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根本沒心思跟他說什麼,用力的只想甩開他的手,嘶啞的吼道,「放開我!」
這裏只是二樓,下面是鬆軟的土地,她就算這麼跳下去,也不會死的。
她根本不敢去想,如果他真的被下了藥跟貝絲關在一起……
他會怎麼樣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她向來很信任他,甚至如今在這個世界上,他就是她最信任甚至是唯一信任的人。
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相信他不會傷害她。
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她要怎麼才能信任他呢?
因為當初……
他們當初就是因為他被下藥強佔了她,他們才在一起的。
他那時候也有未婚妻,他那時候也不愛她甚至不喜歡她。
他還是要了她,而且是在她百般不情願的情況下。
那如果現在……貝絲還千方百計的誘惑他呢?
只要這麼一想,她整個人就瀕臨崩潰。
她根本不想去計較他究竟忍不忍得住。
她也一點都不想知道,如果同樣的情況發生,即便換了一個人,是不是也還是同樣的結果。
她很早就知道,不要試圖考驗人性和愛情。
不被魔鬼誘惑的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遠離魔鬼。
她只想阻止。
她不想她的男人被其他女人染指。
她不想失去他,她不要,無論他愛不愛她,會不會愛上她。
莫西故幾乎是真的拿她沒辦法了。
二樓雖然不高也摔不死人,但她就這麼莽莽撞撞的跳下去,幸運的可能是摔折了腿,不幸的話摔斷了的話也有可能。
如果倒霉,摔殘了也不是不可能。
莫西故顧不得其他,手上的力道徒然加重,將她甩回了房間裏,然後伸手重重的將窗戶重新關上,轉過身冷着一張臉看着狼狽的女人,「你試試看我不准你跳你能不能跳下去。」
男人跟女人在體力上的區別,從來就是很難逾越的。
池歡的神經緊繃得幾乎要斷掉,尖着嗓子朝他道,「我不用你管我的事情,你別管我。」
她說着,又要衝上前開窗。
莫西故只要再度拉住她,手指用力的扣住她的手腕,一字一頓的道,「池歡,你給我聽好了,今天我不可能讓你跳下去,你好好冷靜下來……我想辦法給你開門。」
等他說完最後一句話,女人就突然湮沒了聲息,漆黑的雙眼睜得很大,就這麼看着他。
過了幾秒後,她沙啞的聲音低了下來,「好……我冷靜,你幫幫我。」
莫西故這才鬆開扣着她的手,緩緩地道,「我嘗試把門踹開……如果沒辦法踹開,我從窗戶跳下去,想辦法拿鑰匙給你開門,或者我去替你找墨時謙,嗯?」
「我自己跳就可以了,我會小心的……」他想也不想的打斷她,「我不會讓你跳的。」
池歡看着他,張了張嘴,「好……你看能不能踹開……」
莫西故看着她期盼的眼睛,和渾身濕噠噠還在滴水的衣服和頭髮,「你去浴室里把你的頭髮擦乾吹乾,把你的衣服擰乾烘乾……」
女人立即道,「我沒關係……」
「去,」莫西故盯着她的臉吐出一個字眼,然後道,「在你弄乾它們之前,我一定想辦法給你把門打開。」
他其實還想說一句,她昏睡了有一兩個小時,如果墨時謙跟貝絲真的發生了什麼,早就已經發生了。池歡不想去,她現在根本沒心思弄這些。
可莫西故跟她槓上了,她既打不開門,也不是他的對手……只能退回到浴室,拿了條干毛巾匆匆忙忙的擦着頭髮,又混亂的擰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一擰都是水。
外面響起男人踹門的聲音。
一下一下的,聲響很大。
她整個注意力都在外面踹門的聲音上,幾度上出去,又想起他說得弄乾之前他才會把門踹門。
咬牙,上去把浴室的門反鎖了,然後把衣服脫下,全都放在烘乾機上。
然後用吹風吹自己的頭髮。
她滿腦子都是快點干快點干,好像弄乾了莫西故真的就把門打開。
然後還沒等她全部弄乾,外面砰的一聲巨響。
門開了。
池歡緊繃的神經終於微微的鬆弛了幾分,也不顧烘乾機上的衣服上濕不濕燙不燙,直接拿起來套在身上。
花了一分鐘的時間不到,她匆匆打開門。
門的確是開了。
鎖被男人的蠻力強行踹開後破壞,但莫西故微微閉眼的臉和曲起的腿,似乎是受傷了。
她一怔,幾步沖了過去,「莫西故……你沒事吧?」
男人抬起半闔着的眸,淡淡的笑了下,「沒事,用力過猛,可能撞傷了點,小傷,沒有大礙,你去找他吧。」
「我……」池歡心很亂,對他歉疚又感激,同時也還是心急,於是咬着唇道,「你休息會兒……我待會兒回來找你。」
「嗯。」
池歡起身看了他一眼,還是出門,頭也不回的朝三樓跑去。
墨時謙……
房間的門緊緊的閉着,池歡想也不想的大力拍門,「墨時謙……」
「墨時謙!」
「墨時謙,你在嗎,你開門!」
不管她怎麼拍怎麼敲怎麼喊,門都是紋絲不動。
她的手先是被拍痛,然後痛着痛着,就麻了。
不知道這樣持續不斷的又敲又拍了多長時間,她終於累得沒有了力氣,人趴在門上,睜大着雙眼喃喃的低喚,「墨時謙……」
她的臉又差不多剛好靠在門上,就等於耳朵貼着門板。
當她不再出聲,讓喉嚨休息時,就隱隱約約的聽到了裏面的女人的聲音。
池歡驀然一僵。
是女人的聲音……
那種高亢的,控制不住的,典型的女人在情一事中的叫聲。
池歡瞳眸在得瞬間緊縮到極致,落在門板上的手也漸漸的蜷縮了起來。
心頭一片茫然,然後仿佛墜入了深淵。
不斷不斷的往下掉。
門的膈應效果很好,要耳朵貼在門上才能隱隱約約的聽到。
「啊……不要……」
「不要這樣……太深了……慢一點啊……」
「時謙……你別這麼用力……啊。」
池歡全身的血液如同被滲入了冰,全都涼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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