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主對此倒是並不怎麼擔心:「放心吧,易染那邊應該不會出事的,畢竟這個煞皇的目標是我,大費周章地跑那麼遠去對付易染沒有必要。」
火琉璃也在一旁安慰他:「別忘了易染現在是在家裏,她的家族雖然算不上實力強大,但是勝在人脈極廣,煞皇想動她的話還是差了一點。」
霍小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那這樣的話,就我們三個對付煞皇,能解決的了嗎?」
「這就不好說了,我們不知道它現在的實力如何,所以也就沒有什麼把握。」陰主的臉色並不好看,對於這種超出掌控範圍的事情每個人心中都會有危機感,他向霍小路解釋道:「如果它還是上次交手的那種水平,那麼根本就不足為慮,我有信心可以一次性解決掉它。可現在它既然敢再次出現在學校附近不怕引起我們的注意,那麼我估計它肯定是有所依仗,不是實力大增就是有了幫手,我估計還是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經過陰主的這一番解釋,霍小路對現在的情況也有了一個大體的了解:「也就是說現在是我們在明它在暗,我們現在能不能打得過它暫且不說,還要時時刻刻防備着它的偷襲?」
陰主聳聳肩:「恭喜你,答對了。」
擱在平時這件事情已經很棘手了,現在對於霍小路來說更是一個大麻煩。他向兩人訴苦道:「不是吧,我現在剛找了工作,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這叫我怎麼防備啊?而且我是做客戶回訪的,平時少不了去各種地方和各種人打交道,這樣的話我的安全系數不就幾乎為零了啊?」
對於這件事情陰主和火琉璃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來,陰主試探着問他:「要不,這份工作先不做了?」
霍小路斷然拒絕:「那不行,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怎麼能說不做就不做呢?而且我現在已經跟家裏說不回去了,辭職的話我就沒有地方住了。」
一時間陰主也沒有了主意,在那裏一籌莫展。這時候火琉璃倒是提了一個建議:「其實我們沒必要這麼被動。」
「嗯?這話怎麼說?」陰主好奇地問道。
火琉璃說道:「其實我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煞皇會在暗中發動突然襲擊讓我們防不勝防,那我們避免這一點的最好辦法就是,將它引出來。」
聞言陰主的眼前一亮,不過隨之黯淡了下來:「想法是不錯,可是我們怎麼才能夠將它引出來呢?它也不是傻子,一般的誘餌它是不會上當的。」
霍小路也在一旁補充道:「而且前面也說了,我們現在並不知道它的實力怎樣,萬一把它引出來了發現我們並不是對手,到時候又應該怎麼辦呢?」
既然火琉璃會提出這個建議,那麼也就說明這些事情她肯定已經考慮到了,她說出了自己的計劃:「想引它出來雖然很難,但辦法還是有的,畢竟它說到底只是一個靈智比較高的凶靈,心性上的弱點還是可以把控的。我們可以找一個人扮作瀕死的樣子來吸引它,你也知道,生死陰陽界修士的魂魄對它來說簡直就是天底下最美味的補品,相信它是無法抗拒的。至於我們之前所擔心的實力問題,我想其實也沒有必要擔心,既然它只敢在學校周圍出現,並不敢堂而皇之地對奈何挑釁,那麼就說明它的實力並沒有增長多少,充其量也就是恢復了元氣,如今的所作所為估計只是為了在挑釁示威的同時給我們造成恐慌吧。」
聽過她的分析之後,陰主和霍小路都覺得有道理,陰主當即決定:「那好,事不宜遲,今晚我們就行動,我來做誘餌,你們兩個伺機而動。」
霍小路立馬否決:「那不行,你是這次行動的主力,讓你做誘餌太危險了,還是我來吧,這樣的話就算有什麼事情你們也可以出手救我。」
對於他的建議火琉璃也覺得不妥:「可做誘餌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你現在的實力還不夠,萬一它對你下殺手我們來不及阻止怎麼辦?你在它面前可是沒有什麼抵抗能力的。我看,乾脆還是我來吧。」
三個人各執一詞,都覺得自己做誘餌合適,一時間誰也說服不了誰,到最後還是陰主拍板決定:「行了,都不用爭了,還是我去吧,怎麼說在我們當中我的實力最強,正面面對煞皇的話能有一拼之力,你們兩個到時候就在附近埋伏,到時候支援我就行了。」
火琉璃和霍小路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也就再沒有什麼話可說。三人又一同商議了今晚行動的細節,就算是將計劃敲定了下來。
此時離天黑還早,陰主便說要請吃飯,此時經濟有些拮据的霍小路本着不蹭白不蹭的理念欣然同意。三人在這附近轉了一圈,發現只有幾個小飯館,也就沒有挑剔,選了一個看起來環境還不錯的進去了。
既然是陰主請客,霍小路下手就毫不留情了,上來就點了好幾道硬菜,把一旁的陰主看得直翻白眼。不過陰主對自己下手也挺狠的,在霍小路點完之後自己又點了一大通,把服務員看得目瞪口呆。經過這麼長時間,三人早就已經習慣了每次出去吃飯的時候服務員同樣的目光,神色淡定無比地將菜單交還後,又要了兩瓶白酒。
可能是天氣太熱,很多人都不願在家做飯的緣故吧,這個店裏的生意格外的好,霍小路他們等了好久菜才算是陸陸續續磨磨蹭蹭地上齊了。不過點了這麼多菜,桌子上竟然一點也不顯擠,因為陰主和霍小路的動作太快了,基本上是來一盤空一盤,弄得火琉璃只能在一旁哀怨地數着自己面前盤子裏面的花椒。
吃完飯後不久,陰主就出現在了霍小路家裏。此時的他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雙手緊緊捂着胸口,身子一動不動,指縫不斷地往外冒着鮮血。霍小路和易染不知道去哪裏了,到處不見蹤影,只有陰主一個人在這裏無助地等待生命力的耗盡。
屋子裏面沒有開燈,但並不黑暗。離這棟樓不遠的地方就是一家酒店,那招牌上閃爍的彩燈照射出明亮的光線,投射在屋裏,將這一方空間裏的所有事物展現得一清二楚。霍小路的胸口已經沒有了起伏,他交疊的手掌下也再沒有鮮血滲出,整個人就像是已經死去了一樣。顯眼的是他身下大紅的床單,原本的鵝黃現在被血腥覆蓋,看起來觸目驚心。
時間就像是床單上的血跡一般凝固了,聽不見鐘錶的走針,看不見陰主胸膛的起伏,好像隨着生命的逝去這裏的時間和空間也隨之死去了。這裏的寂靜持續了很久,直到一縷風吹過,吹開了緊閉的窗戶。
悄無聲息的,一縷黑煙出現在了窗台,黑煙漸漸凝實,一個人形的軀體出現在了原地,正是消失已久的煞皇。它小心地蹲伏在那裏,仿佛一頭正在狩獵的野獸,貪婪但謹慎的目光不斷在陰主的身上和房間各處遊走。它不算健壯的身體擋住了外面的霓虹燈光,猙獰的身影投映在屋裏,場景有些可怕。它小心地打量了屋裏一番,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又伸出鼻子朝着陰主嗅了嗅,沒有聞到一絲生氣,只有滿滿的血腥味。它的嘴角滲出了口水,眼睛裏滿是興奮。
「真沒想到啊,陰家的新任無常,冥嘆大人最忌憚的對手,竟然就這麼死在了這樣的地方,還是走火入魔自殺身亡……哈哈,這要是傳出去,那可這是一樁天大的笑話!」
嘴裏這麼肆無忌憚地嘲笑着陰主,煞皇的心裏並沒有放鬆警惕,雖然現實擺在眼前,但事情發生得實在是太過突然和詭異,這不由得它不防備。
繞着陰主的屍體轉了兩圈,煞皇左看右看,到底沒有發現一絲半點的生命跡象,怎麼看怎麼是一個死人。順帶着它把屋裏的情況也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其他人,整個房間裏面就只有它和陰主。排除了這是陷阱的可能性,煞皇終於亮出了它的獠牙。
「真的死了?哈哈,你真的死了!」煞皇似乎有些癲狂,它沒想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現如今就這麼擺在它面前,這讓它覺得有些雲裏霧裏,恍若做夢一般。
它眼睛裏面冒出了貪婪的綠光,嘴裏像夢囈一般自言自語:「吃掉他的肉體,再將他沒有消散的殘魂吞噬掉,我一定能夠再跨過一個大境界……嘿嘿,陰主你這個王八蛋,上次竟然將我打得差點魂飛魄散,這次,就是你補償我的時候了。」
話音剛落,煞皇的眼睛裏面忽然凶光大盛,喉嚨里發出了一聲低吼,餓虎撲食一般向着床上的陰主撲了過去。
「咣!」煞皇獠牙相錯,狠狠一口咬下,卻發出了金屬撞擊的聲音。它雙目一瞪,立時感覺不妙,急忙連連後退。
只見一柄長刀橫亘在陰主的身前,正是它擋住了煞皇咬向陰主的喉嚨。而此時的陰主也已經睜開了眼睛,臉上迅速恢復了血色。他看着大驚失色的煞皇,笑着開口說道:「怎麼,這麼久不見,一上來就要置老朋友於死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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