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吃過晚飯,華老蔫打着蒲扇坐在自家院子裏道,「老婆子,瑤瑤要結婚了,你想好送她什麼了嗎?」
「瑤瑤那丫頭,眼光高,俺怕送什麼,她看不上眼。」麥香一撇嘴道,「那丫頭買的可齊全了,大到床單,被罩,枕巾,痰盂、暖水瓶,那穿衣鏡可真漂亮,小到香皂盒、針線包都買了。送她什麼都感覺多餘的。」然後看向華老蔫道,「老頭子你說送啥好!」
「你問問瑤瑤不就得了。」華老蔫乾脆道。
「娘,好像妹妹沒有買碗碟。」建國媳婦說道。
麥香一拍大腿道,「還真是?」想了下道,「這樣建國媳婦兒咱們給瑤瑤合買一套餐具好了。這樣送給瑤瑤好看,更拿得出手。那丫頭經常用,也能記得咱的好。」麥香越想越覺得可行,「我去問問她?」
「等一下!」華老蔫叫住她道。
麥香回頭道,「怎麼了。」
「她跟婆婆住在你一起,不需要鍋碗瓢勺吧!將來要住在一起,起碼得三年,瑤瑤畢業後。」華老蔫提醒道。
「這碗碟又不會壞,只要別摔碎了就好。」麥香說道,「我還是去問問那丫頭吧!」
說風就是雨的麥香顛顛兒的跑到了華老實的家,院子裏麥香說明了來意。
「大娘,我不要那種東西。」華珺瑤想也不想地拒絕道。
「為什麼不要?」麥香問道,「這可是俺絞盡腦汁想出來的。」
「不要!」
「餐具多好啊?我和你哥的媳婦兒我們倆一起送你一套預備着,這樣家裏來了楚北戰友的時候,才能用整套的嘛!拿出來也好看啊?」麥香積極遊說道,「不要像我們一樣,請客還的東家借完,西家接,現在有條件了,給你整一套,素淨的帶花的。」
華珺瑤哭笑不得道,「我不會買一套餐具,而天天去招待他的戰友的。我為什麼要請客,那樣多鋪張浪費啊!」
「話不能這麼說吧!你以為結婚是隨心所欲,我行我素的事嗎?」年菊瑛數落她道,「你再怎麼了不起,有了丈夫就得招待他的戰友,人家招待你們兩口子,你能不回請嗎?再說了女人家雖然不摻和男人的事情,可是你也得跟他戰友的媳婦兒打好關係吧!」
「對呀!這枕頭風吹好了,可是事半功倍。」麥香嘮嘮叨叨又道,「這一個好漢還得三個幫的,楚北處在這個位置,上要和他的上級打好關係,下要對他的下屬聯繫感情。這樣屁股才能做的穩,才能走的更遠啊!」
「這事可由不得你,你不為自己,也得為你丈夫着想吧!有道是:夫貴妻榮!」年菊瑛隨聲附和道。
「娘,大娘,我不會在家裏招待他的戰友的,哦!我在廚房辛辛苦苦忙活了一上午,他們又是吃又是喝酒的,等我忙活完了餐桌上是一片杯盤狼藉,剩飯剩菜的,我還得撅着屁股洗碗刷筷。」華珺瑤使勁兒地搖頭道。
「你這孩子,咋這麼不懂事呢?」麥香視線轉向年菊瑛道,「弟妹,這哪有一點兒當人家媳婦的樣子。」
年菊瑛看着她不解地問道,「你不是那麼不懂人情世故的啊?」
「我是不願意在家請,直接請他們下館子多好。」華珺瑤聳聳肩道,「吃現成的,也不用洗那些油乎乎的盤子。」
「下館子?」年菊瑛這火兒又冒了起來,「你這個敗家丫頭,他那工資夠幾次下館子啊?你們這日子還怎麼過。」
「娘,娘,別生氣,別生氣。」華珺瑤趕緊拍着老娘的手安撫道,「娘,結了婚,也不可能天天請客吧!也就新婚的時候,請請戰友。或者到了新的工作地方,請請戰友,聯絡感情。誰沒事了天天請客,這事擱在誰家上也吃不消啊?請一次客,得勒緊褲腰帶過好幾個月的。」
又不是後世天天泡酒場,一天三頓的喝,跟趕場似的。現在去朋友家吃飯,還得自帶糧食。
麥香和年菊瑛聞言,兩人相視一眼道,「也是啊!」
「其實我比你們喜歡餐具,等過日子,我會自己買喜歡的。」華珺瑤看着麥香道,「大娘,您就不用破費了,公社、衛東侄子們這上了大學、眨眼間就要結婚,可是很需要錢的。您呀!攢着吧!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這話麥香聽着舒心,可又道,「需要的錢的地方是很多,可也不差你這點兒,這樣吧!你不要賀禮,那麼就多隨些份子錢,你看中什麼就自己買。」
「哎呀!她大娘,咋今兒這麼大方。」年菊瑛打趣道。
「瑤瑤是咱家第一個出嫁的閨女,我這個當大娘的當然不能太墮了娘家人的臉啊?」麥香抖了抖瘦小的身板,理直氣壯地說道。
「呵呵……」
「謝謝大娘。」華珺瑤由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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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餘暉落進了山坳,「我來了。」蕭楚北跨進院子道。
「你哪兒天不來才奇怪呢?」年菊瑛打趣道,接着又道,「雖然我很喜歡你經常來我們家,但是你爹、娘會傷心的。」
「傷心?」蕭楚北不明所以地看着年菊瑛道。
「笨蛋!娶了媳婦忘了娘啊?」華珺瑤白了他一眼道。
「呵呵……不會的。」蕭楚北撓撓頭傻笑道,「今兒過的好嗎?」
「挺好的。」年菊瑛笑道,「你們出去聊吧!」
「是!」蕭楚北高興地說道。
「早點兒回來。」年菊瑛不忘提醒他們兩個道。
「知道。」華珺瑤說道。
出了家門,蕭楚北問道,「怎麼樣,今天的心情還是不好嗎?」
「你不是都看見了。」華珺瑤有氣無力地看着他道,看着他『氣憤』道,「你這個大壞蛋。」
「呵呵……是是,我是大壞蛋。」蕭楚北伸出手,緊緊地抓着她的手道。
「喂!被人看見了,可就糟了。怪不得我娘跟防狼似的防着你。」華珺瑤急着想抽回手,卻發現他的手與大鐵鉗似的,死死的扣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感受着他心臟強有力的跳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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