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屏幕上顯示的一串陌生的數字,而且這串數字的組成和無論華夏哪個通訊運營商提供的號碼都完全不同,但就是這樣一個詭異的號碼,偏偏卻是出現在了林白的手機上。
鈴聲鳴叫尖銳,屏幕閃爍不定。劉經天掃了電話一眼,然後伸手在林白眼前招了招,笑着調侃道:「老表,怎麼不接電話了,難不成打來電話的又是哪個隱藏在外的弟妹?」
聽到劉經天這話,車內諸女眼神不自禁的朝着林白看了過去,而且神色均是十分不善,仿佛若是林白不接這個電話的話,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但諸女卻是不知道,此時握着電話的林白卻是感覺自己像是在握着一個定時炸彈一樣,心中忐忑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甚至連帶着左眼皮都開始跳動起來。
「喂,請問你是?」猶豫良久之後,林白終於還是摁下了接聽鍵,然後朝電話那邊道。
「……」一陣長長的沉默,仿佛電話那邊的人此時也是如林白一般,不知道該如何在電話中發聲,良久之後,電話那邊終於傳來聲音:「林白,是叔叔我……」
話音一出,林白雙眼登時圓睜,心中的波瀾如同要錢塘江潮水般,直接朝着腦海涌了上來,眼皮跳動,就連手指都開始不自覺的顫動起來。這個聲音林白太熟悉了,但正是這個熟悉的聲音,才更讓林白忐忑,因為電話那邊的這位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把電話打給自己!
「林白,我打電話過來只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又沉默少許之後,電話那邊接着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們不想做就能不去做。有些事情我們明知道這麼做是錯的,但往往會因為多種多樣的原因,卻不得不去做。我希望你能夠理解。」
「我理解。」沉吟良久之後,林白緩緩開腔,但聲音卻是有些沙啞,仿佛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把這三個字從唇縫之間擠了出來。
電話那邊也是同樣的沉默,良久之後,才傳出了一句『謝謝』。林白很清楚電話那邊那位的身份,也很清楚當今華夏能夠讓他從口中說出『謝謝』的人少之又少,自己何德何能能夠受得起這句話。所以林白更清楚,恐怕真得要像自己想的那樣有大事要發生了。
「怎麼着,難不成是那邊的小三兒聽到我們幾個來了,準備來大鬧一場?」寧歡顏見林白掛斷了電話之後,嘴角帶笑,盯着林白戲謔道。
賀嘉爾伸手攔住寧歡顏,緩緩搖了搖頭,然後轉頭看着林白,一臉關切道:「林白,怎麼了?電話是誰打的?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沒事兒。」林白搖了搖頭,然後看着賀嘉爾輕聲道:「嘉爾,你們出來的時候,家裏邊有沒有什麼怪異的事情??事情發生,老爺子有沒有特意交待你們什麼?」
「老爺子沒有說什麼,只是我們走的前一天,他什麼都沒做,只是陪了景行一整天。」賀嘉爾搖搖頭,盯着林白的雙眼,若有所思道:「不過兩位舅舅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從西南、西北回了燕京,而且回來之後沒有去述職,反倒是待在家裏面。」
事出反常必有妖,西南西北這兩處大軍區乃是華夏運籌帷幄之險處,兩大軍區的司令長官定然不可能貿貿然回到燕京,除非是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要發生。
而且再加上那位老人家給自己打來的電話,林白不自覺得後背起了一層白毛汗。難不成真是燕京城內的劉家出了什麼變故,劉老爺子之所以讓這幾女回來是怕他們牽涉在風波之中,還是說另外有所圖。
不過說實話,林白心中雖然有些驚懼,但卻並不害怕。像劉老爺子這樣經歷了一輩子大風大浪,活成了精的老人,不可能沒有準備過什麼後手。
「老表,會不會是家裏邊出什麼亂子了?」看着林白的模樣,劉經天心中也隱隱然有些擔憂起來,掏出口袋手機撥打了幾通家中電話後,卻均是嘟嘟忙音,這讓他心裏邊愈發感覺不對勁起來,不由得盯着林白的面龐,顫聲開口問道。
林白搖了搖頭,輕聲安慰道:「老爺子辛苦了一輩子,也經歷了那麼多大風大浪,不可能沒有應變的準備,我們先靜觀一段時間,如果真出了什麼亂子,過幾天自然有分曉!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敢對咱們老劉家下手!」
車內沉寂一片,即便是對林白掖了一肚子惱火的寧歡顏都罕見的沒再發聲。從林白之前接的電話,以及他和賀嘉爾的對話中,所有人都不難看出,恐怕真要有一場暴風驟雨席捲而來,在這個節骨眼上,最忌諱的便是自亂陣腳。
悄沒聲息的,寧歡顏幾女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看了林白一眼後,然後互相凝視在一起緩緩點了點頭。雖然一字未發,但幾女心中卻都是清楚,這個眼神交接中所代表的涵義:執子之手,不離不棄,莫逆於心,同甘共苦,患難與共。
今日所有步入市委大院的人,均是感覺這裏的氣息有些詭異,那感覺就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一般,壓抑的叫人心中緊迫無比,而這感覺的發源地,便是來自田克勤的辦公室。
田克勤和江流前幾日的爭執,對辦公樓內的諸人而言,至今仍舊曆歷在目。當初的田克勤被江流強硬的態度頂撞的吃了個大癟,但由於後來那個從燕京打來的電話的緣故,田克勤是有口難言。但此時着傢伙突然變成如此模樣,不由得不叫人心裏猶疑。
甚至有不少人,甚至開始猜測,是不是田克勤抱到了什麼大粗腿,所以現在才會表現的如此富有氣勢。就在諸人心中懷疑不定的時候,田克勤卻是突然通知各個部門內的頭頭腦腦前往大禮堂,說是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宣佈。
這些人哪裏敢懈怠,接到通知後便急忙朝大禮堂趕了過去。一進大禮堂,諸人心中的猶疑不禁又加深了幾分。這田克勤當初和江流『鬥法』失敗之後,整日裏就是一幅垂頭喪氣模樣,怎麼着今日突然變得滿面春風,仿佛是撿了個從天而降的大餡餅。
別說是他們這些看客,就連江流都有些不解。對于田克勤的性子,他是再清楚不過,這傢伙絕對是那種無風也起浪的主兒,那天吃癟之後消停了幾天,現在突然鬧出這樣的動靜,恐怕絕對是又想出了什麼法子,想要好好鬧騰一番。
不過江流對于田克勤的動作,卻是不大擔心。關於勝棋樓改建的事情,當日已經是由中央辦公室打來的電話確認過了的事情,而且自己背後更是有林白這個燕京城炙手可熱紅得發紫的紈絝,這樣的狀況下,田克勤就算是想翻天,恐怕也沒什麼法子!
「同志們,今天召集諸位過來,是中央和省委有幾件指示向諸位通知一聲。」就在江流思忖的時候,坐在主席台中央的田克勤清了清嗓子,突然開腔。
話音一落,大禮堂頓時鴉雀無聲,幾百雙眼睛齊刷刷的盯在滿面春風的田克勤臉上,想要聽聽這個突如其來的什麼指示究竟是什麼內容。
「這次通知主要是關於江流同志金陵市市長職位的問題。」田克勤緩緩掃了眼主席台下的人群,然後盯着手上捏着的一張薄薄紙張,冷聲接着道:「根據蘇省省委指示,江流同志涉嫌貪賄,將配合省紀委進行檢查,在該同志檢查期間,職務事宜由田克勤同志接管!」
一石激起千層浪,田克勤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如雷暴般席捲大禮堂,同樣席捲的還有大禮堂內諸多官員的內心。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着實叫人心驚至極,要知道前幾日的時候,明明還是江流佔據上風,怎麼只是這麼點兒時間,田克勤居然就弄了這麼一出?!
「江流同志,這是省紀委發下來的通知,請你配合省紀委同志們的工作。」田克勤話說完之後,皮笑肉不笑的沖江流接着道:「放心,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會好好處理金陵市的一應事務,你留下的攤子我也一定會替你收拾好!」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事情一定會有大白之日!」江流閉上雙眼,不卑不亢起身,轉頭盯着田克勤冷然笑道:「你也不要太過得意,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那你最好祈禱報應來得早一些!」田克勤冷然發笑,神色陰戾至極。
江流沒有言語,轉身朝大禮堂外便走了出去,但臉上卻是露出一抹苦笑。雖然說他表面上表現的平靜無比,但心中其實卻是波瀾萬千。田克勤今時今日能夠直接拉出省紀委來將自己雙規,恐怕是背後有了什麼依仗,而且燕京方面此次沒有干涉,定然是出了什麼狀況!
林白,只希望你能儘快將勝棋樓的事情解決,還我清白,也能保住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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