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鸞兒一把將那杜何氏擒住,上至德慶帝,下到小侍衛都滿臉驚訝的看向李鸞兒,不明白她這又是意欲如何。
一個侍衛小心上前道:「侯爺,這,這小娘子如何得罪侯爺了,還請侯爺看在她一個村婦無知的份上且饒了她吧。」
德慶帝看着杜何氏被掐的臉色青紫,蹬着腳掙扎也有幾分不忍:「英武侯,你這……」
李鸞兒將杜何氏扔在地上,一腳踩在她臉上,將她白嫩清秀的一張臉踩到泥地里:「你究竟意欲何為,老實交待。」
「咳,咳!」
杜何氏大聲咳着,一雙手使盡力氣推着李鸞兒的腳,只是她就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覺得那隻腳紋絲不動,似是一座大山壓着她一樣,叫她透不過氣來:「侯爺,奴家,奴家沒有什麼想頭,只是想跟着,咳,伺侯侯爺。」
「呵。」李鸞兒冷笑一聲將腳拿開,卻又提起杜何氏,瞧杜何氏臉色微變,手上一用力卸了她的下巴,拽着杜何氏的頭髮道:「你這等小伎倆便以為能騙得過我麼,真真做夢。」
她一行說,一行對德慶帝道:「陛下,這杜何氏不定是什麼反朝庭的組織派來行刺陛下的,還請陛下好生查問。」
「怎麼會?」德慶帝還有些不相信:「這分明就是個農婦麼。」
「臣給陛下分說。」李鸞兒笑了笑,將杜何氏帶到德慶帝面前,侍衛們也覺得奇怪,便都圍上來聽着。
李鸞兒一指杜何氏:「且先不說旁的,便是杜何氏落水的那條河,那河從杜何氏所在的村子到咱們駐紮的地方七拐八拐的距離可不遠,她一個弱女子落到水裏能活生生飄到營地着實是運氣太好了些,許她運氣也着實的好,只是撈上她來的時候,她只是混身濕透。卻並沒有比如昏迷,比如休克,也沒有灌上多少水,更沒有吐出許多髒物來。口中也乾淨的緊,這就叫人奇怪了。」
「說不得她會游水呢。」一個侍衛說話了。
李鸞兒一笑:「這個也說不定,只是,存心想要投河自盡的人若是會水,大多都是在身上綁巨石之類的。叫自己游不起來,若不然,在水中掙扎一會兒會自動游上水面的,她若是會水,早就自己爬上岸了又何必游到咱們這裏來,她游過來,便是說明她是故意過來的,存着不知道什麼心思。」
說到這裏,李鸞兒又給這些侍衛講了一下不會游水的人落到水中會是怎樣情形,在水中掙扎久了的人都會有什麼反應。
那撈杜何氏上岸的幾個侍衛回想杜何氏當初的情形。便均說杜何氏不像是在水中掙扎良久的樣子。
「這就說明她並不是從村子裏跳河的,怕是在半路上跳河,然後掙扎着飄過來的。」李鸞兒笑了一聲:「什麼人半路上跳河硬是飄過來,除去居心不良的,我實想不出旁的。」
「只這一點並不能說明什麼。」一個侍衛還想着給杜何氏開脫。
李鸞兒知道這杜何氏長相清秀,看起來又老實本分,這會兒子被卸了下巴的樣子着實叫人心憐,便指着杜何氏道:「只這一點,我自然也不會太過懷疑她的,只是。你們也去了她婆家的村子,那裏百姓的日子委實也不好過,就是這杜家算是富戶,可杜家媳婦還是得下地做活。回家也要做家務的,她也說她婆婆因她不育苛待她,什麼重活累活髒活都叫她做,可我帶她回帳替她把脈的時候發現她手中沒有做活留下的老繭,反倒是拇指、中指和食指指尖有薄繭,另外。她虎口處也有繭子。」
一個侍衛思量一會兒長嘆一聲:「她不是正經的農婦,倒是個文武全才的。」
好些侍衛一聽這話瞬間都想明白了,便是德慶帝瞧着杜何氏的目光也變了。
指尖有薄繭說明杜何氏常握筆,虎口部有繭子說明她握過刀劍,一個農婦家境也不是多好,為何會常年握筆,又因何握過刀劍呢?
李鸞兒說到這裏又笑了:「自然,我雖懷疑她,可也不想要她的命,便與她說了些話,又叫你們送她回去,便是叫你們查查她到底是不是那個村子的人,而據你們回來稟報她也確實是個村婦,即是她都走了,我也不願意多事,便也不揭穿她,只她沒眼色,竟又跟了來。」
李鸞兒一雙眼睛直盯着杜何氏,眼中有幾分殺氣:「她與我說多年不育是她相公的事,她因這個與婆婆爭吵,又恨她相公騙她,一氣之下跑了出來,這話實在露出許多破綻來。」
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李鸞兒只得摸摸鼻子耐心解釋:「她與她相公青梅竹馬自幼便感情深厚,她又嫁到杜家多年,與她相公從來沒有爭吵過,一再說明夫妻感情很好,那麼,夫妻感情如此的好,她卻在我這個只見過兩次面的人面前說她相公身子有毛病,不育,你們想想,便是自家的相公真有毛病,誰家的娘子會不幫着相公隱瞞,反而在外人面前迫不及待的說出來。」
德慶帝低頭細思,倒也真是這麼回事,便是李鳳兒如今生他的氣,與他的感情不像原先那般好了,可若他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毛病,李鳳兒也會幫着隱瞞,是絕不會在人前提及的,更何況這個婦人與她相公自來就極要好的。
許多侍衛聽了這話看杜何氏的時候也充滿了審視。
李鸞兒走到杜何氏跟前,瞧着她的眼睛,見她眼中隱現幾分恨意,不由笑了,拍拍杜何氏的臉:「再者,你受你婆婆多年惡氣,這會兒子知道原由不在你身上,一般人定是想盡了法子將這口氣出出來,或者從你婆婆身上討回來,哪有你這樣離家出走的,一個村婦,從來沒有出過遠門,長的又不錯,竟然能單身一人追上我們,這個還不可疑?」
杜何氏低下頭不說話了,李鸞兒知她是認了。
上前一步。李鸞兒將她下巴接好,拍着她問:「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杜何氏將臉扭到一旁不語,李鸞兒冷笑一聲:「即是不樂意說。那便不說好了。」
「殺了我吧。」杜何氏厲聲道:「總歸你們別想從我口中討出什麼來,倒不如乾脆些殺了我。」
李鸞兒不語,只拿眼睛瞅着德慶帝。
德慶帝擺擺手:「於希,帶人審問她,若是她還不說的話。便給她些苦頭。」
「是。」於希拱手應了一聲。
李鸞兒似了卻一件大事,笑着跟於希擺手,負手回了自己營帳。
隨後幾日,李鸞兒時不時的聽到幾聲慘叫,一日興起去瞧那杜何氏的時候,卻見她已經不成人形了,李鸞兒嘖嘖贊了幾聲東府衛審問犯人的水準又高了些,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意,只是扔下一句話便走。
又過幾日,於希跟德慶帝回稟。這杜何氏招了,她本不是杜何氏,是留王座下的暗衛,留王得到消息,知德慶帝要出巡,便派了許多暗衛偽裝成各色人等於路上暗殺德慶帝。
這杜何氏接到命令就在德慶帝要經過的路上埋伏,只她武藝不是多好,想來想去,想了個偽裝成可憐婦人的法子行刺德慶帝,正好她路過杜何氏所在的村子。見杜何氏和她相貌很是相像,再加上她有一手出神入化的擬容術,便將杜何氏騙出來殺了,裝成杜何氏的樣子耐心等着。之後便是李鸞兒所見的那些事了。
於希又問這杜何氏一共有多少人要暗殺德慶帝,杜何氏只說她地位太低,根本不曉得再多事情。
即是問出來了,這杜何氏也無用了,德慶帝便命於希立刻解決了這婦人。
之後一路行來,倒真是碰上了幾伙暗殺的人。只這些人都被李鸞兒給解決了,李鸞兒解決這些人的法子很粗暴,都是一拳暴頭,那些人死相之慘不說旁的,就是護衛德慶帝的侍衛還有於希等人見了都變了臉,那貞嬪一日悶不住出來走動,正好見李鸞兒拳拳到位,暴了許多刺殺德慶帝的暗衛的頭,一時嚇壞了,回去就開始發高燒說胡話,自此之後整個人都老實了,凡見李鸞兒都要躲着走。
便是康嬪和德妃這二位見了李鸞兒都嚇的瑟瑟發抖,再不敢說笑。
直到此時她們才真正了解到一位在戰場上百戰浴血的將軍是怎樣的狠厲血腥,才了解到李鸞兒與旁的婦人不一樣的地方。
李鸞兒倒是想不到她不過殺了幾個暗衛就將那幾位嬪妃給嚇壞了,等回了宮,那幾位再不敢尋李鳳兒的麻煩,自此之後對李鳳兒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相違。
走了快一個來月,在酷暑時分德慶帝一行人才到了江南地界,一眾人進了金陵的行宮歇息。
這一路上李鸞兒倒也不覺得如何,她身體素質強悍,再加上超強的精神力,早有些不懼嚴寒酷暑的能力了,只那些侍衛們就倒了霉,路上熱的不成,再加上蚊蟲叮咬,實在是受夠了,一進行宮便都鬆懈下來。
李鸞兒瞧着眾人都有些懈怠,訓了他們一回,之後便帶人好好的檢查了一番,又安排人日夜巡視行宮。
這日德慶帝突起玩興,帶着李鸞兒和於希幾個出門逛金陵城,據說他是準備去秦淮河上瞧瞧的,卻被於希幾個勸住了,無趣之下就想逛逛集市。
這一逛便是好長時間,走的累了,眾人便上了酒樓歇息。
正好大廳內有說書先生在講書,見眾人聽的入興,德慶帝便也要聽,李鸞兒只好尋了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請德慶帝坐下,又叫了茶水點心等物。
正巧說書先生說完一個段子,琴師下去請在座的賞了些錢,那先生便繼續說書。
他一拍案上的木塊,大聲道:「閒話少敘,今日且說一說當今官家出巡下江南之事,話說當今官家喜愛美色,自登基以來後宮三千佳麗,上有賢惠的趙皇后,美艷絕天下的皇貴妃,還有各色環肥燕瘦的美人,只官家並不知足,但凡瞧見長的入眼的必要接近後宮中。」
說書先生這一開說,立時叫德慶帝臉色微變,就是於希臉上也隱帶了幾分怒意。
李鸞兒倒是笑了,敲敲桌子:「這位倒也敢說實話。」
德慶帝瞪了李鸞兒一眼:「說的朕好似色中惡鬼一般,難道朕是那等昏君?」
李鸞兒笑瞅着德慶帝:「難道不是麼?」
「你。」德慶帝一時氣急,指着李鸞兒便要發作。
於希極有眼色的拉住德慶帝:「陛下息怒,如今咱們惹不起英武侯的。」
德慶帝一時泄了氣,恨恨的坐下,李鸞兒笑了笑:「你們幾時能惹得起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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