「除非什麼？！」
施耐德猶豫一下，看着賈斯汀：「除非一開始就把狂戰帝國所有法神劍聖全派過去！劍聖法神之下的所有戰力一概不用。」
「額……」
這樣的話，賈斯汀不認為會輸。關鍵是值不值得。而且衍伸的問題會很複雜。
如果每次戰爭都直接上劍聖法神，還保留軍隊幹什麼？
這是達成協議的。
如果不是當初神族將羅曼帝國大部分劍聖法神殲滅，狂戰帝國也不會那麼輕鬆啃下羅曼帝國。
更何況……
「你的意思是普通軍隊根本沒作用？」
賈斯汀再次詢問施耐德，施耐德嘆息指着麥卡尼：「他的戰力不是劍聖，卻也不算低。什麼下場？短身的那個武器，很。而她只是簡單扳動一下什麼東西，根本沒用能量。韓棄過普通人就可以使用，稍加訓練。我親眼看過一個戰力很低的棄兒使用那把槍，把我的坐騎打死。」
賈斯汀皺眉坐下，沉思很久：「可是將劍聖法神都派出去……」
「那只是理論上的可能。」
施耐德打斷：「可是您不信我的話，問問神賜大陸，飛弦蘇格蕾，艾格妮絲，修斯，克瑞絲塔，甚至神族都可以。當時所有人親眼看到韓棄和短身聯手殺了幾個神族？！您的劍聖法神能比神族武力官還強？！如果不是百名武力官合擊，韓棄也不會昏迷？就這還只是昏迷。您損失得起嗎？！真的要打國戰？！」
賈斯汀胸口起伏，臉頰潮紅。突然用力一拍椅背：「又來了！！棄兒真這麼強還會被神族追殺？！被你的無敵一樣那就推平大陸好了！！」
施耐德語氣一滯，再次低頭沉默。
賈斯汀喘息片刻，指着施耐德：「我不管！！國戰就國戰！！如果連個棄兒都擺不平！狂戰帝國別開拓版圖，直接滅國得了。」
施耐德行禮：「那我去準備了。即日啟程。」
完轉身就走，賈斯汀愣愣指着他，再次拍了一下皇位扶手。仔細看，扶手都已經有了凹印。
——
只是走出去的施耐德，第一次一路低頭皺眉不理會任何人打招呼。就這麼朝前快步走，快出宮門口的時候，才驟然停下，轉身回頭，看着皇宮的方向。長長嘆口氣。
「殿下……」
馬夫等了好久。但是看施耐德情緒非常不好，這是很少見的。喜怒不形於色的就是施耐德這種氣場的。
但此時……
「上車。回去。」
施耐德已經是太子，成年好久。雖然一直沒有太子妃，但早就獨自住在宮外了。
一路馬車緩緩行駛。施耐德出神看着窗外，穿過大街巷，他住的地方肯定不會太差。但是他居然即視感一般，以前都沒注意，自從韓棄出訪狂戰帝國自己陪同，當天他就指出的帝都的一個現象。貧富差距矛盾極大並且已經在帝都顯現。
「哎。」
包括他的太子府，周圍豪華也幾乎沒人，卻依然有平民出沒或者要飯或者砍柴，只是沒人接近太子府而已。
一路走回屋內，有傭人幫忙收拾東西。
府里幾乎沒有棄兒，全都是平民做事。
嘆口氣坐下，出神看着門口。
內憂外患，上擠下壓。
韓棄誇他不吃虧，謹慎，他其實暗自自豪的同時，偶爾也會反思。其實這樣的性格弱點就是，不夠開拓進取，不夠大氣。
做太子這樣勉強，但是做皇帝……
這樣可以嗎？
像爺爺？
哪像？爺爺可以做到壓制那些權貴那麼多年沒人敢冒頭反抗，自己可做不到。更不用這十年來年歲漸長，父皇居然脾氣越來越像爺爺，可是手腕智慧卻差得遠。
真的就任由他這麼亂來，別那塊飛地。
狂戰帝國的希望，在哪？
「殿下……」
管家進來，是母族的陪嫁。母親去世後一直跟着自己。
最貼心的親人一般。
「貝弗利叔叔。」
施耐德回過神，收斂情緒：「東西收拾好了？」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面容慈祥行禮：「收拾好了。不過我的不是這個事……」
施耐德疑惑：「那您……」
貝弗利抬頭輕聲示意：「有個人要見你……等了一天了。」
施耐德愣在那，茫然不解。而此時，那個人已經不請自來。
施耐德意外，卻也不意外，尤其看到她表情怪異的笑容之後。
自己，也是無奈苦笑。
黑色披風擋着臉遮着頭的……艾格妮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