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怎麼處置?」冉冉杏眸忽閃了一下問道。
人群沉默了下來,就是那個問話的人也沒有立即回答。
冉冉沒有追問,靜靜的看着他們,黑月魂冉冉並沒有收起來,依然懸浮在冉冉的頭頂上。她想看看這些人會怎麼處置冉靜弦父子的靈魂體,冉冉知道,冉靜弦父子敢害死自己的同族人,讓他們成為自己的靈魂奴隸,那是冉家默許的。
如果這樣的想法在冉家人的心裏根深蒂固了,她還真要考慮一下要不要操這心了?
今天當着他們的面,冉冉把他們自己親人靈魂體放出來,就是為了用事實刺激他們,必須打破他們理所當然的收自己族人的靈魂體來做靈魂奴隸這一事實,現在是看結果的時候了。
沉默了片刻後,問話的人握緊拳頭道:「讓他們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對,讓他們魂飛魄散,永不超生!」眾人都憤怒的大喊道。
眾人的詛咒讓冉靜弦父子兩個頓時大驚,如果魂飛魄散了,他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不行,他們掙扎了起來,可是絲毫用處都沒有。
「好,如你們所願。」冉冉唇角勾了起來,還不是無藥可救。
冉冉一串滅魂咒念了出來,落在冉靜弦父子兩人的靈魂體上,他們的靈魂體就在眾人的眼前一點點的消散了!
人群中忽然傳來了哭聲,一人哭,就有跟着哭的人,頓時哭聲一片,這情景是冉家族地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冉少乾心情也很沉重,冉家的這種現象他十幾歲的時候就跟父親和太爺爺提過,可是他們都只是嘆氣,並沒有阻止這件事繼續發展下去。當年二爺爺一去不回的時候,他就有預感,應該是出事了,他就暗地裏查了起來,果然二爺爺最後是跟二叔在一起的。
他當時心情很沉重,就去了下一屆散心,沒想到二叔居然心狠手辣到要直接殺了他,讓他和二爺爺一樣成為他們的靈魂奴隸。
看着眼前氣勢如虹的女兒,冉少乾,不得不承認,他們都被控魂術和冉家的地位制約了手腳,都沒有冉冉看的透徹。
冉冉收起了黑月魂,等哭聲平息後,她走到冉靜弦父子二人的屍身前,拿下他們的儲物戒指,遞給自家帥爹,「爹,抹去上面的禁制。」
他們父子二人畢竟都是神級,法器因為冉冉有黑月魂可以輕易的破除他們的禁制,但是儲物戒上是靈力修為的禁制,等級差太多,她還沒有能力破除。
冉少乾接過來,伸手將上面的禁制抹去,然後又遞給了冉冉。
冉冉意念一動,就將裏面的東西悉數都倒了出來,堆在修煉場上。
「裏面是你們親人的東西的,就各自認領回去。」
冉冉聲音婉轉好聽,但是眾人卻都知道這聲音背後的凌厲和狠扈。
等了半天也沒有人上前認領,冉冉眉頭一挑道:「都不想拿回去?」
「大小姐,親人都不在了,就將他們的東西都充入家族族庫里去吧,也是他們能為家族做的最後一件事。」一個年長些的人帶頭道。
「你們都是這麼想的?」冉冉視線在眾人的臉上划過。
「是。」
「爹,既然如此,這些東西還是你交給族長去吧!」冉冉將手上的兩枚儲物戒指一併放到自家帥爹的手裏。
「好。」冉少乾接過儲物戒指,將地上的東西收了起來。
「少主,大小姐,我有話說。」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走了出來。
冉少乾看向他道:「有何話想說?」
「他們的妻子都是巫族的人,跟外面有聯繫。」
「什麼?」冉少乾怔住了,隨即他意識到什麼,立即吩咐道:「去,將她們婆媳壓入族牢裏,冉凌薇也派人看住。封鎖出去的路,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出去。」
冉冉知道,接下來帥爹會很忙,將御天收進空間裏,她轉身帶着自己的侍女回文軒閣去了。
冉宗弦看着冉冉的背影,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感覺,既驕傲又心痛。
驕傲是因為他的孫女是冉家寶貝黑月魂的主人,心痛的是冉家人逐漸消失的親情,這些他們以前從來不曾認為重要的東西,如今在血淋淋的教訓下變得那麼諷刺。
「爹。」冉少乾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冉宗弦看了眼修煉場上只剩下冉靜弦父子的屍身了,他慢慢的回過身來道:「這件事你解決吧!」
冉少乾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看着父親轉身出了院子,向冉家老太爺的院子走去,他沒有多說什麼,出去向族牢走去。
被父子兩個給忽略的冉子弦摸摸鼻子,想了想,轉身奔着文軒閣去了。
冉冉剛回到文軒閣,守門的侍衛就來稟告,「大小姐,三爺來了。」
三爺?冉冉一怔,恍然想起昨晚上冒充帥爹的那個男人。穿着白袍,白袍上繡着繁複的花邊,頭上帶着一個白色的鏤空玉冠,眼若桃花,面容俊美,和帥爹有那麼兩三分的相像,帥爹叫他三叔,那麼自己就應該叫他三爺爺,冉冉嘴角一抽,這麼年輕的三爺爺?
「爹爹不在,請三爺去客廳稍等片刻吧!」冉冉沒打算親自去接待什麼三爺爺。
「小夭夭,這就不對了,三爺爺可是第一個跑去看你的人,你怎麼能將三爺爺晾在一邊呢?三爺爺可是特意來看你的。」冉子弦語氣哀怨的走了進來。
冉冉渾身一顫,小夭夭?怎麼聽着這麼肉麻?
冉冉看向已經跟進自家後花園一樣走進來的冉子弦,目光忽地一凝,二級靈神,難道雲海大陸的靈神這麼好修煉的?不是說晉級到靈聖很容易,再往上晉升就很難了嗎?
怎麼冉家這麼多的靈神呢?
「小夭夭。」冉子弦笑的一臉討好的來到冉冉的跟前。
「客廳在那邊。」冉冉嘴角一抽,指了指挨着帥爹院子的方向。
冉子弦臉頓時垮下來了,這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不待見自己啊!
「自家人,不用那麼客氣了。」
「臉皮真厚!」冉冉鄙視的道。
「小夭夭,三爺爺不就是冒充你爹了一次嗎,那也不是想先見見你嗎!怎麼就讓你這麼不待見呢?」冉子弦抱怨道。
「除了我爹,其餘的冉家人我都不待見。」冉冉冷冷的道。
「呃,小夭夭,要不要這麼直白,總有兩個例外不是嗎?」冉子弦尷尬的摸摸鼻子道。
「誰有這個資格?」冉冉更加的直白,她覺得對這個外白看上去像謫仙,內里實際上很難纏的冉子弦只能直白一點了。
「唉,小夭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冉子弦神情一僵,嘆了口氣道。
「不管事情是怎麼樣的,我和我娘的遭遇是無法改變的,如果我依舊不能修煉呢?我娘挺不過那一次呢?除了我爹,誰會記得我們母女存在過?既然當年你們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想必也做好了承受今天這樣結果的準備,所以不要用什麼親情來打動我,那也要你們有這東西。更不要用什麼冉家的未來和名望來說服我,我就一個普通的小女子,只在乎在乎我的人,冉家在我眼裏什麼都不是,要不是我爹我會來這裏?」
冉冉毫不客氣的鄙視話語,讓冉子弦心裏明了,這個小丫頭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她的意志相當的堅定,很有想法,她對冉家的成見很深,想要化解很難。就像她今天出手對付二哥一家一樣,她只是起了煽動作用,二哥父子其實是死在族人的手裏,這丫頭的心機很重,她從昨晚回來就已經開始準備報復二哥一家了,這麼短的時間,她就把二哥父子苦心經營幾十年的一切給摧毀了,更可怕的是她給少乾報了仇的同時,族人都還很感謝她。而她還將族人根深蒂固的只要能提升控魂決的修煉任何犧牲都是對的這一血淋淋的事實給戳開了,當眾揭開冉家族人的無情無義。這樣的軒然大波必定會在族人的心裏產生回浪,一浪比一浪強,強到可摧毀他們一直以來的自信和理所應當。
不知道爹和大哥會不會後悔當年的決定?
冉子弦看着冉冉那清明的雙眸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冉冉轉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邊走邊對彩月道:「我累了,要休息,除了爹爹誰也不見。」
「明白,小姐。」彩月對平萱交代了一番,然後才追上冉冉回院子去了。
冉子弦呆呆的看着毫不客氣的把自己晾在這裏的桃粉色的背影,心裏有種無力感。
「三爺是去客廳等少主,還是先回去等少主回來平萱告知少主三爺來過。」平萱輕聲的道。
冉子弦回過神來,擺擺手道:「都不用,我先回去了。」
說罷了,轉身王文軒閣外面走去。
冉冉回到自己的院子前,看見那些給她挖坑種樹後她吩咐去修煉的人都整齊的站在她的院門口。
「大小姐。」眾人看見冉冉回來了,趕緊齊聲道。
「有何收穫?」冉冉知道他們的來意。
「回大小姐,我們今天修煉比往常更容易更輕鬆了,效果也比以往好的多。」
「是啊,大小姐,這是為什麼呢?」
冉冉看着他們激動又疑惑的樣子笑了,「你們常年專注的只是修煉靈力,沒有注重身體強度的訓練,也許你們認為身體強度訓練只是武者的事,但是今天的事實已經告訴你們了,提升身體的強度,可以讓你們的靈力修煉更加的容易。」
「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大悟。
這些人都是帥爹的人,冉冉不介意幫幫他們,畢竟他們修為越高,對帥爹越有利。
「大小姐,是不是每天我們修煉之前都做些重體力的活,修為就能升的更快啊?」有人好奇的問道。
冉冉笑了,「哪有那麼多的重體力活給你們干,我有一套鍛煉身體強度的方法給你們,效果是一樣的。練習一段時間後,你們會發現,即便是不用靈力護體,身體也很結實了。」
「多謝大小姐。」眾人都喜出望外的看着冉冉。
「彩月,將我昨晚教你的,教給他們吧!」冉冉轉身進了院子。
不過是一套健身的拳法而已,也可以說是武技。
冉冉回到房間,輕鬆的躺在了床上,仇是報了,可是接下來的事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冉冉算計着自己的時間,還真有些緊啊!
「主人,快進來,流光這是又怎麼了?」御天擔憂的聲音傳來。
冉冉意念一動,直接出現在了流光所在的紫晶石山里。
流光的身上紫氣流動,一頭火紅的頭髮在身後向四周伸展開來,四周的靈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他的身體裏衝去。
冉冉打開天眼,見流光的身體裏也都是紫氣在流動,丹田內,一團紫色在掙扎着,片刻一個小小的流光出現在流光的丹田裏。
冉冉的心一松,原來是化嬰。
「沒事,流光化嬰了,應該是成功了。」冉冉告訴御天。
御天愣了一下,「流光不是石頭嗎?也可以化嬰?」
「應該是吞噬魂石的緣由。」冉冉猜測道。
「主人,我也可以吞噬魂石嗎?」御天眼饞的道。
「你是龍,高貴的黃金龍知道不?你現在還是嬰幼期就可以輕鬆的碾壓靈神強者了,還羨慕流光幹什麼?」冉冉好笑的道。
「也是啊!」御天對冉冉的話深信不疑,聽了冉冉的話後臭屁的搖了搖龍尾。
冉冉伸手捋着他的龍鬚玩兒,等着流光醒來。
空間裏的百里凌雲留下的黑色靈氣都被吸向了紫晶石山,沉入修煉中的晃晃和丹塵也醒來了。
「咦,這是怎麼回事?」
晃晃和丹塵縮小了本體,一起向紫晶石里跑去。
進去正好看見那些靈氣都被流光給吸進身體裏去了。
冉冉對它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晃晃和流光都明白的安靜的站在了冉冉的身旁。
就在黑色靈氣所剩無幾的時候,流光伸展的紅髮飄落了下來,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紫眸中波光閃動,他慢慢的站了起來,身材在他站起來的過程中不斷的變化着,等他站起來的時候,流光已經擺脫了稚嫩的少年模樣,長成了一個正真的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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