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眸看着她,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當時起頭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只是昨晚去找她的時候覺得她不會給他開門,於是順便想到了,但這並沒有什麼需要解釋的。
池歡於是又問道,「那你想得到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呢……或者說,你對你現在看到的我的反應,滿意嗎?」
滿意?
她的什麼反應,能是讓他滿意的。
她對於其他男人的什麼反應,會是讓他滿意的?
跟當初對他一樣冷血薄情,還是跟對他完全相反的情深意切?
沒有,都沒有,都不會讓他滿意。
其實原本就沒用任何意義。
他唇上噙着淡漠的薄笑,「你還是你,識時務從不跟現實死磕,只不過對他還是比對我好上太多……但也正常,死纏着你不放的男人,跟強行被拆散的男朋友,那自然是不一樣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我不是說過了?」
他是說過了,在他自己家裏的洗手間裏。
因為他覺得無趣,覺得不甘心,想看着她痛苦。
池歡看着他,沒說話了。
男人也沒有繼續再跟她對話的意思,扣着她的手腕拉着她踉踉蹌蹌的往外走。
醫院外面的停車坪。
墨時謙拉開駕駛座,冷淡的道,「上去。」
「你要我開車?」
他低眸冷冷看着她,「我受傷了。」
池歡抿唇,「你難道要我送你回家?你是真的不怕棠棠知道你在外面養了女人是吧?」
她看他跟夏棠棠還有小芒果之間的關係,她不覺得墨時謙有他之前說的那麼猖狂,敢把情人帶到老婆面前不怕她知道。
男人冷嗤,「誰說我要回家?」
「你受傷了不住院不回家你去哪裏?」
墨時謙淡淡的道,「去你家。」
池歡的眼睛一下就睜大了,想也不想的道,「不要。」
他無視她的拒絕,依然很淡的道,「棠棠知道我受傷了會擔心。」
「你老婆傷心關我什麼事?」
「不關你的事,關我的事,我不回去。」
池歡把臉撇到一邊,冷聲道,「那你去找風行,我可以送你過去。」
「我對跟男人一起住沒興趣。」
「住?」
他還想跟她一起住?
「嗯,一兩天好不了。」
池歡看着他這副看不出浮誇油滑一本正經的臉,好笑的道,「你當我是無知的十七歲的少女還是性一饑渴,讓你進了我家不是免費的妓一女我是什麼?還住,長期免費妓一女嗎?」
墨時謙看着她,「我腰受傷了,你性一饑渴我也上不了你,不過你要是真的很需要的話,我可以允許你坐上來自己動,或者用手指幫你。」
池歡直接無視了他後半段的葷話。
「你腰受傷了?」
「嗯。」
「哪邊?」
墨時謙扯了扯唇,以為她關心他的傷勢,淡淡回答了,「右邊。」
她拎起手上的手包猝不及防的就朝着男人的腰側砸了過去。
正中痛處
男人微微彎了腰,手扶了上去。
池歡之前猜的沒錯,他撞在矮櫃和被警棍打中的是同一個地方,其實很痛,不過一直強忍着,唐越澤把池歡推過來的時候,他接她的時候又扯了一下,傷勢重了幾分。
她微微一驚,沒料到他好像還真的傷的挺嚴重的樣子。
她知道他,傷得多重也不會吭一聲,她就一個手包沒什麼攻擊力,他這反應太條件反射,既不像是裝的,也因為可能的確很疼。
「你……你傷的很嚴重?」
墨時謙一臉陰鬱的看着她,「要不是你我會打不過唐越澤?你現在還往我痛處砸?」
摔下去是因為她,沒能避開要害也是因為要護着她,後來又接了她一把再加重傷勢。
池歡撇了撇嘴,「你活該,都是你自己先動手的。」
男人一言不發的盯着她,陰陰冷冷的,像是要吃了她。
她抿着唇道,「你要是真的傷這麼嚴重的話就在醫院住着讓你老婆來照顧你,我治不好你的腰,」跟着,她又惡毒的補上一句,「你這腰傷要是傷到了腎的話,別說你老婆不要你我不要你,我看你再有錢也沒女人肯要你了。」
墨時謙聞言,不怒反倒是輕笑出聲,「怎麼,你現在肯承認你平時被我收拾舒服了?」
池歡面無表情,手上的包又往他腰上砸了過去。
不過這次她沒成功,男人眼疾手快的扣住了她的手腕,他眯着眼睛一臉危險的道,「你再碰我的腰一下,我讓法院起訴你故意傷人。」
起訴她?
故意傷人?
他竟然有臉說這句話,最故意最傷人的就是他自己,他也好意思理直氣壯。
池歡用力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我不會讓你住我家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雖然他們已經是一對出軌的狗男女了。
但之前是在性一關係上,如果住在一起……住在一起,那算什麼。
墨時謙沒有耐心跟她在醫院的門口外跟她磨磨唧唧,最後冷淡的問了一句,「你上不上車?」
她轉身就走。
他的傷都是他自找的,尹承楓比他傷得重多了,唐越澤也傷的不輕。
他有兄弟有妻子有女兒有愛慕者有錢有權,受點傷有的是人關心。
她走了幾米遠,身後的男人也沒追上來。
但是她包里的手機突然叮的響了。
池歡沒回頭也沒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但還是放緩了腳步把手機拿了出來,點開查看。
短訊,一段短視頻。
她頓住了腳步,手指點開。
血脈噴張的畫面。
池歡瞳孔放到最大,血壓在瞬間飈到了最高。
這是他回來後做過的一系列的事情,最讓她怒到無法克制的一件。
怒到讓她終於第一次後悔,當初的選擇成就了這麼一個混蛋。
她轉過身毫不猶豫的往回走。
男人大概是知道她會折回來,站在車旁,依着車身,靜靜站在原地,深暗的眼眸看着她一步步的朝他走回來。
「啪」的,一個用盡她全身力氣的巴掌,重重的砸在男人俊美的臉上。
「墨時謙,你混蛋,你怎麼能這麼混蛋,你真不愧是勞倫斯的兒子,骨子裏留着的就是他的血!連手段都是一樣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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