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無法百分之百的確定張定南是否有自立的心思,但是馮貞心裏卻不敢不放在心上。
這關係道她和蕭山日後對於張定南的態度。
若說之前她和蕭山是因為張定南的義氣,以及張定南對他們夫妻二人的重用,所以他們甘心跟着他一起大蠻子,立軍功,為朝廷效力,日後升官發財,混個將軍噹噹。如今懷疑張定南也許有了別的心思之後,他們就不能想的這麼簡單了。
如今蕭山在張定南手下管着騎兵,那可是幾千兵馬,以後也許還會更多。而自己更是掌握着張定南一半的糧餉來源。
一個管錢,一個管人,日後張定南即便不懷疑他們夫妻二人有二心,只怕其他人也無法對他們放心,屆時可就騎虎難下了。
想清楚之後,馮貞用心思量了一番,直接去拜見劉敏君。
劉敏君如今嫁給了張定南,大將軍夫人也已經回了宿州去了,這河套的將軍府里只有她這一個女主人,日子過的也十分舒心。
管理府上一切事物也很是用心。聽到馮貞來府上了,她立馬讓人去請馮貞入內宅來。
「馮貞見過夫人。」
馮貞給劉敏君見禮道。
劉敏君立馬攔着她,「你我何須客氣,快別多禮了,你來看我,我心裏正高興呢。」
她面帶真誠道,
馮貞看着劉敏君,心裏更是決心要按着自己想的做。盛極而衰,任何時候,她都要小心謹慎。如今手裏捏着的東西固然多,可是拿多了,也不是她這個校尉夫人能夠撐得住的。
她道,「夫人,今日馮貞來此,是有事情想和夫人商議。」
劉敏君見她面色肅然,心中詫異,「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馮貞笑道,「這倒不是,只是之前夫人沒進門,老夫人又不在身邊,所以我就幫着管管河套軍的後勤,包括四海商隊的生意。如今四海商隊進賬十分可觀,可以為河套軍提供大量的軍餉了。夫人如今進門了,這生意的事情,還是讓夫人管理為好。所以今日過來,便想和夫人稟報此事。」
劉敏君雖然性子溫和可親,卻也是從劉家出來的。馮貞這話一說完,她腦袋裏轉了幾個彎兒,很快就抓住了其中的重點。
這四海商隊進賬的事情,自然是不會有假。那馮貞為何要將商隊給她管理。
誰不樂意多抓着權利,倒是沒人如馮貞這般想得開的。
她看着馮貞,笑道,「你這就見外了,這事情之前如何,以後還是如何,不能因着我進了府里就要有所改變。只要商隊發展的好,你管還是我管,都一樣。將軍信任你,我也信你,這些還有什麼其他的講究的。」
「這終究是不妥當,畢竟這樣大的生意。」
「再大,那也是你做起來的,沒人能從你手裏拿走
。」劉敏君勸道,「你若是擔心我心裏會有想法,那可真是多心了。我並沒有經商的才華,便是給我打理,也不過是平平淡淡,不虧本罷了,可河套軍可離不開銀子,這四海商隊還是得靠着你呢。你若是擔心旁人有別的想法,便在我這邊掛個名,名義上是我管着的,實際上該怎麼樣,你還是怎麼樣。」
聽到劉敏君這話,馮貞心裏頓時一松,知道劉敏君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畢竟劉敏君的性子,也確實不適合去做生意,商隊交給她,確實也是無奈之舉。不過劉敏君能夠主動這樣說,還幫着想辦法,足可以證明她的心胸了。
有這樣的人在,日後她和蕭山,想必也不會太過兇險了。
「那就把名頭掛在夫人這邊了,我就做個大掌柜,平時跑跑腿,幫着拿分紅。」
劉敏君笑道,「自當如此。日後我也靠着你得個好名聲了。」
馮貞笑道,「夫人說笑了,夫人本就美名遠揚。」
從將軍府出來,馮貞就猜測,劉敏君大概還不知道張定南的心思。也許張定南的心思,也不過才剛萌芽罷了。
不過不管張定南日後到底會不會如何,她今日的所作所為也是必須的。這是她和蕭山的態度,日後,總不能讓人在這上面做文章了。
軍隊這邊很快就傳出了各種消息,連田桂花也知道了軍隊裏面的改變了。
比如以前這些軍人們有些有軍屬在這裏住着,平日裏軍人們能夠回家住,如今軍營里卻不允許了,只能等到休沐的時候,才能夠離開軍營。
且軍營規矩也多了許多,馮貞聽蕭山說起過一些,從行坐走臥,可謂是做到令行禁止了。
有些士兵不習慣這樣的改變,還和張定南提了幾次。
蕭山也不喜歡,以前兄弟們除了打仗和訓練,平時想幹嘛就幹嘛,如今這樣管着得嚴嚴實實的,實在不痛快。不過他到底穩重了許多,所以並不曾像別人那樣在張定南面前去說道。只是回來和馮貞聊一聊這些。
馮貞聽完後,勸道,「無規矩不成方圓,何況是你們行伍之人。令行禁止,是作為軍人的的基本要求,更何況你是個校尉,當以身作則。你知道為何蠻人比咱們大棠人要勇猛幾分,每次對陣卻討不了好嗎,就是因為咱們比他們有規矩。如何列陣,何時對敵,何人先出,都有明確的規定,可蠻人不一樣,他們上了戰場,只要一發動攻擊,就亂套了,一亂,便敗了。所以規矩嚴格,對於行軍打仗,這是好事。」
她說的這些可不是胡說八道。她曾經看過一些孫子兵法,三十六計之類的書籍,上面就曾經有提過相關的觀點。
不要以為人多,或者士兵勇猛,就能夠打敗敵人了。即便是人少,要是這些人能夠令行禁止,也有可能以少勝多。
蠻人的騎兵厲害吧,遇上步兵的槍林陣,那也是絕對是如同撞到銅牆鐵壁一般。
蕭山聽了嘆為觀止,剛硬的臉上帶着幾分欽佩,「貞兒,我就知道你懂的多,幸好來問你了,若是直接去找將軍,只怕讓將軍看不起我。」
馮貞就喜歡他這一點,不會因為她是個女人,就不聽她的建議。相反,蕭山很樂意聽取別人都意見,也善於汲取教訓,所以他才會一直成長,從曾經那個蠻牛一般的粗大兵,到如今已經能夠帶兵打仗的蕭校尉,這都是他自己成長最好的結果
。
她笑着捧着蕭山的臉親了一口,「我相公可是最有能耐的,誰會瞧不起你。只不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只是恰巧沒想到而已。如今你娘子我給你提了提,你這不就一下子就明白了?不過你的那些兵們可能沒你這麼聰明,所以你可得好好的勸阻他們,讓他們知道,規矩的重要性。」
蕭山想了想,「只怕光這麼勸說,他們表面聽從,心裏還是不服氣。我就擔心影響士氣。」
這些兵痞和他可不一樣,他心中愛重貞兒,所以願意聽貞兒的。這些兵痞子們,若是不樂意了,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那可是很有可能的。
馮貞沉思一番,似乎在想着什麼辦法,蕭山正說不用太過操勞,她卻突然眼睛一亮,「我有辦法了。」
蕭山好奇,「什麼辦法?」
「說百遍不如做一遍,你給他們來個軍事演習,讓他們自己領悟去。」
軍事演習這種東西在這時候還不存在。畢竟這時候的軍人算不上是職業軍人。雖然他們平日裏行軍打仗,但是除了上戰場之前操練一番,平日裏也只不過是練練刀槍罷了。不過馮貞認為,軍事演習這種東西,不管在什麼時代,都是很有必要的。
蕭山聽了馮貞說的軍事演習的定義之後,眼睛越來越亮,最後忍不住,抱着自己媳婦重重的親一口,「媳婦,太棒了。」
親完之後,就跳起來,隨便披着衣服跑了出去。
馮貞看着他這火急火燎的模樣,笑着搖頭。真是個大蠻牛。
於是軍營里很快又是一番人仰馬翻。
蕭山手底下如今有四千騎兵了。這可都是張定南的寶貝疙瘩。平時除了必要的訓練,蕭山都不會讓他們輕易的去出任務。
不過今天,蕭山決定好好的操練他們一番。
蕭山手底下有四個千夫長。這千夫長沒人手底下都管着一千號人。
當然,這個千夫長的職位在大棠的軍制裏面原本是沒有的。到了一千人,就該是校尉了。不過張定南手底下人太多,超編了。所以就自己定了個千夫長,千夫長上面才是校尉。
也就是說,這校尉的能耐其實已經大棠將軍的能耐差不多了。而這些千夫長,在別的吃飯,那也是有做校尉的資格。
這樣有能耐的人,自然也帶着幾分傲氣,平日裏互相之間都有些不服氣。
蕭山平時也不大管他們互相之間如何相處的,只要打仗的時候不拖後腿就行。不過今天,他決定聽他媳婦的建議,讓他們好好的較量較量。不是互相不服氣嗎,是騾子是馬,拉出來練練就是了。
「打,只要不動真刀真槍,你們自己每位在自己的隊伍里挑剔百來人,按着咱們戰場上兩軍對陣的方式打一場,誰打輸了,誰就是孫子。」
蕭山大聲吼道。
幾個千夫長一聽,脖子頓時繃着直直的,眼睛都興奮的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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