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地處神州浩土的南方,從來不及中土繁華,但卻自有獨特淵源……」
漫步在冷清的小道上,九尾天狐小白,卻顯得格外高興,興致勃勃的向着葉凡介紹着南疆的一切:「現在天下人都知道,南疆這裏,一共有五族並立,一同住在這片土地之上。但實際上,在許久許久之前,苗、黎、壯、土、高山五族,其實乃是同一支古族,名叫」巫族「的。」
在她身旁,葉凡頗為無奈的笑了笑,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若非自己對南疆實在一知半解,葉凡絕對不會選擇在這種情況下與小白一同來到南疆。
要知道,聽着一個被囚禁了幾百年的傢伙在自己耳邊絮絮叨叨,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即使對方是一位美得不像話的女子。
一切還要回到三個月前。
當日,葉凡從玄火壇之中救出小白,與她約定時間,打算前往南疆,探一探那位「獸神」。而現在,二人正是前往天水寨的路上。
見小白仍在自顧自的說着,像是打算說個三天三夜的樣子,葉凡不得不硬着頭皮打斷了她,好奇道:「走了這麼久,距離你說的那個『七里峒』,還有多遠?」
「七里峒是南疆苗族最大的聚居之地,根據我的印象,此地過去二十里,是個各族雜居的熱鬧所在,名喚『天水寨』,從那裏向南有一條險惡小徑,就是通往苗人的七里峒的道路。」
說到這,小白輕輕苦笑一聲,美目中流露一絲感傷,道:「不過我是不知道,這三百年來,南疆這裏的局勢有沒有什麼其他變化。」
或許是觸動了某些傷心事,接下來的途中,小白不住地打量着沿途的山水,像是在回憶着過往,也總算讓葉凡鬆了口氣,暗暗祈禱天水寨能夠早一點趕到。
天色漸漸暗下來、接近黃昏的時候,二人終於走進了天水寨。
天水寨雖然有一個「寨」字,但卻是建在一片寬敞的平地之上,東南西北都有一條道路出寨,與葉凡記憶中那些建立在山頭的山寨不同。
據小白路上解釋,此處原本是土族所建,原址也並不在此處,而是在西面不遠的一處山上,因山頭一道清泉,所以稱呼為天水寨。
只是後來四族接壤,人口越來越多,此地反而變成了人口雜居之地。
而往來商旅漸漸增多,再住在山上,一來地方狹小,居住不便,二來來往也頗為困難,縱然南疆這裏的百姓普遍比中土人氏身強體健,卻也不會有人願意天天爬山鍛煉身體的。
由此逐漸有人開始遷到山下居住,由少變多,日久之後,整個山寨中的人漸漸都遷移下來,隨着四族貿易興盛,往來商旅更加頻繁,規模也日漸擴大。至於原本山頭上的那個山寨,便日漸荒廢,只有天水寨這個名稱,卻是一直保留了下來。
此刻天色剛剛變暗,街上行人依然還有許多,來來往往,周圍嘈雜一片,各族語言不時響起,與剛才來時古道上的冷清截然不同。
不得不承認,小白化為人形的樣子的確很美,即使是葉凡曾經見過的師妃暄、石青璇幾女,也稍稍遜色了幾分。
這種美貌,仿佛浸透到了骨子裏,一顰一笑,無不有讓人傾醉的韻味,就連同為狐族的三尾妖狐,似乎也欠缺了時光的沉澱。
與美同行,無疑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不過,對葉凡來說,若是能夠少一些麻煩的話,他倒是很樂意這樣一直走下去。
只可惜,老天似乎並未聽到他的心聲。
很快,隨着二人不斷深入天水寨,因為小白的容貌而引發的騷動越來越明顯,即使葉凡刻意的釋放出自身的氣息,但也難免遇到幾個精蟲上腦,不知死活的人。
人群中走出三人,幾乎是從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穿着普通的南疆服飾,高大,粗魯,虎背熊腰,用着一種毫不掩飾的淫邪眼神,色眯眯的打量着小白。
「小妹妹,跟哥哥走,保證帶你吃香喝辣的……」
「咯咯。」
回應他的,是小白的嬌笑,一雙明眸之中眼波如水,似要流出來一般。只見她先是打量了三人幾眼,戲謔道:「聽上去不錯,不過,我可是有相公的人了,怎麼辦?」
說着,她便退後兩步,一手拉着葉凡的胳膊,示意自己先前並非胡言亂語。
人群譁然,而三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比鍋底還要黑,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就能聽出小白這話里赤果果的調戲,這也難怪,換做任何一個女子,面對這種情況,也不會給這三人什麼好臉色。
而旁邊葉凡也只能無奈的攤了攤手,默認了小白這種禍水東引的做法。
而三人也不笨,相互對視一眼後,很快做出了決斷。
先解決了這小子!
這也是他們一貫的作風,「拳頭裏出老婆」這句南疆諺語,千百年過後依然生機勃勃,為南疆民眾所奉行。
很可惜,他們遇到了鐵板。
「砰,砰,砰!」
一連三聲,頓時三人以來時還要迅猛的速度,倒飛了出去,落在了牆角。這一下,周圍人看向葉凡的眼神,徹底的變了。
強者為尊!
這是一條亘古不變的鐵則,即使是十分排外的南疆,也是十分尊重強者的,在見識到葉凡的實力之後,原本不少打着類似於三人一樣心思的人,紛紛打消了念頭,一溜煙的跑開了。
「走吧,先找一個地方住下來,明日繼續出發。」像是隨手拍飛三隻蒼蠅一樣拍飛三人後,葉凡神色不變,轉頭看向小白,一點也沒因先前的事情而有任何的惱怒。
「嗯。」
小白點點頭,剛才的事情無二人都不過是將其當作一個調劑,並未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對於一頭獅子來說,他絕對不會因為幾隻蹦蹦跳跳的螻蟻而生氣,因為他們根本就不配,能引起他們喜怒的,只有同等級的人物。
旋即,小白湊到葉凡面前,嫣然一笑,道:「你看我被關了三百年,原來還不算老吧?」
「你不說我還沒發現,」
聞言,葉凡仔細的打量着小白那張巧笑倩兮的臉,煞有介事的說道:「原來小白你已經是一千多歲的人了啊!那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老婆婆?」
「去死!」
回應葉凡的,是小白的一記粉拳,二人笑鬧着來到了不遠處的客棧。
原本,苗疆一帶其實是並沒有什麼客棧的,只是在與中原通商之後,受到中土商人的影響,久而久之,也就有了客棧。
不過,比起中原那堪稱雕欄玉砌,精緻到了極點的客棧相比,這座叫做「天水客棧」的地方,真是簡陋得不能再簡陋。
好在無論是葉凡,還是小白,都不是那種很注重享受的人。第二天一早,二人便離開了客棧,繼續這趟南疆之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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