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地方殿下找過了嗎?」
終於在二民這裏有了線索。
當飛弦蘇格蕾來到亞力克導師這裏的時候。
「在哪?」
飛弦蘇格蕾趕忙詢問,二民低頭開口:「是亞力克導師曾經帶我去過的一個地方,在學士城邊界。之前他說要畫畫要帶着小短身去玩,我給師父推薦了那裏……對了。」
二民下意識抬頭:「上次您找他碰到我,是我告訴您地址的。」
飛弦蘇格蕾其實聽一半就明白了,之所以沒打斷他是驚訝二民此時在做的事,以及他也有些發紅的眼圈。
「你……你會作曲了?」
因為二民,在被飛弦蘇格蕾找到的時候飛弦蘇格蕾沒注意。此時他起身回話後才看到,他面前的紙筆,是在畫五線譜。
似乎,還用的漢字。
只是……字跡不太規整。
「用漢字作詞?」
飛弦蘇格蕾驚訝。
這裏漢語漢字是幾個徒弟加上亞力克還有自己一起學的。不客氣的說,進步最快的是亞力克導師和自己。畢竟文化基礎在那。
語言不同可是很多是相同的。
同樣的兩個人學外語,文盲和博士後顯然進度不會一樣。
「不會。」
一個意外又理所當然的回答。
二民搖頭:「我漢字都不認識幾個。」
飛弦蘇格蕾不解:「那你……」
二民低頭,語氣平靜,只是情緒有些低落。
「我忍不住。」
飛弦蘇格蕾看着二民,抿起嘴角,沒有開口。
二民卻喃喃自語似的,看着那張畫了音符和寫了漢字的紙。
「以前師父總說我們棄兒時間不多,每時每刻都要用心努力。」
「或許是因為師父的庇護和照顧,教授我們內功和知識,漸漸的我們以為自己已經幸福了。沒誰真的意識到時間緊迫,只覺得也許這樣一直過下去,能一輩子就更好了。」
飛弦蘇格蕾咬着嘴唇,別過頭髮看着他:「你……」
「殿下。」
二民突然抬頭,眼睛有些濕潤,卻笑得很乾淨:「我沒事的。您去找師父吧。」
飛弦蘇格蕾一頓。
二民行禮笑着,側身揉揉眼睛:「我知道,我們幾個徒弟都很喜歡殿下的。因為你從來不對我們棄兒有偏見,卻不只是因為我們是師父的徒弟。但我們知道您對師父更好。」
默默低頭,二民輕聲開口:「我們都沒用。沒用就算了,還不努力。把師父的話都不放在心上。今天親眼看到師父……被打耳光,還要笑着湊上另一張臉。」
二民吸了口氣抬頭,眼淚流下被第一時間擦掉,依然是笑着:「我們知道師父的本事,他不是為了自己活着,不然他早還手了。我沒臉去找師父讓他原諒,我嘴笨,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其實我早知道他不在家,不在學校,甚至也不在什麼樹林。就清楚除了那個地方,他基本也不認識哪裏。」
不等愣在那的飛弦蘇格蕾說話,二民行禮重新坐下:「抱歉了殿下。我要好好學習了。棄兒的時間不能再浪費,身為師父的徒弟,我也不能耽誤時間。我要繼續練習,師父就拜託您了。」
說完二民不再多講,拿着筆繼續畫着音符寫字。
音符不是漢語漢字獨有,他畫得比較快,雖然頻繁改。
漢語漢字他認識不了幾個,但也能寫出來。
飛弦蘇格蕾看着二民半響,轉身就要離開。
只是門口的亞力克神色複雜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那。
「導……」
飛弦蘇格蕾下意識打招呼,卻被亞力克示意安靜。
飛弦蘇格蕾一頓,不動聲色走出來,順便關上門。
——
「都是好孩子。」
關上門在走廊,亞力克輕嘆口氣。
飛弦蘇格蕾低頭沉默,沒有開口。
「我剛從索方納導師實驗室回來。也看到三民了。」
亞力克搖頭開口:「棄兒見得多了。被打殺的都不少……今天只是親眼看到韓棄挨了耳光還要笑呵呵湊上去,心裏反而感慨難過。」
飛弦蘇格蕾扯起嘴角,抬頭看着亞力克:「他說過……人和人都有遠近親疏的。」
亞力克笑了笑:「沒那麼簡單。」
看着飛弦蘇格蕾,亞力克開口:「要有值得人關心愛護還有同情的能力和吸引力。不止韓棄……」
亞力克指指實驗室二民所在的門口:「這幾個孩子都是。」
飛弦蘇格蕾咬着嘴唇,半響亮晶晶看着亞力克:「亞力克導師……您是藝術課的權威。對歷史也是在行的。為什麼神一定要厭棄棄兒甚至離開神賜大陸還要留下神旨,打壓不算還要踩在腳底?」
亞力克神色變幻,看着飛弦蘇格蕾,半響搖頭:「不管神的理由是什麼……萬年的時間壓制棄兒早已經不是因為神的旨意。或許是種習慣,或許是因為利益。」
停下腳步,已經走出門外,外面星光燦爛。
「但聖庭應該需要意識到……沒誰有權利主宰一個人,甚至一個族群的命運。」
飛弦蘇格蕾沉默,行禮轉身,離開了這裏。
而亞力克看着飛弦蘇格蕾的背影消失在黑夜,再次抬頭看看星空。
一顆星星閃亮。
讓他,看得出神。
——
「咱該回去了吧?」
「啃啃~」
「那在這呆一輩子啊?」
「b……不!」
「一天了?你不餓啊?」
「不……臭!」
「你能多會個字嗎?」
「啊!啊啊!!」
「……算你狠!」
飛弦蘇格蕾呼出一口氣,真的在這。
聽着瀑布聲夾雜着話語傳來,是那兩個熟悉的聲音。
「誰?」
沒等飛弦蘇格蕾走近,卻因為腳踩着枯樹枝發出響聲,讓對方聽到。
飛弦蘇格蕾在黑夜中看不清的臉,卻依然被辨認出。
因為葫蘆瓶,是獨一無二的身影。
「猜就是你。」
韓棄看着慢慢走近的飛弦蘇格蕾,坐在一塊石頭上。懷裏抱着的,當然就是小短身。
飛弦蘇格蕾沒說話,亮晶晶看着他,隨即蹲在那,空間洞口拿出水果,順手將小短身抱過來。
「啊!!啊啊!!!」
讓人驚訝的是,誰都讓抱的小短身,今天異常抗拒。拽着韓棄的衣領就不鬆手。腳還蹬着飛弦蘇格蕾,水果都蹬掉了。
「額……」
飛弦蘇格蕾不解撿起水果,看着重新靠在韓棄懷裏的小短身。
「b……不!!」
小短身對着飛弦蘇格蕾叫着,飛弦蘇格蕾倒是聽懂了。
只是看着韓棄,目含詢問。
「呵呵。」
韓棄將衣服咧開一些,露出裏面的肌肉……
飛弦蘇格蕾下意識皺眉。
「不是讓你看身材!」
韓棄咧嘴看他:「看傷口。」
飛弦蘇格蕾亮晶晶閃他一眼,皺皺鼻子上前,法杖抽出頂端寶石亮起光芒。
照在他的胸腹處。
「這……」
飛弦蘇格蕾突然瞪大眼睛。
哪怕手指劃個小口也不可能一天就完全癒合,用力撕一下依然會裂開。
但仔細看着韓棄的傷口,大概一尺長斜斜的,那是被安東尼奧誤傷的刀痕。
結果此時幾乎已經看不到傷口,更別提傷疤了。
「這怎麼……」
飛弦蘇格蕾看着韓棄。
韓棄笑了笑:「現在可以完全確定就是這個臭東西的傑作。」
抱着小短身對視,韓棄彎起嘴角:「聖短身治癒術。」
「啊!啊啊!!」
小短身抬手照慣例要抽他……不過卻抽在胸口。
「呵呵。」
韓棄親昵抱着小短身,憨笑示意飛弦蘇格蕾:「倒是挺好。今天一天不管我怎麼逗她,她大哭大叫發脾氣……都不打臉了。」
飛弦蘇格蕾下意識想笑,只是心口有些悶悶的。
尤其看着他的臉並不如胸和小腹的刀傷那樣消退。
反而隨着時間,腫得越發厲害。
尤其是右臉。
「第一下就是普通的。」
韓棄見飛弦蘇格蕾看過來,聳聳肩開口:「第二下好像用了什麼力什麼東東我也不知道,不疼,但是腫得有點高。」
飛弦蘇格蕾咬着嘴唇,突然拿着法杖站起用力照他頭給了一下。
「你敢說你躲不開嗎?」
然而沒等韓棄揉着頭說話,小短身突然瞪着眼睛對着飛弦蘇格蕾大叫:「啊!!啊啊!!」
一邊叫,還一邊揮舞手臂。探身要夠着她。
而剛剛順着空間洞口跑出來的小白狗似乎察覺小短身對主人態度不滿,衝上前就要嗚嗚嘶吼做攻擊狀。
反正兩人……反正兩……反正一人一狗平時也鬧習慣打習慣了。
但今天,小白狗有點背運。
「啊嗚!!」
「嗷嗷~嗷嗷嗷嗷~」
一口咬在小白狗的嘴上,人家都沒張嘴呢。
就等於咬着鼻子和下巴。
小胖手臂直接拽着它兩條腿彎腰直接往地上啪啪拍。
「嗷嗷~」
「嗷嗷嗷~~」
蹬着腿也跑不掉。
還是韓棄和飛弦蘇格蕾回過神,將一人一狗分開。
韓棄失笑抱着還叫着要探身過去瞪着小白狗的小短身。
而在飛弦蘇格蕾懷裏的小白狗,鼻子都出血了。
瑟瑟發抖,毛也被尖銳的石頭,刮掉一大片。
「不要這樣好嗎?」
韓棄低頭看着小短身,小短身慢慢平復下來,漂亮眼睛和韓棄對視,隨即繼續埋頭在他懷裏。
韓棄輕嘆口氣,看着平靜將小白狗送回空間的飛弦蘇格蕾。
迎上了,她的亮晶晶。(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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