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家百年老字號藥店「孫濟堂」,葉凡快步返回小旅館。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做人理當如此。
一劑失傳藥方固然珍貴,但在這華夏文化傳承勢微的時代,任何具有開明思想的人都會將手上的所學發揚光大,敝帚自珍不如傾力傳播,讓其大放異彩,這一點葉凡向來慷慨大方。
從白矖那裏得到一枚五彩石之後,他的心境更加成熟。
凡是不拘小節,隨心為之,看得更開,看得更遠。在外人看來,與他的年齡有強烈的不符,或許,這就是從磨難中錘鍊出的心態,思想的境界,與年齡無關,與經歷相連。
敲了敲青年旅館的房門,沒等娜塔莎開門,葉凡拎着東西穿門而入,突然出現在房間裏。
娜塔莎正坐在床沿埋頭整理槍械子彈,聞聲霍然舉起手槍,雙臂筆直,瞄準了葉凡的腦袋。
「是我,放鬆點。」
看到葉凡那張不倫不類怪異的笑臉,娜塔莎鼻孔里發出一聲不滿的冷哼,手槍在指間嗖嗖嗖轉動了幾圈,收回到面前。
「你這張臉真醜!」她表情厭惡地說道。
「是嗎?原來你喜歡我真實的一面。」葉凡笑嘻嘻盯着娜塔莎盤腿坐在床頭的姿態,看得出,她已經洗漱過了,身上穿着毛絨絨的睡衣,不知道真相的人,一定會被她性感慵懶的外表誘惑。
房間裏暖氣很足,娜塔莎赤着腳跳下床頭,冷聲冷氣說道:「一樣招人討厭!」
葉凡嘿嘿乾笑兩聲,漫不經心說道:「我這張臉就算生得再丑,也比你肚皮上那道疤痕美多了。」
「你找死!」
手槍再一次指住了葉凡的腦門,那對藍色的眸子殺氣騰騰。
「哈哈,開個玩笑,脫衣服吧。」葉凡一點也沒有做錯事說錯話的負罪感和內疚,從袋子裏拎出了一盒已經冷卻的藥膏。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娜塔莎聲音森寒無比,握槍的手喀嚓一聲將子彈推上了膛。
葉凡彎着腰打開盒蓋,同時念道:「行了,小莎莎,你打不過我的,何必自取其辱?來試試這個東西。」
他的神情,他的腔調,完全不把眼前的威脅放在心上,讓娜塔莎倍感憋屈,卻不得不承受怒火攻心的現實,惡狠狠甩掉了手槍。
「嗯,俄羅斯的天氣確實有些特別……」葉凡取出瓊玉膏,那雪白的藥汁已凝成果凍狀,通透滑膩,白如羊脂,猶如一款高檔女性化妝品。
不過半個小時,藥汁就濃縮成了膏狀,這都歸功於莫斯科的寒冷天氣。
扭過頭,葉凡看到娜塔莎依然仇深似海地瞪着他,不禁奇怪道:「咦?你還杵在這裏幹什麼?快脫掉睡衣啊!」
「你這個噁心的豬玀!」娜塔莎胸口上下激盪,悲憤不已,噴火的目光死死鎖定着他那張怪異的臉,丟掉手槍,一把扯掉了身上的睡衣。
早知道會有今日,斗又鬥不過,娜塔莎只能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
僅僅掃過一眼,葉凡就伸出手指蘸了點瓊玉膏,走近她身前,在娜塔莎莫名驚詫的注視下,彎腰把藥膏塗抹到那處疤痕上。
清涼沁膚的感覺瞬間消散了這女人心頭的怒氣,俯視着他輕柔緩慢的動作,娜塔莎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十分複雜。
原來,他想藉此幫她塗抹藥膏,消除疤痕,是自己錯怪了他的好心麼?
「堅持半個月,藥到疤除。」
娜塔莎複雜的眸光久久凝視着他,站在房間裏,一時間有種微妙的氣氛在無聲蔓延。
猛然間,她把手上的東西一摔,厲聲喝問:「你到底要我做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
「你沒病吧?小莎莎?」葉凡高舉雙手,滿臉都是配合她佯裝出來的驚容。
娜塔莎像是被踩中尾巴的母貓,光着身體猛撲過去,放聲尖叫:「閉嘴!不要叫這個噁心的名字!不需要你討好我!」
「你瘋了!」葉凡一面向後躲閃,心中一面起疑,這女人是不是受了刺激?見不得旁人對她體貼照顧?
娜塔莎伸直手臂惡狠狠撲來,想要掐他的脖子。
葉凡順勢往後頭連退幾步,仰面倒在了床頭,這瘋癲的女人也跟着撲過來,雙腿岔開,騎在了他的身上,兇狠狂暴,宛如一頭母暴龍,想要弄死面前的男人一樣。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娜塔莎臉上,打醒了她瘋癲的神智。
四目相對,房間裏忽然靜得可怕。
「我幫你確實不是白忙的,娜塔莎,你留在莫斯科,聯絡安娜,以防她們落入軍方手中,這就是我要的交換籌碼。」葉凡淡漠的聲音不再有任何玩世不恭,開始正兒八經談條件。
「就是這個?」娜塔莎騎在他的腰間,神情也恢復了正常,似乎剛剛發生的事情都是一場幻景。
葉凡躺在她的身下說道:「沒錯。如果將來有可能,我希望你們不要再干老本行,那條道看不見光明,只能通向地獄。」
「不可能!」娜塔莎嚴詞拒絕他的忠言,冷冷反問:「憑什麼要聽你的!」
「沒有商量的餘地?」
出乎意料地,眸光中閃過一道異色,娜塔莎咬牙切齒重重點了下頭,抬手就去解他的褲子!
「哎,你幹什麼?」這下輪到葉凡驚慌失措了。
「只有男人才能叫俄羅斯女人乖乖聽話,除非你是我的男人,不然免談!」娜塔莎惡狠狠低頭撲在了葉凡的腰間,沒等他做出拒絕的反應,就揚手扯掉了那根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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