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弦殿下在嗎?」
「你……來找他?」
「是啊。好久不見,過來問候一下。」
「……」
「呵呵。」
「……那你等等。」
「好的。」
施耐德被安置在外廳等待,飛弦蘇格蕾來到這裏已經有一天了。
聖庭學校,安排的住處。
會想到有人來問候,至少花冠帝國在聖庭學校的少量貴族子弟。
結果並沒什麼人來,當然也不是別的原因,只是伊芙婕琳娜女皇說的,不許打擾飛弦殿下,他們自然也自尊重給予殿下空間。
畢竟這次賽事很重要。
可結果按理說不該來,也沒想到會來的。
居然就這麼堂而皇之的來了。
蕾安娜沒太搞懂他的意思,坦白說,如今的年輕人,包括那個棄兒,都好像越來越有城府的樣子。
搞得她這個法神都越來越覺得脫離主流社會層次。
但是,她倒是也並不信,他會過來使用什麼陰謀詭計。
所以還是如實告訴了飛弦殿下,讓她自己決定。
「施耐德同學?」
其實飛弦蘇格蕾的決定也不會有什麼意外。她正直善良陽光教條古板亮晶晶的性格,做事基本都會光明正大的。
聽到蕾安娜通告說施耐德找她,驚訝的同時看到施耐德坐在那裏,但也是禮貌行禮客氣打招呼。
施耐德自然也是溫文爾雅的起身還禮,雙方坐下。
——
「好久不見,從我轉到聖庭學校之後。」
施耐德輕笑開口,飛弦蘇格蕾一頓,點頭看着他:「應該是專注提升武技吧。我也是,三年時間沒太見人,一直提升魔法控制力。」
施耐德一頓,嘆息開口:「卻是沒想到,最終是我們對戰。」
飛弦蘇格蕾別過頭,亮晶晶看他一眼,點點頭,沒多說。
施耐德愣了片刻,失笑搖頭。
也是。事實上他和飛弦蘇格蕾不熟,但除了那個流亡在外的棄兒,又有誰和她熟的?包括修斯都算上。
但不熟只是相對,多少還是了解這位皇儲三大美女法神的性格。
估計她也沒太將兩人的對戰宿命論。
只是一個正常的對戰而已。儘管背後的意義不同尋常,影響很大。
沉吟片刻,施耐德將話題帶到正軌,目光含有深意的看着飛弦蘇格蕾:「不過既然是跨學校對戰,恐怕更正規一些。」
飛弦蘇格蕾不解看着他。
施耐德開口:「外界只是將這次兩個學校的對戰關注在你我之間,聖庭學校的劍聖,對戰學士城的法神。狂戰帝國皇帝長孫,對戰花冠帝國皇儲。」
直視飛弦蘇格蕾,施耐德開口:「可事實上……忽略的是,班對班。」
「嗯……」
飛弦蘇格蕾明白他的意思了。學士城如今都不算稀奇的都知道,一年級開始沒多久,一年十班就只剩下兩個人了。等到一年後,另一個人也離開。從此二年十班,三年十班,到如今的四年十班,就只是飛弦蘇格蕾一人而已。
可是不管是一人還是兩人的時候,對戰的班級從來不止一個人。
顯然,施耐德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提醒飛弦蘇格蕾,飛弦蘇格蕾要表達感謝之意。
「我懂的……謝謝施耐德同學。」
飛弦蘇格蕾行禮示意,施耐德眉頭輕皺,看着她好像依舊平靜的樣子,出神半響,沉聲開口:「希望你是真的懂。你本身就只是法師,即便如今晉升法神,我也是劍聖了。而我身旁和我一起出戰的……」
施耐德停頓一下,再次開口:「的同學,他們戰力也不低。」
飛弦蘇格蕾沉默片刻,看着施耐德:「再次感謝施耐德同學。」
別過頭,飛弦蘇格蕾開口:「但是不管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班級,我都會認真對待。」
施耐德眉頭輕皺,半響輕笑開口:「近兩年,或許因為本尼德克特和……」
飛弦蘇格蕾驟然抿起嘴角,亮晶晶看着他。
施耐德一愣,抱歉笑着:「和那誰。」
見飛弦蘇格蕾別開目光,施耐德沉默片刻,繼續開口:「他們的帶動,年輕戰力提升太快。對戰總是收不住手。」
看着飛弦蘇格蕾,施耐德開口:「總是……出現傷亡。」
飛弦蘇格蕾抬頭,看着施耐德,隨即恍然:「所以你今天來,是想提醒我。到時候可能沒法收手……殺掉我?」
施耐德笑着起身:「多心了。空間魔法的強大大6皆知,我只是狂戰家族傳承的鬥氣。有些特別,但沒法和空間魔法比肩。」
眨眨眼看着飛弦蘇格蕾,施耐德開口:「可或許……同等戰力,就真的是人數決定優勢呢?」
飛弦蘇格蕾看着施耐德,施耐德笑着已經行禮,準備告辭。
飛弦蘇格蕾自然起身相送,然而到了門口之後,兩人都愣住。
一個身影正仰頭打量着住處,背着手,很清閒的樣子。
見兩人走出,也看過來,面帶微笑。
艾格妮絲.洛伊斯。
——
「我來了你都沒主動找我……」
艾格妮絲看着施耐德:「飛弦殿下來居然直接找上門。態度差別還是一如既往的巨大啊。」
施耐德面容一僵,笑着開口:「畢竟即將成為代表兩個學校的對手,過來問候一下,也是當然的。」
艾格妮絲好奇:「我又沒說別的,你好像解釋得很認真啊。」
施耐德一頓,攤攤手沒多說。
反而艾格妮絲看向飛弦蘇格蕾,飛弦蘇格蕾點頭:「原來你提前來了。」
艾格妮絲輕笑:「努力,為學士城爭光。看好你。」
飛弦蘇格蕾亮晶晶看她一眼,再次點頭致意……將門關上。
「呵呵。」
艾格妮絲看着施耐德笑了笑:「覺沒覺得自從那個棄兒離開,她性格變了很多?」
施耐德搖頭:「都在變。」
「上我的馬車。」
艾格妮絲突然收起笑容,示意朝着自己馬車走的施耐德,沒理會他,當先走進去。
施耐德沉默片刻,揮手讓車夫先走,看了艾格妮絲馬車敞開的門,還是平靜走進去。
——
「你總是這樣。」
馬車朝前行駛。
艾格妮絲看着窗外,出神笑着:「看似精明,城府很深。可做事總是瞻前顧後,喜歡有所保留。」
慢慢轉頭看着沉默的施耐德,艾格妮絲失笑:「到底是不是同齡的年輕人?」
施耐德抬頭看着艾格妮絲,搖頭開口:「身居高位不是用來享受的。多高的位置多尊貴的身份,就要承擔多大的責任。也意味着……可以闖出多大的禍事。」
艾格妮絲疑惑:「可那天我以為你是默認答應了。如今這算什麼?提前提醒告密?然後即便最後我的人殺了她,你也可以沒那麼愧疚,心安理得?」
施耐德皺眉,許久之後看着艾格妮絲:「我不知道你搞什麼。還背着教皇陛下似的。我不清楚整個計劃的同時,也對你的性格不太放心。」
艾格妮絲沉默,許久之後笑着:「知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這麼多頂級權貴子弟,卻不如一個棄兒耀眼嗎?」
施耐德一愣,無奈搖頭:「比不了的。他是最低賤最底層的身份,可相對也最自由……額。」
施耐德沒說下去,因為說回那天的話題了。
「不止這個原因。」
艾格妮絲看着他,卻沒有在意,反而平靜開口。
「他強大的權術背後,是果決的心性支撐。當他決定做一件事的時候你根本不知道他已經決定了。所以你看到的時候都會被他瞬間的出手而覺得突兀。可其實,他心中不會沒有猶豫,只是這個過程誰都看不到而已。」
施耐德表情怪異,突然抬頭看着她:「為什麼……我有種錯覺。」
艾格妮絲擺手打斷:「都說了是錯覺,就不用講出來了。」
施耐德一頓,也的確沒講,只是搖頭看着艾格妮絲:「我還是不懂,為什麼你要殺掉飛弦蘇格蕾。都不說能不能做到。你真的考慮過殺掉他的後果嗎?」
艾格妮絲平靜看着施耐德,就這麼看着,許久之後,點頭開口:「很簡單……因為我不想花冠帝國地位太過特殊。我不想花冠帝國總是隱藏在背後,你總要防備他們什麼時候出手。」
施耐德失笑:「是。這樣一來他們肯定出手,到時候防不住,你又能得到什麼?」
攤手看着艾格妮絲,施耐德開口:「但你當然也不會有損失。即便不是我殺的,可出手的人是我幫忙替換的。最後還得算到我頭上。羅曼帝國聯合花冠帝國還有獸人氏族圍着狂戰帝國宣戰……」
「你當然可以推到我身上。」
艾格妮絲打斷施耐德,施耐德輕笑沉默。
艾格妮絲笑了笑,看着施耐德:「我也確定你理所當然會這麼做。不然你不會幫忙。」
施耐德嘆口氣,攤手笑着:「倒也不用……又你爺爺教皇陛下在。被你用這點小算計就能殺掉飛弦,你自己估計都不信吧?」
艾格妮絲收起笑容,探身開口:「但你到底懂不懂一個道理?羅曼帝國和獸人氏族一起打你,你們就能挺得住?聽說羅曼帝國和狂戰帝國邊境,你們已經被對方逼退回邊境線了。百年內都沒出現的結果。」
直視語氣停滯的施耐德,艾格妮絲開口:「可你知道我又為狂戰帝國爭取到了什麼?」
施耐德看着艾格妮絲:「通過羅斯托夫爭取的嗎?」
艾格妮絲一愣,輕笑開口:「你們男人啊~真是……」
呼出一口氣,艾格妮絲抻着懶腰,慵懶靠在一邊:「我就算你們戰勝羅曼帝國,然後呢?花冠帝國不費力氣,也會瓜分羅曼帝國一半版圖和資源。甘心嗎?」
施耐德臉色一變,艾格妮絲笑着指着他:「你知道那是一定的。和羅曼帝國拼,即便你們損失不大,可一定會有損失。都不算和獸人氏族的戰鬥。結果花冠帝國如果也要出兵佔領一塊羅曼帝國版圖,你們真敢不給嗎?」
施耐德沉默下來,這次真正沉默,許久不語。
艾格妮絲彎起嘴角,也不再多說。
因為許多話,也不需要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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