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夜色靜謐如水。仰光市海濱一座別墅旁霧氣幢幢,而且從那別墅中時不時的更是有星星點點的鬼火冒出。青綠色光芒在漆黑的夜色中分外滲人,若是有什么小偷大半夜摸到這邊想來搞些偷雞摸狗事情的話,恐怕還沒進屋,就要被嚇得失禁了。
別墅龐大的客廳內沒有任何裝飾,雪白的牆壁上滿是鮮紅色的詭異符號,而且緊貼着牆壁,更是放了一堆像華夏那種泡菜罈子般的東西。在這些罈子圍聚的正中央,則是盤膝坐着一名乾瘦的男子,別墅外的那些詭異霧氣,正是從這男子身上緩緩朝外逸散出來的。
顯而易見,這男人正是在修煉某門功法的緊急關頭,臉色青白一片,而且順着額頭更是不斷有汗珠往下流淌不止。而且隨着他手上印訣的不斷變化,他身邊的那些罈子封口接二連三的打開,一股股濃烈無比的陰煞死氣從其中冒出,匯聚入這男子的身體內。
突然之間,屋內一道亮光閃過,男人身邊的那些罈子砰然碎裂開來,從其中一股股黑水流淌而出,更為駭人的是,這些黑水之中浸泡着的竟然都是一些尚未成型的胎兒屍骸!
而且最為駭人的還是,大金寺中的那四樣佛寶此時竟然也被浸泡在了這些裝滿了幼兒屍水的罈子之中,而且在這些陰邪屍水的浸泡下。這四樣在大金寺中光芒閃爍無比的前賢遺物,即便是水火不侵的舍利子上面都是灰濛濛一片,仿佛是被人用強酸腐蝕了般。
隨着罈子的破裂,盤膝坐在中間的那黑瘦男人口中一口鮮血噴灑而出,血色濃烈赤紅到了極點,顯然是心口精血。隨着這口血液的噴出,這黑瘦男人面龐和渾身上下肌肉迅速變得乾癟下來,整個人仿佛驟然縮小了一圈。
聽到屋內的響動,別墅大門陡然打開,從外面急匆匆的衝進來一名男子,這人面容陰鷙,而且臉上更是帶着一抹不健康的紅潤之色,不是在大金寺中被林白重創了的丹瑞更是?
?個!
「師父,您老人家這是怎麼了?」丹瑞步履匆匆衝到這黑瘦男人身前,單膝跪倒在地,又驚又懼的看着他沉聲詢問道。整個緬甸,能讓丹瑞以這種恭敬態度對待的,而且稱之為師父的,除卻降頭師奈溫外再無旁人。
奈溫冷眼朝着丹瑞掃了眼,沒有吭聲,只是伸手將嘴邊沾染着的諸多血液抹掉,仿佛在他眼中,這些心頭精血完全就是些微不足道的東西。
「居然敢破壞老子的修煉,你們就等着死吧……」奈溫生生將口中剩下的精血吞入胃中後,臉上露出一抹詭譎莫名的笑容,嘿然道:「就算是被打斷,但是我的飛降之術卻也是已經修煉到了大圓滿的境界,天上地下都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你們!」
一邊說着話,奈溫一邊緩緩轉頭盯着跪倒在身前的丹瑞,眼中陡然出現了一抹狠辣之色。看到奈溫看向自己的眼神,丹瑞感覺渾身上下猛然一冷,全身皮膚更是不自禁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對奈溫的為人務必了解,當他以這種眼神看人的時候,絕對不會有好事情發生!
「師父,佛寶是我幫您搶回來的!而且徒兒我渾身上下的修為也都丟在了那裏,求求您不要殺我!」丹瑞膝蓋一軟,跪倒在地,緊緊抱住奈溫的腳踝,涕淚交加道。
奈溫一腳將丹瑞踹翻在地,桀桀怪笑道:「徒兒你的大功我怎麼能忘記,只是你全身上下修為盡失,就算活着也永無恢復之日,存活於世不過是徒留笑柄!還不如拿你的性命再幫為師一把,也好讓我替你報了他們廢除你功法的仇怨!」
丹瑞聞言臉色大變,猙獰之色畢現,陡然抬頭,朝着奈溫張牙舞爪就撲了過去,想要靠自己的一身蠻勁將奈溫撲翻在地!但他的手剛剛伸出來,卻是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陡然一陣冰寒,而且無論怎樣用力,手指都不能往前再多伸出一分。
?
「乖徒兒,你又不是不知道飛降之術的厲害。師父我神功初成,剛好可以拿你來練練手!」奈溫伸手輕撫丹瑞的面頰,對他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視若無睹,嘿然笑道:「而且能夠成為我飛降圓滿大成之後,死在我手中的第一人,也是乖徒兒你的幸運!」
話音落下,奈溫臉上露出一抹猙獰之色。手上印訣緩緩掐動,從地上那些包裹了嬰兒屍骸的黑水中,一股股陰煞氣息從其中冒了出來,朝着丹瑞的腦袋便沖了進去。
而且緊接着手訣的動作,奈溫口中更是一段長長的密咒念誦出口,最後更是咬破舌尖,一口鮮血灑在了丹瑞的頭顱之上。隨着這口鮮血的噴灑出來,地上那些黑水中湧出的陰黑死氣陡然變成了血紅之色,將丹瑞的一顆頭顱緊緊的包裹在其中。
噗!一聲皮肉分離的沉悶之聲後,丹瑞那張帶着驚慌失措表情的頭顱陡然和身體分成了兩半,胸腔中的內臟悉數懸掛在頭顱下面,看上去森然可怖到了極點。
「氣運一道果然神秘莫測,只是得了華夏氣運的六成,便讓我的飛降之術到了可以任意在旁人身上施為的地步,若是那些氣運盡數被我收取,這飛降之術又該到一個怎樣恐怖的地步!」看着虛空中丹瑞被血紅煞氣包裹着的頭顱,奈溫,滿意的點了點頭,嘿然道。
飛降和藥降截然不同,他的施展根本不需要施加任何外力,需要的只是降頭師本身的修為和積聚的陰煞!而且這種飛降之術毒辣無比,傳說中修成飛降的人可以將自己頭顱和身體分開,而今這奈溫居然能輕易而舉操縱他人頭顱為己用,可見修為之高深!
「前往大金塔去吧,讓那些華夏人看看招惹我的下場!最好將他們全部斬殺掉,讓那些禍膽包天的傢伙變成你的血食!」奈溫桀桀怪笑不止,大聲喝道。
仿佛是聽懂了他的話語,丹瑞那顆懸在虛空中的頭顱眼睛陡然睜開,其中兩道如洪荒猛獸般滿是血腥殺戮氣息的紅光閃現,而後朝着大金塔方向便沖了過去。
而在此時,大金塔周遭一片靜謐。緊緊站在大金塔門口,朝着四下張望把風的尤查帝拉見許久都沒有什麼動靜,而且周遭夜色更是已變得無比深重,不由得哈欠一個接着一個,腦袋更是像小雞啄米一樣上下起伏不定。
突然之間,一滴粘稠無比的液體滴落在了他臉頰上。那種冰冷的感覺瞬間便把昏昏沉沉的尤查帝拉驚醒過來,伸手朝着臉上一抹,他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此時月光明亮,天上沒有一星半點的烏雲,怎麼會有雨水落在自己臉上。
疑惑之間,尤查帝拉將手朝着面前一伸,不禁駭了一大跳!只見雙手上鮮紅一片,而且腥味撲鼻,不是鮮血又是什麼!
「諸天神佛保佑,我以後絕對不敢再做什麼荒唐事兒了,以前的做下的事情你們就不要再追究了……」尤查帝拉雙手合十,一邊喃喃祈禱,一邊朝天望去。
不抬頭還好,一抬頭,眼中看到的這詭譎情景,直欲把他的三魂七魄嚇出來,只見一顆掛着大堆零碎內臟的頭顱懸在半空中,而自己手上的鮮血正是從那顆頭顱上滴落下來的。
「鬼啊!」尤查帝拉分明看到那顆懸在半空中的頭顱眼中紅光閃爍,除卻了神話傳說中的鬼怪之外,哪裏還有什麼東西能解釋得了,口中大喝出聲後,白眼一翻,身子軟軟的躺倒在地,整個人居然直接被嚇得暈倒過去。
聽到塔下尤查帝拉破鑼嗓子傳出的嘶吼之聲,林白等人當即便朝外看去,等他們看清外面的情形後。饒是這群早已見慣了腥風血雨的人,卻都是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
「飛降之術!這……這是那個丹瑞的腦袋,眼神閃爍,難道他還活着?」陳白庵朝虛空中懸着的頭顱看了一眼後,往後倒退一步,眼神中滿是恐懼之色。俗話說的好,師徒如父子,虎毒不食子,可是這奈溫居然狠辣如斯,竟然喪心病狂的將自己徒弟的腦袋當做飛降來用!
不對,這人已經死了!通過天眼的分析,林白還是看出,雖然丹瑞的頭顱還會有所反應,但卻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而今的這顆頭顱說破大天,不過是個傀儡罷了。而且這頭顱懸空,乃是有人以精血催動秘術,操縱陰煞殺伐氣息,藉助天地元氣懸在空中。
但饒是看出了這裏面的彎彎繞繞,林白卻依舊是心驚不已。頭顱懸空,眼射紅光,這種功法也太過神異一些了吧,即便是在河圖洛書術殺卷中都沒有這樣的記載!
「敢破壞我吸取氣運,我看你們這些人能怎麼從我的飛降術下逃出生天!」海濱別墅中的奈溫臉上滿是很辣陰鷙之色,話音落下,雙手便疾揮不止,隨着他雙手的動作,別墅牆壁上那些紅色的符籙陡然綻放光芒,一道道氣息傳遞而出,朝着丹瑞頭顱所在之處奔去。
吼!得到這股氣息相助,頭顱眼中紅光暴漲,口中嘶吼一聲,朝着林白等人疾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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