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楊銓只是殺了那幾個殺了屯田司士兵的人,其他的人,都給放回來了」陳燁捂着肩膀道
「呼,放回來?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他們沒有事情,咱們就還有希望!嘿嘿,楊銓如果知道這百十個人背後的背景,他一定會後悔放回來他們的,只要這些人在,我的石柱兵就不是明面上的四千人!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要讓那些人知道,今日之辱我郝連成必定百倍奉還!」郝連成此刻面目有些猙獰。
陳燁看着這個陌生的郝連成,卻是暗暗搖頭苦笑「以往,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這個郝連成,竟然如此的不堪?」
郝連成這時忽然停下了笑聲,四下張望了一眼,重新變成了那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一臉頹喪的朝着石柱兵的駐地走去。
當郝連成來到軍營前時,他忽然停下了腳步,因為在軍營一旁的巷裏,一個算命先生擺着一張桌子正坐在那裏,牆上靠着一杆破舊的布幡,上邊寫的,卻不是尋常所見的什麼王半仙,宋鐵嘴,一口斷之類,而是用着鮮紅的筆墨,寫着生死有天。
郝連成眼前一亮,朝着那算命先生走了過去,門口的士兵,有那有眼力見的,快步跑到了那老頭跟前,先是用袖子將老頭跟前的一條凳子擦了擦,接着衝着那算命的先生道」喂,老頭,來給我家大人算上一卦,若是准了便罷,若是不准,嘿嘿,爺爺手中的刀子可不是吃素的!」
只見那老頭抬頭看去,眾人瞧見那老頭的面貌時,俱都是一驚,只見那老頭雙眼一片瓷白,卻是沒有常人的黑瞳,那軍漢看這老頭的樣貌,猛地一見,驚得後退了一步,不過旋即反應了過來,「你這老頭,果然是個瞎子啊」
倒是那郝連成踢了那軍漢一腳「退下,怎的和先生話呢?」
那士兵聽這郝連成所言,心中一驚,曉得背後這位,是對眼前的這個先生有興趣了,沒準要的,就有那私密之事,想到此處,那軍漢急忙躬身退了出去。
遠遠墜在郝連成背後的陳燁,此時見到郝連成還有心情找算命的先生,心中對於這位主公,無形中又降了一個層次。
「子不語怪力亂神,如今新敗,不尋失敗之因,卻去路邊尋個算命的先生來寬解自己,看來,這位郝將軍,也不是一個可依靠的大樹啊」陳燁他緊緊的盯着郝連成,搖了搖頭,卻是沒有在進入軍營,而是轉身,朝着一旁的岔路上走去。
不過若是此刻聽見這郝連成和這算命老頭的話,鐵定就不會再走了。
「今天的事情,上邊已經知道了。你莽撞了」那算命先生,一邊摸着郝連成的手掌,一邊道。
郝連成卻是一臉的惱怒「天曉得,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若是按照我以前的計劃。一部分人在宣鎮擾亂總督衙門,甚至掀起整個宣鎮對盧象生的抵制,要不慫恿那些亂兵去襲擊屯田司,要不就將屯田司也趁機搞亂,我們則趁着機會,把屯田司的糧食搶收了,到那時,盧象生想要藉以翻身的屯田司屯糧,都會被咱們給搞走,盧象生走投無路,只能辭職不干,
可是沒有想到,那盧象生雖然在京師,竟然好似知曉咱們在宣大的舉動,竟然講楊銓這個傢伙派了回來,也沒有想到,這個平日裏只是知道種地的傢伙,竟然也懂得軍事,先是讓總兵衙門的士兵接管整個城市,然後在指揮手下的軍將,把總督衙門口的人給清理了,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楊銓手下看守糧食的和何老六,好不容易被咱們的內應給騙出來了,可是哪裏曉得,那楊銓竟然猜到了咱們的舉動,立馬就派了騎兵回來了,這一耽擱,咱們就前功盡棄!」
郝連成想到此處,卻是忍不住緊緊的攥住了自己的雙手,坐在一旁的那算命先生,手被郝連成抓住,在郝連成用力攥住的情況下,手掌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臉色頓變,好在郝連成迅速反應了過來,急忙鬆開了手掌。
「對不住,方才想到怒處,手有些重了」
那算命先生淡淡一笑,「無妨,這和曾經的訓練相比,算不得什麼,不過你今天的事情,上邊很不高興,這麼好的機會,你竟然也把握不住,對你都有些意見,望你好自為之,莫要在犯下這樣的錯誤了。上邊讓我給你捎信,讓你消停幾日,再次尋找機會。「
這郝連成聽聞衝着這算命先生卻是臉色一變」憑甚?那楊銓傷了我們這麼多人,此仇不報,怎算的一個男子?「
「可是,難道就讓我們咽下這口氣麼?」
「上邊的意思,就是讓將軍靜觀其變好了」
罷,那算命先生也不待郝連成答應,衝着他高聲道「哈哈,先生這手骨堅韌有力纖長,臂骨粗壯想必精力也還是強,目前先生雖然偶有挫折,不過也要過去,雖有坎,只要跨過,那麼大人日後必將一帆風順心想事成,所以,眼下的狀況,大人不必介懷,」
「啊,但願能如您的一般,我日後能順利心想事成了」郝連成曉得只能尊令,垂頭喪氣的了頭,卻是一邊大聲着,手中卻是將一枚銀子,塞到了這算命先生的手中,
那算命先生手飛快的摸了摸那銀兩的重量,然後對着郝連成拱了拱手,便轉身離開了這裏。
這時候的郝連成,呆呆的看了看身邊的人,談了一口氣,邁步朝着軍營當中走去,不過那算命先生卻是沒有看見,此時的郝連成,卻是一臉猙獰
「盧象生警告我,你們也來找我的麻煩,我郝連成,豈能因為你們的那想法就被左右?嘿嘿,你們就等着罷,等着我給你們的大驚喜吧」
此刻夕陽西下,那紅彤彤如同雞子卵黃的太陽,斜斜的掛在了樹梢,那淡淡的紅色,慢慢的將這整片土地,都染成了淡淡的紅色,站在三岔路口的陳燁,忽的停下了腳步,不知為何,他的鼻腔中,總是飄着一股淡淡的血腥的氣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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