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我們五個人一起出手竟然還是讓他跑了!」
楊傲一拳打在牆板上面,打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凹陷來。那銅面黑衣人的功夫實在太過於霸道詭譎,就他們五個掌門人的身手都奈何不了。除了陳順培以外,其餘四個人如果一對一遇上宇文復幾乎沒有活路。今日兗州五派幾乎傾巢而出就算滅了血手門,但是也和血手門的門主結下了死仇,到時候一個銅面黑衣人在江湖中,只要遇上落單的兗州五派弟子,誰又逃得了。
更加重要的是,直到現在血手門的門主一直是以銅面示人,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樣,江湖茫茫又去哪裏能夠找到此人。
心腹大患,絕對的心腹大患。正是因此楊傲才十分的不甘心,逃了一個宇文復,以後日日夜夜兗州五派別想安生。
楊傲回頭,此時另外四派掌門人也是面色鐵青,五個人合力雖然傷到了那銅面黑衣人,但是他們都心裏清楚,那些不過都是皮外傷,用上好的傷藥不需要十天的時間就可以復原,而且有了這一次的經驗,到時候只要此人不找他們五派掌門人在一起的時刻上門,任何一個門派都奈何不了他。
事實上得罪一個真正的頂尖高手比得罪一個大門派更加要人命,一個大門派裏面高手多,但是門內的新人弟子也多,一個大門派裏面真正的高手,供奉是不太會出去和別人結死仇的,所以大家武鬥一般也都是點到即止免傷和氣,即便真結了死仇,門派裏面的高手也不至於真的完全不顧道義對別的門派中所有弟子下手,畢竟兩邊門派都有弟子,一旦一方打破了規則,屆時的局面很難收場。
可一個單獨的頂尖高手就不同了,完全是一幅光腳不怕穿鞋的樣子,只要他願意可以逼得五派的弟子出不去門。而且宇文復的武功太高,尋常武學達到極之泰然境界的弟子都只是他一合之敵而已,即便弟子一起人數再多,對宇文復這一身本事來說都只是飛蛾撲火。
「楊師兄,今日之事大家還是先保密為好,至於這血手門的門主,還是等我們先滅了他門內其他殺人到時候再說吧。只要順利拿下血手門,我們兗州五派依然是江北武林的領頭羊,到時候區區一個江湖人不足為慮。」
戴長智雖是這麼說,但更是的只是安慰眾人,就連他自己也知道麻煩大了。可如今又能怎麼辦,人已經逃了,死仇也已經結了,當下更加重要的事情是先將這落鳳山莊裏面其餘血手門的門人一網打盡。
「不錯,戴師弟說的對,惡人自有惡人磨,這血手門得罪黑白兩道之人何其多,我們這次重傷了他們的門主,說不定馬上又有其他仇家會去找他尋仇。正所謂牆倒眾人推,今天重要的事情是將這血手門先連根拔起,到時候一個高手也就成為了無根的浮萍。」
陳順培也順着戴長智的意思說道。
他們兩個人都看得很明白,人已經逃了無法彌補,那不如先盯緊眼前的敵人。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錢勃收起自己的燕尾環首刀,現在血手門的門主已經逃了,剩下的不過都是一些蝦兵蟹將,即便還有六樓樓主在,但對於兗州五派的五位掌門人來說,這幾個人也不成問題,至少在錢勃的心裏他是這麼以為的。
「若是我們方才聯手殺了他們門主倒還好,但是現在讓他給逃了,那就只能……」
戴長智的雙眼之中露出一絲陰冷之意,能夠在江湖中成名多年,哪個人的手上沒沾過鮮血,哪個人的身上沒有背過人命,區別只是多少而已。今天如果宇文復身死屋檐之上,他的那些手下肯定是樹倒猢猻散的,可現在他逃走了,就難保這些人以後不會繼續為虎作倀。
斬草必須要除根,現在血手門剩下的人就沒必要留手了!
五派的掌門人從屋子走了出來,這會兒除了已經逃走的血手門門主,其他的黑衣殺手人數還不少,加一塊至少還有四五十人,另外在對面的殺手之中還有六個帶着鐵製面具的黑衣人。
「殺!」
陳順培大手一揮,四周兗州五派的弟子們一擁而上,他們早就躍躍欲試了,這會兒聽到了陳順培的號令,眾人都拿起了各自的武器。
整整兩百多人,而且其中多數都是極境以上的武者,這一大群人的殺傷力可想而知,就算是禁軍之中的十萬御林軍怕是都頂住這二百人的衝擊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也就是江湖之中真正一流門派的底蘊。
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也架不住人多,即便血手門的黑衣殺手無論死守,半個時辰的功夫整個落鳳山莊照樣被兗州五派給屠了一個乾乾淨淨。江湖中人在明面上講道義,一般情況不會殺人奪命,可真要遇到了這種結了死仇不得不動手的情況,動起手來比誰都狠。每一個人門派在這上面都有自己訓練弟子的一套手段,也都會給予門內弟子合適的磨練機會,他們可不是一個兩個文弱的書生,而是每天和刀劍為伍的武者。
俠義終究只是江湖夢,現實的江湖總是充滿了殺戮。
「陳師兄,這次我們五派人馬來安州一共損失了四十七人。」
戴長智平靜地說道,二十七人,二十七個正值當年達到極境的武者,放在任何一個門派之中都可以成為一股強大的勢力,沒想到這一次安州之行兗州五派死傷人馬還是不少。雖說這次出發之前陳順培早就有了最壞的打算,甚至這二十七的數字比陳順培原本想像的要好得多,但是現在聽來還是不禁的心中一痛。
「除了受傷逃走的血手門門主,剛才那邊六樓的樓主已經被我們全部都幹掉了。」
「好。」
一門六樓,這在外界人看來乃是血手門的根基,如今一個門主負傷六個樓主盡數誅滅,也算是對得起他們這一行。這樣的戰績放到江湖之上,任何一個門派都要被震一震。畢竟昔日在大家心中血手門太過神秘太過強大,實際上這一次除了血手門的門主功夫神鬼莫測讓陳順培等五大掌門人吃了癟,其餘的殺人都沒有什麼令人吃驚的本事。那血手門六樓樓主被江湖中其他人吹噓的如何厲害,但似乎功夫並沒有真的達到登峰造極的水準,面對百人武者也是無可奈何。
「好了,一把火,把這個山莊給燒了吧……」
陳順培看着四周,地上還有不少的死屍,這山莊裏面本就沒有外人,現在兗州五派一走整個山莊都會成為死莊,尋常的百姓是不會來這裏找晦氣的,既然留着沒什麼用,那還不如一把火燒了乾淨。
很快,兗州五派餘下的那些沒有受傷的弟子就拿起了火把,將整個落鳳山裝能點上火的地方都點了個遍,大火熊熊燃燒,將整個落鳳山莊都付之一炬。
夜深了,在安州的不少客店裏面還住了兗州五派的各路人馬,整個大部隊還需要幾天的時間來調整,不過各門各派的掌門人以及少數精英明日就可以返程,只是這一夜對於五派的掌門人來說都不太容易過去,宇文復就如現在卡在他們咽喉上面的一根魚刺。
陳順培一個人在屋子裏面喝着小酒,他的那把銀月長劍此時就在他的身邊,事實上他知道宇文復受傷至少十天之內不會來尋仇,但是他似乎還是不願意離開自己的長劍,唯有長劍時時在手,陳順培的內心之中才能夠感覺到自己是安全的。
「爹,還在思考什麼事情?」
陳青兒拿着水果從旁邊的房間裏面出來,這一次她也來了安州,不過因為是女子之身,所以被安排在了安州沒有去落鳳山莊,也沒有見識到宇文復真正的恐怖功夫。
就在一個月之前,陳青兒在吐蕃大理的王府之中確實見過宇文復那銅面黑衣的樣子,也見過他彈指之間殺滅古一豐下面的四大高手,不過阿刀、阿劍、阿槍和阿戟的武功層次也不過就是極境巔峰,即便是陳順培出手對付這四個人也沒什麼問題。因此,陳青兒也以為他父親和血手門門主的實力應該是在伯仲之間,甚至他還以為他父親應該更勝一籌才對。
「青兒,以後你出門行事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陳順培喝着小酒,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陳青兒可是他唯一的女兒,是陳順培的掌上明珠,心頭肉,這一點整個江湖中人都知道,原本這一切都是陳青兒的護身符,可今日之後這個名頭卻可能成為她的喪命鍾。
「爹,您怎麼這麼說,難道今天遇到什麼事情了?」
明面上兗州五派將這次奔襲描述的十分成功,以二十七人犧牲為條件將整個血手門拔除,任誰都難以想像今日在落鳳山莊裏面宇文復給五派掌門人的震驚有多大。
「原本以為這個世上只有裘彪那老鬼可以和我一戰,但是今天爹遇到了一個真正的絕頂高手,而且此人的功夫十分的怪異恐怖,如果真是一對一,爹都未必有把握可以贏過他。」
陳順培不是什麼沽名釣譽之人,而是一個十分傳統的武者,對於今日他和宇文復的大戰,心中亦是感悟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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