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妙幾乎將這七十年講了個遍,四名長老才點點頭,開始問一些楚儀與何如夢生前之事。
在聽到何如夢生下她便撒手人寰,皆是忍不住嘆氣。
楚靈似乎與何如夢有些交情,面色十分哀戚,看着楚妙與何如夢有六分相似的臉,只覺得慰藉又悲傷。
不過眾人都是元嬰修士,情緒波動也並不大,外表甚至看不大出來,幾息之後又已經恢復了平靜。
「既然回來了,那可否多待些時日?在靈山和楚洲逛逛,熟悉熟悉家族也好啊。」
「是啊,孩子,這裏也是你家,你父親的洞府還留着,你住那裏就是了。」
「妙兒住我那邊吧!我家有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兒,你們定是」
聽到楚倫到開始說道楚姍,楚靈頓時冷哼一聲打斷,「好了!妙兒就住在老八的洞府,就這麼定了!」
她一發話,就是元嬰圓滿的楚倫和楚存,都不再有任何意見。
於是,楚妙便被一名結丹初期的族人帶着,前往楚儀的洞府。
這男修叫楚鶴,是旁支的弟子,乃是四靈根修士,如今已經一百二十多歲了。
但由於他心性平和,是以楚存一直將他帶在身邊,算是半個弟子。
楚鶴見楚妙年紀輕輕,便有結丹中期的修為,對她很是佩服,一路上還討教些修煉經驗,也將自己的所得毫不猶豫地說出,二人倒是相談甚歡。
此時楚儀的女兒回、族的消息已經傳遍,一路上都有不少好奇的族人過來打招呼,不一會兒就圍了一大片。
築基期和鍊氣期的修士最多,結丹期只有兩三個。
眾人聽見楚鶴說,楚妙如今才七十出頭,便已是結丹中期修士,一個個目瞪口呆,口中稱讚不絕。
直到前面出現一個貌若雙十的結丹中期女修,開口打斷了眾人的溢美之詞。
「哼!不過一個外生子,還是魔修之後,有什麼好口口稱讚的!你們一個個都被魔修洗腦了不成!」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心中都有些煩悶,這楚姍打不得罵不得,經常和周樂言一起在楚家作妖,大家都不怎麼喜歡。
楚妙倒是不覺得生氣,比這難聽的話她不知聽了多少,何況父母是什麼樣的人,她自己心裏清楚,根本就不在意這女子所言。
最重要的是,她其實被眾人簇擁得有些尷尬,又覺得不好意思拂了大家善意,此時卻正好脫身。
楚姍說完瞪了眾人一眼,又飄然而去,似乎覺得離楚妙太近都會染上魔氣一般。
眾人又嘰嘰喳喳抱怨了幾句,楚妙才朝他們道:「多謝各位相送,我先去父親洞府看看,就不耽誤各位修煉了。」
眾人更是對她好感上升,只覺她修為明明高出不少,還如此客氣禮待,紛紛行着禮目送楚鶴帶着她離開。
楚鶴一邊介紹楚家的各處房屋分佈,每家每戶的小院,和長老們所居的洞府。
楚儀的居所自然也在長老洞府。
這裏乃是靈山最好的靈脈聚集地,再往裏走一些,便是族中進階元嬰、化神的閉關洞府,是以靈氣極為濃郁。
楚妙心道好在自己已經是結丹中期,若是築基期修士,怕是來到此處都會覺得靈力暴漲。
長老洞府分得很散,每一處都相隔較遠,楚儀的洞府正在中間,門口的平台便能看見族中全景。
若是將靈力分佈在眼上,還能夠看見遠方的楚洲城。
楚鶴將楚妙帶到後,寒暄幾句便告辭離去,他還要回去傳信,幫楚存忙些事情,不能在此陪同着。
將他送出後,楚妙看了看楚儀的陣法,發現自己沒有足夠的修為啟動,只好將自己的七星八卦組合陣布下,才將伏青放了出來。
一下地,伏青便在洞府四處轉悠,一邊朝着楚妙道:「你爹這地方還挺不錯的嘛,靈氣濃郁,景色優美,就是簡樸了些。」
楚妙想到楚儀的行事風格,笑着道:「我爹不是注重外物的修士,對於這些並不怎麼在意,以前在凡俗村落,我們住的地方比這還簡陋呢。」
「嗯,大修士就該如此。」伏青非常護短,只要是他認為的自家人,便無論怎樣都是好的,「楚家人還是不錯,對你這突然冒出來的小輩也挺在意,以後你可就是有家的人了!」
楚妙坐在洞府外的石桌旁,心中還是有些惆悵。
「有家是啊,這是爹的家族,也是我的家族可是我為何就是不習慣呢?」
「唉,因為你一個人慣了啊!我當初被丟出去歷練時,恨不得賴在無垠海不走,可你看,我也只是到伏家短短几百年,就已經把無垠海拋在腦後了。」
「是啊我在宗門長大,與好友一起修煉,已經把他們當做了家人,如今有了家族,還真是有種別樣的感覺。」
「只要你多待一陣就好了!你爹肯定也希望你能把楚家當後盾。你看我在伏家待久了,不也就把你們人修當做家人了!」
「嗯,你說得對。只要真心相待,便是家人。」
楚妙在族中住下後,便時常收到各種邀請。
有同階族人邀她一起出門遊玩,也有低階晚輩請她去弟子堂講道,自然也有元嬰長老將她介紹給交好的同階修士,於是她又認識了一堆這些修士的後輩。
據楚靈說,若不是家族的兩名化神修士還在閉關,說不定楚妙還要被他們兩個帶去炫耀呢。
如今她修為不低,又有楚家明顯的撐腰之意,外面就算得知她是楚儀與何如夢的女兒,也並未有什麼不長眼的挑釁。
畢竟,主謀此事的姜嬋已經低調起來,沒有她刻意的煽風點火,外面的修士也鬧不起來。
更何況,楚妙還是天機宗這日漸鼎盛的宗門弟子,外面就算是有仇恨魔修的修士,也對她並無太大的恨意。
在家族一待便是三月,楚妙見天氣已經轉暖,便知道自己該動身前往冰川了。
這日下午,在弟子堂講完最後一次道,楚妙便來到長老堂,向四人告辭後,第二日一早動身,並未驚動任何人,朝着極北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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