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敵手,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停手!」柳生十一郎忍痛大吼。
這一聲吼方才讓圍觀的人們甦醒過來,卻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世界第一劍道認輸了?」葉凡笑呵呵抱起了手臂,揶揄的目光瞧向柳生十一郎,很輕視的樣子。
柳生十一郎眼含羞愧,嘴巴卻硬得很,放聲惱怒叫道:「你敢不敢正面接我一刀?能接下這一刀,我代表日本劍道協會向你認輸!」
接連幾次,都被對方的詭異戰法弄得暈頭轉向,最後還傷到了左手,柳生十一郎此時真的是惱羞成怒,但又十分驚恐震撼。
這種邪門的招式,就在四十年前的紅河戰役時也沒見過,聞所未聞,他不得不承認,古老而又神秘的華夏文明,隱藏了太多太多的玄奇……
「你已經輸了,不過,總有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我就成全你!」葉凡的臉上依舊輕鬆,至今為止,在許多人的眼裏,他甚至都沒有離開過腳下那個地方。
「啊——嗨!」在他話音尚未落地時,柳生十一郎奮起一刀,雙腳離地暴起,向葉凡當頭一個瘋狂跳斬,瞄準他的腦袋狠狠劈了下去!
對手依舊不躲閃,甚至,沒有使出剛剛那樣詭異的招式,讓柳生十一郎收穫了意外驚喜,全身勁力都凝聚在這一刀上,聲如霹靂雷鳴,快若飛虹,竹紋宗正剖開大片雨絲,卷着瘋狂的刀氣,一擊得手!
斬入,斬中!真的奏效了!來自高手的直覺,刀落下去便能從這一記斬殺的阻力知道結果,柳生十一郎大喜。但這彈指間的驚喜剛剛從心底滋生,尚未浮現在面上時,他的雙眼陡然瞪圓,因為,長刀斬入的,竟是兩根手指!
確切的說,是兩根手指夾住了他的刀鋒!
就是這看似纖弱的食、中二指,穩穩夾住竹紋宗正數百斤的力道,連同柳生十一郎的身體重量,都在這一瞬間被牢牢掌控。
「斷開!」
一聲清脆喝叱在他耳邊響起,這長達三尺六寸的百年家傳寶刀自那兩根手指處綻開了樹杈般的裂紋,咔咔咔咔——紋路向長刀兩頭飛速延展,霎時這竹紋宗正刀體之上遍佈蜘蛛網絡,甭!
失去刀力支撐,身在半空的柳生十一郎眨眼間手中只剩一個刀柄,無比的驚駭中,身體正要因為慣性墜地,卻看到對手的嘴角閃過一絲邪笑。
「去!」
葉凡雙手揮出無數勁氣,真炁卷着武士刀碎片,猶如激射的子彈,撲簌閃爍,帶起瘋狂銳嘯之音,呼嘯着淹沒了柳生十一郎絕望的目光。
撲通一聲悶響,他從半空倒摔回去,落於泥水中,連續翻了幾個跟頭,彎着身子卻不能站起。
胸口,腹部,全身上下,數十道血口就像是漏水的膠袋,不斷地向外噴涌着血水!
那些刀子碎片射入他的胸腔、腹腔,駐留在裏面,繼續摧殘他,壓榨他,痛得直不起腰來。
「啊——」柳生十一郎發出了野獸般的痛苦嚎叫,雙膝跪地,手臂撐起受傷的軀體,一大灘血水在他身下唰唰蔓延。
「日本劍道,狗屎一堆。」葉凡屹立在雨中,衣衫不沾片點污跡。
任憑沙沙的雨聲落地,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那些各式各樣的日本人,無論是屬於劍道館,還是置身事外的旁觀者,都被這一幕深深震驚,說不出話來。
有誰會看不出柳生十一郎在他面前的脆弱不堪?又有誰敢否認這個事實?
日本劍道真的輸了,輸得一敗塗地,顏面無存。
無人可敵!
四十年前,徐劍鋒、任重遠他們心中的遺憾,終於得到了昭雪。
柳生十一郎臟腑受創,即便能夠活下來,也支撐不了多少時日。
射入他體內的不光有數十塊家傳武士刀碎片,更包含了毀其生機的真炁!
目光掃過眼前失聲的人群,葉凡轉身欲走。
這樣的水平,若是代表了日本劍道巔峰,那麼華夏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了。
以他一人之力,便可平蹚整個日本,更不用說清風真人那般飄渺玄奇的前輩高人了。這趟踢館,實在是不費吹灰之力。
日本劍道真的如此不堪一擊?
「站,站住……」柳生十一郎張着手臂,嘴巴里卻不停地噴出血來。
葉凡鼻孔里哼了一聲,並不轉身,背對着他揚聲道:「你不服?」
都已經一腳踏進棺材了,柳生十一郎仍圓睜着雙眼,嘶聲吐出幾個字來:「日本……不會輸!」
「哈哈哈……真是冥頑不靈啊!」葉凡扭頭大笑:「柳生老鬼,下地獄問問宮本純一吧,看他怎麼說!」
「你……等着……看!」柳生十一郎張開血淋淋的五指,噗通一聲栽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周圍,劍道館的幾位武士悲聲撲搶過去,大聲哀號:「會長……」
葉凡眼神閃爍,莫非,柳生老鬼還有什麼倚仗?
看到家主生死一線,柳生家殘存兩人揮刀欲攔下仇人!
葉凡周身殺機頓現,他可不在乎多殺幾個小日本。
「讓他走……」就在這時,柳生十一郎被人攙扶起來,竟然還沒死。
但那張面無血色的臉,已經宣告他時日無多。
「我等着你的援兵到來。」葉凡笑着大步向前,擁擠的人群一陣騷動,讓出了一條通道。
沒人敢攔他,趕到這裏的警察,也僅僅向裏頭張望了幾眼,交換眼色,束手旁觀了。
他一個人,完成了挑戰整個日本劍道的壯舉,沒有出一刀一劍,就讓這些號稱世界第一劍道的傳人輸掉了性命,輸掉了臉面,輸掉了未來。
「葉凡君!」橘梨紗冒雨撲過來,緊張又焦急地上下打量他。
葉凡捏了捏她冰涼的手掌:「我沒事,那麼下一站,該去皇宮了。」
「嗨,好,好的。」這女人完全被他迷得神魂顛倒,黑白不分了,她可是日本女人啊,骨子裏流的是大和民族的血,卻被愛情迷昏了頭,周圍那些日本人紛紛用異樣的眼神盯着她。
那又能怎樣?眼神能殺死人的話,葉凡早被殺死幾百上千次了。
橘梨紗拉着葉凡奔到蕭無雙的傘下,葉凡將兩女推擁在一起,共撐一把傘,自己卻脫開了雨傘的遮蔽,走在她們身後。
「快快,跟上去!」竹內由慧招呼身邊的攝像師,跑步奔向座駕。
這夥人就這般肆無忌憚離開了,咔嚓!掛在劍道館上方的破裂牌匾斷下來,摔成了粉碎,濺在泥水中,一片蒼涼。
「叫醫生!叫醫生啊!」柳生小次郎悲聲大叫,方才喚醒這些陷入呆滯中的人們……
車上,蕭無雙忍不住詢問:「你為什麼要踢他們的場子……」
「蠢女人,踢館需要理由?來到這裏不留下點什麼,對得起先輩?」葉凡沒給她好臉色,對蕭無雙,他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感覺,說是仇人吧,又沒有那麼多的恨,說是情人吧,連床都沒上過。
甚至,在他眼裏,蕭無雙某些方面還不如橘梨紗這個日本女人。
兩個人的關係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似乎越來越遠。
聽着這尖酸刻薄的回答,蕭無雙咬了咬嘴唇,強迫自己咽下了這口怨氣和委屈。她本想解釋什麼,可是在橘梨紗、梨茉母女倆面前,她沒辦法拉下臉。
車子趕到皇宮前院,天皇的退位演說剛剛結束,來自各國的記者正追着內閣官員們採訪,一小撮一小撮的圈子,攝像機長槍短炮林立,冒雨進行着直播。
「下車。」葉凡扯着梨茉,冒雨走下了車子。
「放手……拿開你的髒手!」這小蘿莉仍然一副狠勁,極度地討厭他。
橘梨紗可不依了,厲聲叱責道:「放肆,梨茉,不可以無理,向老師道歉!」
「休想!」
「好了,道歉的事以後再說,各位,各位記者朋友……」葉凡放開了嗓門,朝周圍大聲喧譁。
這一喊,頓時將不少採訪中斷,各國記者們,各大電視台的主持人們紛紛向這邊投過詫異的目光。
作為世界各大電視台的駐外記者,精通幾大語言簡直太稀鬆平常了,這裏八成以上的人都聽得懂漢語。
眼尖手快的竹內由慧慌忙指揮同事架好攝像機,她的預感果真沒錯!
「話筒拿過來。」葉凡朝她招了招手。
「嗨!您有什麼要說的?」竹內由慧將帶有朝日電視台標誌的採訪話筒送到了他面前。
葉凡拉着梨茉笑對攝像機:「既然今天是明仁天皇退位的好日子,那麼……我要在這裏宣佈一件震驚世界的大事。」
震驚世界的大事?橘梨紗隱隱猜到了什麼,她的心情,霎時緊張而又激動,變得複雜起來。要公開梨茉的身份嗎?她既希望如此,又擔心一些無法預測的事,心情患得患失……
在日本皇宮面前宣佈新聞,這可是猛料啊!記者們都將攝像機對準了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不速之客。
「阻止他!快阻止他!」被幾名美國記者圍起來的小野健一郎突然面色大變,指着葉凡尖利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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