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和旅遊似的。
不用總吃乾糧。
休息吃飯肯定靠近水源,而且還方便幹活比如弄車棚。
韓棄抱着小短身當然不是真的害怕跑掉,開玩笑而已。順便就去把車棚弄好的同時,根本也沒走遠。
聽到發生狀況趕回來,順便擋住……
「有什麼不好玩偏偏要玩屎尿屁那麼噁心的東西呢?」
韓棄跳下車,看着愣愣望着他後退的村民。
看着小短身,韓棄整理一下衣服,皺眉開口:「交給你搞定。我去洗洗。」
小短身面無表情朝着人群走去。
韓棄已經朝着水源方向而去:「上限是不能殘廢不能斷手斷腳,尤其不能弄死,他們不是魔獸。」
小短身看了韓棄背影一眼,撇嘴嘀咕什麼。
而韓棄已經走到河邊乾脆跳到河裏。衣服顯然也不能要了。
那邊開始一陣雞飛狗跳的哀嚎尖叫。
傑西卡看着那邊的韓棄,看不清楚,卻依舊出神看着。
去洗的時候太急,一身屎還不本能想早點清楚,換洗衣服忘拿了。只穿條褲子走回來,赤果上身的韓棄其實身材不是特別亮眼。只不過常年戰鬥練習內功武術,比較勻稱而已。
當然,王字腹肌還是有的。
所以你以為一定是傑西卡眼睛一亮臉色微紅又忍不住看那你就想錯了。
傑西卡真的是在看韓棄,但是驟然撇撇嘴,平靜開口:「身材很一般啊。個子還矮。」
韓棄正要去拿換洗衣服的手一頓,面無表情看着傑西卡,突然疑惑:「不是……就你這副尊容還好意思評價別人?!」
「咯咯!!」
小短身手杵着短棍,蹲在那笑得可天真爛漫了。
至於傑西卡,居然也沒生氣,笑了笑繼續看。
「差不多行了。」
韓棄套上衣服看着傑西卡:「身材一般還眼睛還不挪開。」
傑西卡撇嘴:「pi~」
韓棄沒理她,皺眉上前抬腳踢了臭短身屁股一下。
因為一地哀嚎的人,手斷或者腳斷,或者手腳皆斷。
「你怎麼總把我說話當耳邊風呢?」
韓棄揪着掙扎咬他手的小短身拎着對視:「我說沒說他們不是魔獸。不能那麼對待?!」
小短身臉憋通紅,抽他手一下:「魔獸不分手腳的。」
「呵。」
傑西卡笑了一聲,韓棄正要開口,突然旁邊人說話。
「饒了我們吧韓棄大人。」
韓棄驟然驚訝,愣愣放下小短身,小短身也疑惑皺着小眉頭看着他們,咬着手指漂亮眼睛充滿好奇。
領頭的中年人,手是斷了,腳沒事。
但卻不敢站起,而是直接跪地誠懇帶着恐懼哀求:「韓棄大人……我……我們不知道是你……是您在這……」
韓棄過去,慢慢蹲下,仔細打量對方,半響開口:「你認識我?」
中年人搖頭,指着他腰間:「我認識重銀之精。百年來就一塊,是我祖輩獻給聖庭的。神賜大陸都知道,那是韓棄大人的獨門武器。」
韓棄恍然,停頓一下,輕笑看着他:「那你讓我饒命……顯然也是知道我的什麼事了?」
中年人磕頭,呵斥身後的村民也磕頭:「我們村是小村子,人口不到千人。您……您別……」
韓棄拍拍他肩膀,溫和笑着:「你們村子不夠,用其他村子補嘛。」
中年人臉色慘白,再說不出話,只是用力磕頭,頭都磕破的程度。
傑西卡這回真是驚愕了。
這個棄兒到底什麼人,這種荒野村落都有人認識他?他在神賜大陸很出名嗎?
「哎。」
韓棄攬着面無表情的小短身,小短身看他們幾眼,默默靠在他懷裏,抱着他不抬頭。
韓棄輕輕拍着她後背,揉着她頭髮。許久之後,收起笑容看着他們:「人家醜不醜關你們什麼事?給你們閒得,不用種地嗎?農活不忙了?」
中年人呼出一口氣,感覺韓棄大人有鬆動的跡象。
對神賜大陸來說,對聖庭來說,韓棄是要被追捕的大異端。大魔頭。殺人不眨眼。
可是輪到普通人來說,那已經是夜啼止哭的存在。
「我們不是嫌她丑,而是以為她有什麼瘟疫傳染病……」
「哼!」
傑西卡怒哼一聲,顯得很不滿。中年人不敢抬頭。
「算了。」
韓棄抱着小短身站起,看着他們。然而沒等他們站起來的時候,韓棄突然開口:「帶的糞便夠嗎?」
中年人茫然抬頭,訥訥開口:「還,還剩幾桶。」
韓棄打量人數,有些遺憾:「那每人分不到多少啊。」
傑西卡下意識開口:「餵你要幹什麼?」
韓棄拍拍小短身屁股:「你來還是我來?」
小短身不抬頭,也不回應。
韓棄出神片刻,過去將小短身放在傑西卡身邊。傑西卡難得看到小短身這麼沉默甚至有點壓抑的時候。
就看到韓棄已經拎着好幾個桶,挨個身上澆下去。
「啊!」
「好臭!!」
「比死難忍嗎?!」
「閉嘴!!」
「哇啊啊!!」
韓棄突然驚訝,咧嘴回頭看着小短身:「餵小孩子你腿都打斷了?!」
小短身抱着膝蓋低頭不回應。
韓棄一頓,搖頭嘆口氣,隨手將桶丟開。搓搓手示意:「回去吧。」
中年人帶着惡臭,急忙行禮,領着一堆村民互相攙扶哀嚎的,就都回去了。
然而事實上這些村民知道這個大鬍子身份的真不多。只是一個孩子都能給他們手腳打斷的程度,顯然不是他們這些普通村民可以應付的。但走回去的路上,死裏逃生,才聽到村長也就是中年人,講述這位腰纏重銀之精的棄兒來歷。
居然半路上瑟瑟發抖腿軟走不動了。甚至直接藏在道路兩邊,等待沒多久馬車過去,並且路過村莊也沒停留。這才齊齊癱軟恢復好久。
——
「疼嗎?」
韓棄一邊抱着懷裏的小短身,一邊給傑西卡擦藥。
很神奇的是,皮都沒擦破,但臉即便被賴皮覆蓋,還是有些紅腫。並且也是最嬌嫩的地方。
小短身睡着了。
很莫名的。
只是緊緊抓着韓棄的衣服,還咕噥着什麼。傑西卡看着韓棄也不嫌費力地依舊單手抱着她,單手給自己擦藥。
手臂想抬起,還是有些費力。
就放棄了。
「沒事。皮外傷都不算。」
傑西卡微微避開大額頭,韓棄手一頓,也就扯起嘴角,將藥收好。
此時已經到了晚上,中午的時候駛過村莊沒多久,韓棄就停下了。
弄了一下午的車廂,簡單做了個遮風擋雨的蓋子。
就到了做飯時間。
從始至終都沒怎麼說話,也沒怎麼談論之前發生的事。
傑西卡想來還以為他會講點什麼,可是卻沒有不說,明明是自己因為他疏於防範差點被屎尿淋到,卻搞得他們很壓抑沉悶似的。
當然,事實上被淋到的除了村民,也的確只有韓棄而已。
「你……」
傑西卡看看要去做飯的韓棄,突然開口叫了一聲。
韓棄一頓,疑惑回頭,懷裏還抱着小短身。
傑西卡看他一眼,搖頭開口:「沒事了。」
韓棄點點頭,抱着小短身到水源附近。
事實上,今天反而沒走多遠。除了經歷之前的事,做個車廂頂蓋,一天也就這麼過去了。
等晚飯做好,小短身都沒醒。韓棄如同以往一樣給傑西卡餵飯。期間依舊沉默。
直到晚上的時候,怪老頭給她接走。
韓棄才發現,小短身似乎發燒了。
——
「嗯~」
皺着小眉頭還沒醒,但小臉蛋通紅。似乎還咕噥着說着胡話。
倒也無所謂窮鄉僻壤野外的,死了都能復活韓棄也不信發燒能如何。況且隨身攜帶了簡單的藥品,雖然是神賜大陸的那類。加上退燒的辦法也多。
餵她吃了藥,又用涼水浸濕布放她頭上。之後就摟着她哄着抱着就好。
輕嘆口氣,韓棄彎起嘴角輕輕拍着懷裏的臭東西。
話說回來,她因為生病鬧人的時候似乎從來沒有過。也是因為不怎麼生病……
「臭!!臭!!!」
某個時間小短身驟然睜開眼睛,瞪着韓棄臉蛋通紅大叫。還咬着他胸口。
韓棄一愣,笑着揉着她滿是汗水的頭:「終於有機會讓你說我臭了是嗎?」
「水!喝水!!」
咬了韓棄一陣,小短身又閉上眼睛。叫着渴。
韓棄又給她餵水,這次喝了之後,沒再鬧,繼續睡了。
抬頭看看外面,有了遮蓋的車頂,看不到夜晚的星星了。
夜風涼,蚊蟲多。
韓棄給她蓋好被子,緊緊抱着。
隨手給她驅趕蚊蟲。
「唏律律~」
兩隻今天沒被放去自由活動的獨角獸,倒也沒鬧。只是偶爾回頭嘴咬着帘布,或者角去掀,對着車廂內輕輕叫。
韓棄愣了一下,看着已經伸進頭的獨角獸,輕聲開口:「沒事的。」
兩隻獨角獸看了一眼,又叫了一聲。隨後慢慢將頭收回車廂外。
韓棄低頭看着小短身,臉蛋通紅,不過呼吸已經慢慢均勻。皺着的小眉頭也慢慢舒展開,似乎燒退了一些。
「沒事的……」
韓棄沉默半響,將她抱緊,貼貼她的臉頰。
出神看着窗外的月……
今天的月,似乎特別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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