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鸞兒親自回後院,沒用多長時間帶來一樣很奇特的樂器。
那樂器的底部很像是一個粗些的竹筒,上面一根長長的杆子,杆子旁邊幾根弦,還有一把貌似拉琴用的弓。
樂器一出來,秦冒就精神了,全神貫注的看着李鸞兒。
李春樂呵呵的拍手:「妹妹拉琴,好聽。」
李鸞兒笑笑,在一把椅子上坐定,把那個古怪的樂器放在膝頭,先試了音。
她一試音,秦冒聽音色便知這樂器絕對有新奇,這音色也實在古怪,非琴音,也非笛非簫,總之不同與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種樂器。
李鸞兒試完音,便開始認真的演奏起來。
一瞬間,整個前廳都被歡快的曲子包圍。
曲子歡快、激昂、振奮,這前廳的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出曲子裏邊的歡喜和快樂,就是那種什麼都不求的單純的歡樂,那種怡然自得。
就好像,就好像……
李冒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回到家裏,父母陪他一起玩耍,父親處理完政務,高興的時候擊鼓作樂,母親也會吹笛子相和,他則高興的手舞足蹈。
這一瞬間,他想家了……
金夫人則想到年輕時候在村子裏和小姑娘們一起玩鬧,大家一起捉蟬,一起上山採藥,一起做針線活,那日子是何等的快活。
馬家四口子也各自想到心事,就是秦三兒,也似乎想到過年時節,他去別人家過年,人家一家人團聚那種高高興興的情景,不由的潸然淚下。
李鳳兒也想到父親活着時候,他們一家五口過節時候的情形,性格爽朗的父親,溫柔的母親,可親的姐姐,雖然傻,可卻愛護家人的哥哥……轉眼間,父母皆已去世,早已物是人非……
李鸞兒一曲終了,餘音繚繞,眾人許久都回不了神。
過了不知道多久,就聽清脆的掌聲響起:「好,大娘子這曲子真神了。」
卻是秦冒,他早已經站了起來,笑着使勁鼓掌:「大娘子,這樂器叫什麼名字,你這曲子又叫什麼名字?」
李鸞兒笑着收起那個古怪的樂器:「這是二胡,這曲子也是二胡名曲,名叫良宵。」
「良宵,確實是良宵呢。」秦冒哈哈大笑:「大娘子,能否教教我如何演奏二胡?」
「你要願意學,我自然樂意教。」李鸞兒笑着應了一聲:「行了,時候不早了,咱們早些散了吧,這良宵雖好,可也短暫,明兒,咱們還得早起幹活呢。」
李鳳兒一撫額:「姐,你能不能不說這等喪氣的話,讓我們也好好的回味一下啊。」
李鸞兒笑瞅她一眼,沒再說什麼,當先收起二胡披了披風就往外走。
這家裏一向以她為準,見她要走,別人也不好留在這裏玩鬧,便各自穿起大衣裳,各回各屋,各找各床。
秦冒在李家住的這幾天,通過他的所見所聞,越發覺得李家的這位大娘子很不簡單,不只通身的才學,武藝還很高強,另外,對於天文地理,這位大娘子也都很精通。
那次,幾個潑皮在店裏吃完飯想要賴帳,結果,被李大娘子直接打出店門,當時,李大娘子咸風凜凜的踩着潑皮的頭,冷笑着說了一句:「也不瞧瞧這店是誰開的,你們竟然敢欺上門來,今日是第一次,且饒了你們,若再有下次,我便把你們送入深山餵老虎。」
當時,那群波皮嚇尿了,連滾帶爬的跑了。
秦冒也算是見識了大娘子超高的武藝,只是,眼前的這又是什麼情形?
秦冒瞧着那幾個黃毛藍眼的外夷,再瞧瞧和他們用夷語唧哩呱啦說話的李大娘子,揉了揉眼睛,實在有些不敢相信啊。
這,這大娘子真乃神人,不然,怎的外夷之語也說的這般熟練。
他又哪裏知道,末世的時候那些安全基地里住的可不光是中國人,那簡直就是一小型國際社會,李鸞兒隊伍里也有好幾個不同國籍的隊友,大家為了交流方便,自然便學習各自的語言,而李鸞兒仗着精神力超群,在末世二十年裏竟是學會了十幾個國家的語言。
那時候,李鸞兒還曾自嘲的想過,若是,若是回到末世前,她絕對是一個很好的翻譯。
等那幾個外夷道謝走了之後,秦冒看着李鸞兒從外夷那裏換來的幾塊寶石還有一些香料,佩服的簡直要五體投地了:「大娘子,你若入鴻臚寺為官,當是極妙的。」
李鸞兒一邊把玩手中寶石,一邊笑曰:「我若入朝,只願為將軍,替官家南征北伐,蕩平外敵。」
秦冒聽了,頓時心情激盪:「好,好,大娘子志向遠大,但願大娘子有一日能得現所願,成為本朝第一位女將軍。」
「你不覺得我是一個女子,卻硬是想着帶兵征戰很不合適嗎?」
李鸞兒倒有些好奇起來。
其實,經歷過末世,又到了這種和平年代,她真的很不滿足於每日裏斤斤計較賺多少銀兩,她是真的很想去戰場上熱血一回,可是,這個時代卻對女子有眾多約束,她這種想法也就從來沒有對人提起過,今日因得了好物件心裏高興,所以才和秦冒提了那麼一句。
秦冒搖頭:「不會啊,女子為將怎麼了?古時還有花木蘭替父從軍呢,北宋的時候,不還有楊門女將麼,便是南宋時,也有好幾位女將軍名聲赫赫,大娘子想要為將,這並沒有什麼不可對人言的。」
這傢伙,觀念倒是蠻開放的,不像那些酸儒整日裏唧唧歪歪,叫人不耐煩。
「你很好。」李鸞兒又看了秦冒一眼,心裏盤算着這幾塊寶石怎麼賣出去,還有那幾味香料該怎麼處理。
「呵呵。」秦冒笑了笑:「其實,說起來我也很想當將軍呢,想想能夠帶兵打仗,就覺得分外痛快。」
李鸞兒失笑,拍拍秦冒的肩膀:「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和你結伴征戰四方,叫這天下人都聽到咱們的大名。」
「對,結伴征戰四方,名揚天下。」秦冒頓時笑的跟個傻子似的。
李鸞兒拿起寶石轉身回去,臨走的時候叫過李鳳兒:「鳳兒,準備準備,明天我再進山一次。」
李鳳兒答應了一聲,等到晚上的時候就開始準備東西。
第二天,李鸞兒果然進山了。
隔一天,李鸞兒回來的時候,差點把秦冒給嚇死。
無它,李鸞兒背着一頭大黑熊回來了,她個子並不是很高,整個人顯的又瘦弱,就這麼着,肩上扛着一頭熊,那熊比她可大了不知道多少,壓在她身上,幾乎都看不到她的人。
「這,這……」
秦冒指着李鸞兒:「大娘子獵熊了?」
「少見多怪!」李鳳兒瞪他一眼:「我姐姐還打過老虎呢,不只一隻……」
說話間,那語氣中的驕傲怎麼都隱藏不住,聽的秦冒更加心驚,不過,卻也開始考慮李鸞兒做女將軍的可能性。
李鸞兒把熊扔下,拍拍手:「有了這頭熊,過年的衣裳過活都算齊全了,年前,我也不必再進山了。」
「屋裏已經備好熱水,姐姐先去洗漱一下,換身衣裳,好好歇歇吧。」聞着李鸞兒身上的血腥味,李鳳兒滿心的心疼,上前接過李鸞兒背的簍子:「既然年前都不必進山了,姐姐就該好好養養,看你這些日子越發瘦了……」
感受到李鳳兒話語間的關心,李鸞兒笑笑:「我這是壯,你安心着吧,我的身體我比誰都清楚。」
秦冒早就已經圍着黑熊打轉了,拿根棍子戳着熊的屍體:「這是熊呢,沒扒皮的熊……」
似乎想到些什麼,秦冒一下子跳了起來:「小娘子,咱們晚間吃熊掌可好?」
一個巴掌蓋在他後腦勺上,李鳳兒柳眉倒豎,滿面凶色:「吃,就知道吃,還熊掌,你知道那熊掌多少銀子,姐姐辛苦入山,可不是為了滿足你的口腹之慾,這熊掌我們還等着賣了賺錢呢,還有那熊皮,你最好也雖打主意。」
「哦!」秦冒似乎是被李鳳兒打怕了,摸着後腦勺沒精打采的應了一聲,不過,還是緊盯着黑熊。
李鸞兒在想,秦冒這廝是不是抖M體質,不然,為何不想法子回家,反而一直呆在她家,還要每日忍受李鳳兒的荼毒,竟然還有越打越享受的樣子,實在是教人忍不住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家庭,養出了這等奇葩。
卻又聽李鳳兒笑了笑道:「行了,知道你饞了,姐還獵了幾隻野兔子,晚上燒兔肉給你吃。」
一句話,秦冒復又歡喜起來:「紅燒兔肉,我最愛吃了,小娘子,你再涼拌一個青菜吧,還有,咱們再弄一個拔絲蘋果……」
李鸞兒無語,李鳳兒這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的計策倒也蠻成功的,這不,收復了絕對的忠犬一枚。
只是,想到秦冒的家世,李鸞兒又有點擔心,不知道秦冒回去之後,李鳳兒會不會難過。
把這些想法甩出去,李鸞兒心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份,李鳳兒以後如何她不知道,不過,至少李鳳兒現在樂在其中,她也不便再插手去管,以後,還是要看各自的緣法吧。
有了這頭熊,再加上從外夷那裏換的寶石和香料,李鸞兒又從嚴家換了一大筆銀子,帶着嚴家給的一些水果還有從城裏買的糖果和一些玩物,李鸞兒回到家裏就看到數雙熱切的眼神。
水果留了一些給金夫人,剩下的給秦冒和李春分了,糖果大多數都給了李鳳兒,剩下的便是秦冒的,那些玩物……
看着湊在一起玩的正高興的秦冒和李春,李鸞和默默點了一柱香,秦冒這孩子貌似被她家給帶壞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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