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那親衛將盧象生草擬的東西放到了書桌上時,兵科的那位吏員接過了那張紙,「怎麼,總督大人又有了新章程?」他一邊着,一邊打開了那紙張,只是幾眼,卻是從這桌子前站了起來,衝着還未走的那親衛問道「你確定這是大人寫的?」
那親衛被問的一愣,不過旋即有些不滿的道:「老先生,軍國大事,我這個的士卒,哪裏敢胡來?這些確是大人寫的,若是您老不信,自去問問督師不就知道真假了?」
那老吏員聽這親衛這麼一,手中拿着這紙張,徑直向着盧象生所在的二堂走去。人還沒有進去,卻是已經嚷開了「督師,督師大人,您寫的這個命令,的有些不明白!」
正伏在桌子跟前的盧象生,聽見這聲音站了起來,他抬頭看了一眼進來的人「吧,怎麼回事?有什麼地方不明白的?」
本來氣勢洶洶進來的這老吏員,被盧象生這麼一問,身上的那份火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拿着那份紙問道「大人,這是您的命令?」
盧象生接過了那老吏員手中的文書,了頭「對,這就是我寫的」
那吏員聽聞盧象生這麼一,卻是一步上前,一臉擔憂的道「大人,您是不是在斟酌斟酌?您這命令一下,相當於將軍政大權,分與這楊銓一介武夫之手了,大人難道就對他這麼放心?您就不怕武夫亂國?」
這吏員如此憤憤不平,倒是讓盧象生有些啞然「靜長兄何出此言吶,這楊銓不過統領那些屯田的烏合之眾而已,哪裏有靜長兄的這般將宣大軍政分走了?不過靜長兄的好意,建斗心領了,我的打算,就是把楊銓趕到山西,百姓早就十室九空,就隨着他在那些地方折騰,對於咱們宣大,卻是沒有什麼大的影響。
再了,待那楊銓在山西走馬上任,我會派出人馬過去盯着,靜長兄大可放心。」
那吏員聽到這裏,這才是算鬆了一口氣「如此,靜長也就放心了,還望督師贖在下莽撞驚擾大人之罪」着,他彎腰衝着盧象生躬身道。
盧象生急忙攙扶起這人「哈哈,靜長兄莫要如此,還煩請靜長兄,速速將這文書,下放各處了。」
「此是在下分內之事,大人請放心。」那吏員慢慢的退了出去。
盧象生呆呆的看着院子裏的那棵石榴樹,半晌嘆了一口氣「楊銓啊楊銓,我能做的,也就是這麼多了,等皇帝陛下的聖旨一到,准了我去官致仕,你可就要全都靠你自己了」
盧象生的這道命令,從總督衙門很快就傳了出去,這才宣府引起的轟動,超出了盧象生還有楊銓的預計,其實原因很簡單,下層的百姓,對於楊銓這種草根出身的,並且和大多數人熟悉的人,能有這種逆襲的事情,大多數是喜聞樂見的。而作為大部分軍中的軍官階層,大多數人的心情,套用現在網絡用詞,應該是羨慕嫉妒恨了。不過對於楊銓擔任這樣職位,獲得如此權利的人,而耿耿於懷的,則是宣大的一眾「上層「將領,因為他們這些人中,很多人生怕楊銓上位,侵犯他們的利益。
畢竟,楊銓當初斬殺天雄軍那些士兵的情況,還歷歷在目,而宣府曾經幾次城中動亂,這位楊把總,手可比盧象生要黑要狠,殺人那真是一也不手軟。
不過盧象生這麼一手,讓手下乃至於那些暗中盯着宣大的那些人,卻是根本沒有機會來反對,不過盧象生這種生米做成熟飯的套路,下邊的那些人,自然是有自己的辦法,比如現在,當盧象生召集手下的將領,商討將楊銓安置到什麼地方的時候,下邊的眾人便紛紛使出手段,山西南部各地的豐腴土地,被眾人用種種藉口,斷了楊銓過去的可能,最後還是虎大威重大局,勉強把這大同鎮轄地的威遠衛劃給了楊銓,如此,楊銓這手下的屯田司,算是在大明有了一個立足之地,
不過,就是這般,楊銓在這宣大,卻是也無容身之處,那些散落在各處的那些難民客串的衛所軍隊,楊銓未必能同樣的控制起來。雖然,屯田的軍隊,大部分都在山西,也大都集中在山西的北部,可是沒有聯繫在一起的軍隊,在加上那些人暗中的阻撓,盧象生真的不知道,楊銓能不能走下去。
不過倒是楊銓一臉不在乎的模樣,看着盧象生一臉的擔憂,只是笑了幾聲」哈哈,大人,莫要為屬下擔憂了,屬下這人不受大家待見,可是屬下的這工作,大家卻是肯定會支持的,畢竟,屬下手中掌握的,是未來宣大的軍糧餉銀,若是屯田不成功,在場的諸位都得跟着餓肚子,軍中的前輩們,想必是比我更清楚的,所以我是一也不擔心」
楊銓這話,貌似是向着盧象生所,其實卻是針對場中的諸多將領的,盧象生聽楊銓這話,發現楊銓卻是一也沒有放到心裏,這才了頭,這下,他是徹底的放心了,楊銓在這事情上,冷靜下來,其實是最正確的做法。
場中的諸多將領,聽見楊銓方才和盧象生的話,一個個如同醍醐灌,都明白了過來,他們和現在的楊銓,那就是共生的關係,若是他們想要將楊銓驅逐出去,那麼大傢伙就要一起跟着餓肚子!
想到此處,本來對楊銓皮笑肉不笑也不愛搭理楊銓的將領們,此時對着楊銓報以微笑。更有人已經後悔,搶着道「哈,楊大人,那威遠衛太遠啦,而且緊挨着長城,若是那天外邊的那些韃子打秋風,你們哪裏可是第一個要波及的地方,那地方又窮又危險,依我看,楊大人不如來我們山西鎮吧,旁的不敢,我吧我麾下的老營盤所的地方讓給你怎麼樣?」
「唉,你怎麼能這樣呢?楊大人明明已經被我們大同鎮留下了,你們怎的還要搶人?」一旁大同鎮的將領皺着眉頭道。
那山西鎮的人還待要爭吵,卻是瞧見盧象生冷冷的掃視過來,急忙一縮脖子,退到了人群當中,隨着盧象生的目光,場中的那喧譁,漸漸的停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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