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林言就到了青山鎮碼頭與烏空碰面。
冬末春至的時節,青山鎮仍然帶着幾分寒意,特別是在這凌晨的海邊,刺骨的寒風吹過,讓碼頭早起的漁民們一個個縮頭縮腦的忍不住打起了寒顫。
但這時候的林言卻是迎着寒風精神抖擻的來到了碼頭上。
林言來的時間比起和烏空約定的時間還要早上很多,這讓烏空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讚賞的表情,也是笑着臉迎了上去「呵呵,林莊主,這麼早就來了,那我們上船吧!」
烏空的漁船是那種老式的木製機船,林言也是第一次乘這樣的船,倒是感覺很新鮮,四處望了望,正打算去船頭吹吹海風,不過卻是被烏空拉住,一臉嚴肅的將林言拉到了駕駛艙,說是叫他不要亂跑,這樣會很危險。
這船本來就不算大,在碼頭上算是屬於最不起眼的那一類,真要行駛到海面上就更顯得渺茫了,所以別看今天天氣不錯,海面也還算平靜,但這艘漁船行駛在海面上還是搖晃得非常厲害。
烏空有點不放心的看着林言問道「林莊主,你吃過早飯嗎?」
「嗯!」林言笑了笑說道「知道今天要下海,還吃了不少呢!」
林言的話讓烏空眉頭一挑,心中無奈的想着,這林莊主果然是個連海都沒有下過的新手,沉默一會,他才小聲的提醒道「林莊主,這船等會可能會更加顛簸,你要是感覺噁心暈船的話,就把頭伸出窗外吐,可不要弄在船艙裏面了,我怕味道不太好!」
「放心吧,烏老闆,不會的!」林言對着烏空微微一笑說道。
見林言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烏空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他實在是見過太多人,在第一次下海的時候表現得信心滿滿,結果到了最後卻是吐得稀里嘩啦,最後被人抬着回去。
他也只希望一會林言還能像現在這樣生龍活虎吧。
烏空的漁船順着航道而下,在天色剛剛亮起來的時候,就到了入海口,到了這個地方,海面變得非常廣闊,已經很難回頭看見海岸了,饒是林言眼力驚人,也才勉強看到遠方上有一條模糊的海岸線。
一到入海口後,周圍的風浪變得更大,漁船搖晃得更加厲害,隨着洶湧的波浪上下起伏,浪潮狂涌了過來,甚至是比船舷還要高出一些,看得人那是心驚膽顫。
不過烏空顯然是老江湖,常年在這片區域航行的他,這樣的「小場面」自然是對他造成不到什麼影響,他泰然自若的駕駛着漁船,向着抓捕魷魚的海域駛去,不過烏空當真有些訝異,即便是在這浪潮洶湧的大海中,林言看起來也真的一點事也沒有。
他可以很明顯可以看出林言是一個連海都沒有下過的菜鳥,沒有想到只是第一次,就完全適應了船上的狀態,這也讓烏空又是敬佩起這個所謂的農莊莊主,同是心中暗暗鬆了口氣,至少等會在捕魚的時候,不用分心的照顧他了。
一直當漁船開到了附近比較平靜的水域後,船的度慢了下來,烏空便是和兩名手下開始準備起了捕魚的工具。
「林莊主,現在時間還早了點,可能還捕不到什麼魚,我們幾個先試一試方位,等再過一會,應該會好很多!」
林言知道烏空對於這一塊已經非常熟悉,所以自然沒有什麼異議,不由笑着說道「我要去船艙外面看看你們是怎麼捕魚的」
在知道了林言對於船的適應性極強後,烏空稍微想了想,也沒有拒絕,不過還是小聲的告誡了一句「那你可要注意安全」
林言笑着點了點頭,跟着烏空還有他的兩名手下來到了船甲板上,雖然現在的海面比較平靜,但整個船卻並沒有處在平衡狀態,還是有些起伏不定的搖晃着,一般人想要在這樣的船甲板上站穩十分困難,不過林言卻是能夠保持平衡,這讓得另外幾人也是嘖嘖稱奇,覺得林言有當水手的潛質。
烏空很快就將精力集中在了海面,開始抓捕起了魷魚,他的注意力十分集中,手上拿着專門捕魚的漁網,屏住呼吸,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林言也是十分有興致的站在甲板上瞧着,他有些好奇,烏空到底能抓捕到多少魷魚苗出來。
可就如烏空昨天所說,魷魚苗的產量現在是真的不太理想,過了許久,烏空還有他的兩名手下連一條魚苗都沒有捕到,這讓林言都跟着有些忐忑起來,畢竟這可是關係着他能拿到多少魚苗呀。
「來了!」但就在這時候,一名手下突然驚呼了一聲。
烏空兩眼精芒一閃,手臂猛然一揮,將放在海面的網子收了回來。
這也吸引了林言的注意,將視線落在了網子上,只見烏空十分謹慎的將網子裏的魷魚苗倒在了裝滿了水的小木桶里,臉上浮現出一抹久違的笑容。
只是讓林言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在水桶里的魷魚苗實在是太小了,雖然他也清楚,魚的幼苗都是如此,可是這魷魚苗看起來,就像是一小塊透明狀看不太清楚的白色物體,要不是林言眼力好,那魚苗很有可能和桶里的水融為一體,根本看不清楚。
而且整個水桶里,也就只有三條這樣的魷魚苗而已。
「烏老闆,就只捕到了這麼幾條?」林言忍不住問道。
「林莊主,知道為什麼最近這幾年魷魚這麼流行了吧?」烏空笑了笑說道「現在魷魚苗數量真的是越來越少了,前些年的時候,一般用網撈一次能有好幾十條,可現在,別說那麼多,就是能撈到就不錯了,而今天,第一次出手就有三條進賬,運氣還算好的!」
林言瞪了瞪眼,只是撈到了三條就極為難得了?
但那可是離他的目標還差得不是一般的遠呢。
烏空似乎看出了林言的想法,勸慰道「林莊主,你也別着急,後面應該還會有的」
眼看着烏空他們又是準備起了第二輪的捕魚,就在此事,林言想了想,突然笑着提議說道「烏老闆,我也想捕捕魚看,能不能讓我試一試?」
烏空見林言在船上的適應能力好得出奇,簡直已經媲美了他們這些出海幾十年的人,也是讓手下隨手給林言準備起了捕魚用的工具「你就看看我們是怎麼捕的,然後試試看吧」
林言笑着點了點頭。
然後他便是一邊學着其他人捕魚的方法,然後一邊認真凝視着海面。
其實捕魚最關鍵的就是在魚苗到網子裏之後收網的一瞬間。
林言全神貫注的注意着海面,拿出唱歌和治病救人時候的百分之百的精神集中力,這使得他不光是眼力,就連整個人的身體感官都變得敏銳起來。
「嗯?」
終於在他注意到白影進入網中的一剎那。
林言猛得收網,然後小心翼翼的將網中的魚苗放進了水桶里。
林言的驚人舉動吸引到了在場包括烏空在內的其他人,他們都以為或許是林言的眼睛看花,像他這樣的新手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就捕捉到魚苗,但是眾人還是本能性的看向了水桶。
「我靠!」有人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沒有想到水桶里除了剛才烏空捉到的三條魷魚苗外,竟然真的是又多了一條。
烏空不可思議的看向林言「林莊主,你是怎麼辦到的?」
林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概是運氣好吧」
這樣的話讓其他人相當無語,但一想到林言的確是第一次捕魚,他們也只能是這麼想了,這可是讓烏空的幾名手下那叫一個鬱悶,他們捕魚這麼久了,都沒見得有過這麼好的運氣!
眼看眾人冷靜下來又是打算繼續開始捕魚。
結果,這一次最多十分鐘不到。
其他人還是沒有任何收穫的時候。
林言又是突然間收網,這一回當其他人再次看向水桶的時候,連整個人都傻掉了,水桶里又是多出了十來條魷魚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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