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請我們的好軍嫂,鄭慧雅同志作報告!」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有些怔忡,下面熱烈的掌聲讓她很快回神,她站起來,給下面的所有官兵鞠躬後坐下,拿出稿子開始做報告。
此時的她,完全忘了緊張,那些稿紙上的字,就好像印在她腦海里一樣,自然而然的讀了出來,她講的十分投入,這本就是親身經歷,此刻回想起來,聲情並茂,極具感染力,台下的掌聲一波接過一波。
到最後,所有的戰士起立,給他們的好軍嫂敬禮。
她此刻,心裏是十分震撼的,這些最可愛的人,才是最應該被尊重,最愛戴的人,可這些人,卻毫不猶豫的把這份濃厚的尊重,獻給了自己,這一刻,她心裏覺得,她或許,應該為這些最可愛的人們,做點什麼!
一連幾天,她都在各團輾轉做報告中度過,和這些戰士們近距離接觸的越多,她心裏的感慨就越大,那種想要做些什麼的念頭就更強烈。
歷翠霞因為馬上要進行期末考試了,因此陪了她一天,就被歷天明送上了北去的火車。考完試後放了假,她又趕了過來,在家裏帶幾個孩子。
而歷天明也因為工作,而回了團里,倒是張政委和一位幹事,一直陪着她輾轉各地。
一直到快過年,報告會才告一段落。
回程的車上,她和張政委還和馮幹事聊天,說起很多農村戰士家裏困難的事,她想,也許,她可以開辦自己的企業,招收那些真正困難,有需要的退伍士兵或者軍人家屬。
回過家,三個孩子看到她都很委屈,抱着她不撒手,「媽媽不要寶寶了嗎?」寧寧很委屈的掉眼淚,「媽媽,以後寧寧一定乖乖的,媽媽別不要寧寧。」
「媽媽你以後還會去做報告嗎?帶上我吧,我也想去報告!」以輝仰着小腦袋期盼的說。
只有以安,很認真的跟媽媽說:「媽媽,你是好軍嫂,爸爸是好軍人!」
鄭慧雅抱了抱幾個孩子,和他們怎麼親熱也親熱不夠的度過了年前最後幾天。倒是把準備過年的事,都扔給了小姑子,還美其名曰「鍛煉鍛煉!」
大年三十,團部的幹部和戰士加上家屬在食堂里統一包餃子,歷天明和團長政委下部隊了,要到半夜才能回來。
隨大姐回首都和子女們一塊過年,張政委的妻子帶着孩子回了娘家,現在家屬中,她是最大的,因此她也沒客氣,吃完年夜飯後,帶着一大三小去了食堂。
她親自上手,帶着大家和餡子,包餃子,組織大家搞一個小型的聯歡會,有三個愛顯現的小的帶頭表演,倒是熱鬧的很。
家屬並不多,各連各營的都在自己的部隊裏過年,褚玉蘭也帶着孩子在,她離着鄭慧雅遠遠的,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以前和她交好的也都離着遠遠的,生怕被鄭慧雅看到攛掇着歷團給自己男人穿小鞋。
她兒子比以安他們小半歲那樣,羨慕的看着孩子們聚在一起,他湊乎着想上前又不敢的樣子,以安看了看,帶着他一起玩,他高興的兩眼直放光。
鄭慧雅很是欣慰,她一直覺得,大人之間的矛盾不應該波及到孩子。
等到半夜吃過餃子,歷天明他們也回來了,又熱鬧了一陣就散了。
第二天,幾個孩子很有精神頭的起來,穿上新衣服,和爸爸去拜年,轉了一圈,兜里裝了一下子花生瓜子和糖塊回來了。
鄭慧雅和小霞在家,也不停的招待過來拜年的孩子們,每個孩子都給裝滿了糖塊,把孩子們樂的嘴都合不攏。
寧寧和哥哥們放下花生瓜子和糖,先跑到媽媽放糖的盒子裏看了看,小臉一垮,「媽媽你給出去的也太多了,不合適!」這不合適是指他們三個賺的沒有給出去的多。
鄭慧雅笑着拍她的頭,「你這個小財迷,行了,去跟哥哥們玩吧!」又叮囑幾個孩子:「不准放炮,離放炮的遠一些。」
有郝嫂子家的哥哥跟着,她倒是不太擔心,再說,這年代的孩子們,哪有圈在家裏不讓出去的。
歷天明去了張政委家裏,張政委妻子不在,只有他一個人在家,歷天明帶了只燒雞和油炸花生米,說是要和他喝點酒。
鄭慧雅就又給他裝了兩樣現成的菜,一個炸丸子,一個醬豬蹄,湊了四個菜,想了想又把自己做的廚菜和蒸的大饅頭拌了一塊給他帶過去。
過年起的晚,上午九點鐘一頓飯,下午二點一頓,到上七八點鐘再給孩子們吃點粥和點心。
鄭慧雅一邊想着做什麼,一邊和小霞嘮嗑。
「……我好長時間沒看着苗苗姐了,不知道她都忙些什麼,」她頓了頓才說:「我看着過幾回張大哥,他還問過孩子們,說讓你們放了假回去玩呢!」
鄭慧雅看了眼她,想說些什麼,想想到底還是沒說出來。
歷翠霞又說起家裏那些糟心事,「媽看着更老了,那孩子讓他們慣着不像話,二哥和二嫂整天不着家,不上班的時候也不在家,我聽鄰居楊嬸說,他們經常在一塊玩撲克,好像是動錢的。我問過幾回,他們不承認,嫌我多管閒事,媽也說不能的……」她很氣憤的說:「媽就信他,他說啥都信,我看這兩個人不是個好玩。」
只要他們說起歷家的事,她一向是不摻言的,歷翠霞顯然是知道的,但她只是想找個人說一說,「三哥弄的都不願意回家,要不是怕不好看,過年他都不想回去。」
說了幾句,她就轉了話題,說些學校里的事,和她和同學們之間的事情。
鄭慧雅很敏感的聽她提了幾次一個叫趙志凡的男生,不由的留了心,哪知道還沒等她想好怎麼問她,她自己全嘚啵嘚啵的跟她嫂子說了,「……說是要跟我建立革命的友誼,你聽這話,像不像老古董說的?什麼年代了還革命的友誼?我直接就拒絕她了,說是家裏不允許我大學期間談戀愛,他那個臉難看的喲,說我:一個女生怎麼這麼不知羞恥,把談戀愛掛在嘴邊?大嫂你聽聽,這什麼人啊這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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