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怎麼回事?」霍小路看着這個不知通向哪裏的洞口心裏面有些發憷。
陰主蹲在地上,捏取了一些洞口堆積的土壤,觀察了一下後說道:「這些土壤不算新鮮,看起來這個洞應該已經存在了一些時間了。」
「大概多長時間?」火琉璃問道。
稍稍考慮了一下後,陰主說道:「應該已經有三天左右了。」
得到這個答案後火琉璃的秀眉微微皺了起來:「三天……也就是說,那天步天流向我們挑釁的時候這個洞就已經開始挖了。」
陰主點點頭:「那看來這就是他們幹的,他們那天向我們挑釁應該只是為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目的就是為了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挖這個洞。」
這下霍小路也聽明白了:「也就是說,他們那天其實知道破不開陰主的陣,但依然還是來丟人現眼,就是為了像普通的盜墓賊一樣打一個盜洞進墓?」
「沒錯。」陰主站起身來,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的意味。自己這一次是真的大意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這麼明顯的小動作竟然沒有發覺。
探着身子使勁往洞裏面瞅了瞅,裏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這讓霍小路有一種莫名的不安。他問陰主:「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下去看看?」
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夜空,陰主沉吟了一下,說道:「明天吧,今天已經太晚了,此時下去我怕會出什麼意外。」
這話一說霍小路頓時放下心來,對於這種未知的危險情況他實在是有些怕。不過看了看營地那邊的情況,他心裏面又開始發愁:「帳篷都沒了,今晚怎麼睡啊?」
撇給他一個白眼,火琉璃說道:「行了吧你,在車上睡了一天了,也差不多了,就是苦了陰弟弟了,一天一夜沒合眼了都。」
嘆了一口氣,陰主此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這樣吧,今晚先在車裏對付一晚,一切事情,明天再說。」
打量了一下四周,他又說道:「你們先去休息吧,我要去洗個澡。」
霍小路沒有遲疑,打了個招呼就奔着車去了。雖然已經睡了一個白天了,不過休息得並不好,這個點兒他又開始犯困了,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再去補一覺。
稍稍遲疑了一下,火琉璃終究也沒有說什麼,看了一眼陰主,也轉身向車那邊走去了。
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陰主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發脹。這兩天把他給折騰壞了,沒怎麼好好休息過,現在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走到了自己做的那口井的位置,準備在這裏洗洗。這裏的位置離清王墓不算近,現在還是完好無損,只是現在是冬夜,裏面的水有些寒涼。
將上身的衣服脫光,陰主****着上身站在冰冷的空氣里,感覺整個人一下子精神了。接着他去解腰帶的時候,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手底下的動作頓了一頓,沒有繼續。隨後,他一拳將這個井旁邊的地面打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坑,等了一小會兒後,坑裏面慢慢地就滲出水來了。
又等了一會兒,等到裏面渾濁的水沉澱得清澈了,他用手舀起了一些水,灑在身上,下身還穿着衣服就開始洗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的雲層稍稍打開了一些縫隙,些許星光灑落下來,大地上顯得稍微明亮了一些。他背對着水坑,不緊不慢地洗着,一邊往身上撩水,一邊緊皺着眉頭,像是在思考什麼。
一隻慘白的手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悄無聲息地向他的後背抓去,在即將接觸到他皮膚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之後,它稍稍退卻了一些,在井裏面輕輕沾了一些水之後,繼續往他後背上抓去。
沒有聲音地,那隻手輕輕落在了陰主的背上,淋下了滴滴冰涼。
陰主輕笑:「這麼晚了還不睡,失眠了?」
在水坑裏面又取了一些水,火琉璃坐在了他的旁邊,幫他清洗着後背。一邊洗一邊說道:「你不是也睡不着。」
有些彆扭地扭動着身體,陰主覺得自己身上起了一些雞皮疙瘩。火琉璃按住他肩膀說:「別動。」
陰主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任憑火琉璃的手撫摸着自己有些敏感的皮膚。
火琉璃纖細的手掌與他寬厚的背部產生了明顯的對比,在黯淡的星光下竟有一種異樣的美感。陰主的皮膚看起來很細嫩,甚至比一些女孩子都要好很多,而且,之前身上的那些恐怖傷痕也不知道為什麼消失不見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瓷娃娃。
「明天的事情有沒有做什麼準備。」
「哪有什麼準備。」井水冰涼,但是他的身體卻有些發燙。有些疲憊地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繼續說道:「這件事情發生得有些突然,只能明天看看再說了。」
火琉璃一點一點地往他身上灑水,輕聲說道:「那明天還讓不讓小路下去,我覺得會有危險。」
陰主輕笑:「當然不能讓他下去,他現在實力太弱,而這次的情況又實在有些不太對勁,他下去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會添亂。」
聞言火琉璃點點頭:「也好,明天我們早點下去看一下,爭取速戰速決。」
伸出右手的食指搖了搖,陰主改正了她的說法:「不是我們,是我。」
一聽這話火琉璃一下子抓緊了他的肩膀:「怎麼,難道你要自己下去?」
轉過身來面對着她,陰主很認真地對她說:「聽着,現在和之前不一樣,下面不僅有機關,很有可能還會有一些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危險,人多了可能反而會不方便。」
「但是你自己下去的話實在是很危險,我不放心。」火琉璃不鬆口。
呼出了一口白氣,陰主笑笑:「沒關係的,你就在這裏守着,我怕萬一步天流他們還會回來,你要小心守着這裏。」
氣鼓鼓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背,火琉璃噘着嘴滿臉的不樂意:「一遇到事情就知道自己上,也不考慮考慮別人的心情,真是個混蛋!」
陰主哈哈一笑,說道:「混蛋就混蛋吧,反正這次你聽話就行了,別的我來解決。」
火琉璃一招手,從井裏面汲上來了一大團水,然後一下子全部潑在了陰主的身上,凍得他差點大叫出來。看着他狼狽的樣子,火琉璃的心情好了一些,但依舊沒有給陰主好臉色:「我跟你說,這次我可以聽你的,不過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你必須得聽我的,知道了嗎?」
「行行行,下次一定聽你的,好吧?」陰主笑嘻嘻地說道,同時身上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天寒水冷,這一下實在是把他凍得不輕。
取來毛巾給他擦乾淨了身上的水漬,火琉璃的臉沒有繼續繃着:「好了,趕快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
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陰主說道:「不睡了,我現在就下去看看。」
「你瘋啦?現在正是夜深陰氣重的時候,你現在的狀態又不好,這樣下去太危險了,不行!」火琉璃當即反對。
陰主聳聳肩:「沒事啦,我就是下去看看而已,情況不對我就回來。再說了,下面的情況我們一點也不清楚,就這麼在這裏休息,我始終覺得不放心。」
不等火琉璃開口反對,他繼續說道:「這次聽我的,我們剛說好的。」
有些氣惱地拍打了一下他,火琉璃站起來轉身走了。她一邊走着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你要是敢出事,我絕對饒不了你。」
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陰主也站起身來,穿上了衣服。他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將狀態調整到了最佳,這才往盜洞的位置走去。
走到那裏後,陰主沒有絲毫猶豫,縱身跳了進去。
短暫的下落時間過後,陰主落在了一處平坦的地上,他手中發出白光,查看着身處的環境。
他現在站在盜洞裏面,身前又是一個黑乎乎的洞,他觀察了一下後發現,這是一條斜着往下的隧洞,看樣子應該能一路走到墓里。
邁進洞裏,陰主慢慢往下走去。步天流他們挖的這個洞很寬敞,在裏面他竟然能夠勉強站直身體。手中的白光變得更盛,陰主悄無聲息地向下走去,漸漸接近了清王墓。
過了不長時間,陰主來到了清王墓前。他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確是多了很多凌亂的腳印。那扇高大的石門依舊敞開着,他可以看見裏面那條墓道頂端的明珠散發出的柔和的光。一切都那麼平靜,但他絲毫不敢大意,因為,他嗅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怨氣。
這股怨氣嗅起來還很新鮮,好像是有人不久前才死在這裏。看來裏面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陰主暗自想到。
可是他並沒有急着往裏面走,因為現在有人出來迎接他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身前出現了四個站得整整齊齊的人,一點動靜也沒有。這幾個人皆是蟒袍玉帶,儀表堂堂,身後一條粗大的辮子靜垂着,幾乎已經能碰到地面,他們除了臉色都有些蒼白,看起來甚至很俊美。
但陰主的神色卻愈發凝重了,他從這些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絲熟悉,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畫面,他猛然驚醒:「陰仆!」
最左側的那個「人」咧開嘴笑了,牙齒竟然泛着寒光:「熟人來訪,請恕我等有失遠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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