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
男子做了個請坐的手勢,那仙袍袖口很長,撞在了桌面上,看上去有些搞笑。
任煌不僅沒有進去,反而後退了一步,拿着殺劍,警惕的看着男子。
這九幽內的屋子很多都有問題,無風谷之中的屋子內有一個男人?這問題可是很大。
「你是誰。」
任煌迅速退出屋子的範圍之內,舉起殺劍,警惕的看着這個男子。
「我,我是夙風。」
男子站起身子,臉色複雜,舉起手來,對着任煌手中的殺劍一招手。
進入幽冥神域後從未離開任煌手掌的殺劍,居然在這個男子的一招之下脫手而出,飛入男子的手中。
「夙風?」
任煌一愣,那個女鬼,不就是要自己為他找一個叫做夙風的道士。
只不過,面前這個道士,和任煌想像中那種青袍符紙的道士可不一樣。
「這是你的劍?」
任煌的眼睛開始揪着周圍,這裏千米洪荒,都是黃色土地,沒有半點生機和遮蓋物。
自己身上又承受着極重的壓力,這樣下去怎麼逃脫出去。
「是。」
夙風輕輕拂過殺劍,頓時,這劍之上寒芒跳動,比之在任煌手中,可怕不知道多少倍。
「我去,那我可把這劍還給你啦,有事再聯絡,我回家吃飯了。」
任煌猛然後退一步,渾身上下血氣十足,朝着山谷外面飛奔而去。
「啊」
剛剛起步,一股巨大的壓力就落在任煌的身上,任煌每走一步,他的身體上的壓力就會增加一倍,無法承受。
「這裏被祝羽施下法術,只能進不能出。」
夙風坐回了桌子之前,給任煌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任煌順着屋子方向走了兩步,果然半點壓力都不剩了。
至此,任煌也明白自己出不去了,索性走進了屋子,坐在了夙風的面前。
「我想請你幫我一件事情。」
夙風站起身來,給任煌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讓人一聞,就有些醉。
任煌拿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一股清涼的茶水倒下,分明茶還是滾燙的,可是入口,卻沒有任何溫度。
這茶不僅涼,而且還很香,不是那種茶香,而是一種酒香。
任煌得空,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茶壺,裏面有三片葉子在緩緩流動,葉子上都有不同的大鼎印記。
「九鼎葉。」
任煌失聲,這男子給自己倒的茶,不正是自己此番來尋找的和九鼎樹有關係的東西麼。
夙風對任煌的反應並沒有太大驚訝,就這樣等着任煌。
許久,任煌才緩過神來,想起夙風剛剛問的問題。
任煌問道,「什麼事情?」
夙風嘆了口氣,神色多出了幾分憂愁,道,「幫我將祝羽救出來。」
「祝羽,祝羽是誰。」
任煌先是一愣,隨後想起了什麼,臉色大變道,「難道是那個困在土台的女鬼。」
「嗯。」
夙風點了點頭,拿起桌面上的茶水,自己也抿了一口。
感覺到九鼎葉的藥效似乎開始在體內蟄伏,任煌也不客氣,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水,喝下,道。
「以我的實力,恐怕根本破不開那裏的封印吧,在說,如果我把她救出來,她對我出手,那我不也是死路一條。」
「我會封印一道劍氣入弒聖劍,你以這道劍氣去破開廣聞的封邪印,到時候,你拿上這枚戒指,告訴祝羽,就說是我讓你去救她,她自然不會對你出手。」
夙風拿出一個怪異的道印戒指,上面有道家陰陽魚太極的標緻,還有九字道文,玄奧無比。
「這是個好寶貝。」
任煌眼睛一亮,想要接過,可是他伸手出去,卻直接穿過了夙風的手臂,引起陣陣漣漪。
「你……」
任煌一驚,他分明穿過了夙風的手,可是卻什麼都沒抓住,如果不是夙風耍手段,那就說明夙風也不是實體。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救她。」
任煌找到了問題的關鍵,以這個夙風的實力,絕對還要在那個叫祝羽的女鬼之上。
若他手持殺劍,其戰力絕對可怕,算得上任煌重生以來見過最厲害的人也不為過。
「因為我並不存在。」
夙風將戒指放在了桌面之上,但是這回,任煌卻不敢再伸手去拿了。
「救她出來,這是我的執念,若你想要殺劍離開,也需要為我完成這個執念。」
夙風放下戒指後,拿起殺劍,走出了屋子,大袖一揮,頓時,屋子外面被他清理出一個乾淨的地面。
夙風接着道,「你幫我救出她,我傳你我的劍法,這般,也不至於讓我一身本事失傳。」
「劍法。」
任煌走出屋子,這回,他沒有受到剛剛的壓力,想來是夙風剛剛揮手撤去了陣法之力。
「你身負奇功,鎮獄明王經並不適合你,所以,我只將劍法傳給你,其他,你自行參悟。」
夙風拿着殺劍,對任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任煌也不客氣,走下台去,站在了夙風的對面。
「劍法,我會的不多,只有一記東流劍,請前輩指教。」
任煌從青靈神戒中拿出了一把備用的長劍,站在了夙風的對面。
淡淡的,一股劍意在任煌的長劍之上凝聚,周邊,似乎有無形之風朝着夙風吹去。
「不錯,你這套劍法,重義無招,威力驚人。」
夙風點了點頭,他手持殺劍,站在任煌的對面,逆風而立。
他就如同水流中的礁石,無論水流多大,卻都無法讓他動彈半分。
「鎮獄明王劍,不重意,亦不重招,乃是道門法劍之術,以無上道法之劍,鎮壓九幽黃泉。」
夙風也舉起了殺劍,殺劍之上,有道家仙符環繞。
「鎮獄明王是九幽巨頭,和道家也有牽連?」
任煌持劍,聚勢,眼中滿是凝重,又有些好奇,問道。
「鎮壓九幽惡鬼,還天下一個太平,難道就他佛門能有人做這事情。」
夙風大笑了起來,依舊在等待任煌出劍。
「前輩高論。」
任煌臉色肅穆起來,無論是大業寺的那位聖僧廣聞,還是道門出生的鎮獄明王。
若是都懷着鎮壓九幽惡鬼之念來到這裏,盡心竭力,分隔生死兩界,還天下一個太平,那就是了不得的大功德了。
九幽之內,惡鬼眾多,這點,任煌是深有感觸,光是看着九幽的模樣,就知道當初爆發過怎麼樣的惡戰了。
「請前輩接招。」
蓄勢已久,任煌終於出劍,整個人化為長流,帶着劍勢奔襲而出,這是他最強的一劍,恐怖無比。
以他現在的修為,就算是玄丹修士面對這一劍,都要嚴陣以待,不敢絲毫大意。
這是意劍之流,蓄勢越久,就越可怕。
「鎮獄明王劍分五招,斬惡,鎮御,宣明,玄王,弒聖,你出東流一劍,我就出斬惡一劍。」
夙風舉劍,劍身有聖光流出,破除世間一切罪惡。
「破」
夙風出劍,和任煌東流劍直接撞擊在了一起,轟的一聲,將任煌打飛了出去。
「咳。咳。」
任煌半倒在地上,咳嗽了兩聲,嘴角有鮮血流下。
夙風只用了和自己同等級的力量,也就是開元三階的修為。
可是他的劍,卻比任煌的要可怕的多,比起他的斬惡,任煌以悟道茶強行參悟的這東流劍,不值一提。
並非東流劍不如鎮獄明王劍,只是任煌的劍道修為差着夙風太多了。
「先天神魔境,雖然才是第一重天,你果然不是凡人。」
任煌對面,夙風也是點頭,很是欣賞,光以劍道修為而論,天下間怕是沒有幾個可以和他同階爭鋒。
任煌雖然輸了,可也不會很慘,至少還擁有和他一拼之力。
「仙古之中有人能夠後天進入這個境界麼。」
任煌心念一動,問道。
「有。」夙風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很少,算得上是鳳毛麟角。」
「仙古,真是一個讓人嚮往的年代。」
任煌站起,再度舉起手中的劍,夙風有意指導他的劍道修為,那麼他自然不會推辭。
剛剛服下的九鼎葉如今也開始在任煌體內開始慢慢散發藥效。
九鼎樹最大的作用就是刺激人的潛力,這可悟道茶樹不同,悟道茶是借用天地的智慧,而九鼎樹,激發的卻是自身的潛力。
「叮」
任煌再度衝出,東流劍法肆意揮灑,夙風也不客氣,鎮獄明晚劍前四招輪翻用出,很細,很滿。
一邊和任煌對劍,一邊夙風還在不斷出聲指導任煌的缺陷。
不只是東流劍,還有鎮獄明王劍,夙風也在一直教導,每一招每一式,都細細道出。
任煌原來,基本一招都會被他擊退,可是隨着對戰,他和夙風對招也越來越多,甚至可以短時間內抗衡。
一來他眼界極高,雖然前世對劍道一竅不通,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二來九鼎葉在不斷刺激揮發他的身體,讓他身體內的潛力都被逼了出來。
一個下午過去,任煌劍招用的愈加爐火純青,現在,已經能夠和夙風纏鬥好一會了。
「我還從未見過,劍道天賦如此之高的人,或者說,你對戰鬥的經驗,遠超其他人。」
夙風停下揮劍,站在原地,呼出了一口氣,對着任煌點點頭。
「前輩過譽。」
任煌繞了繞腦袋,面對這個夙風,他還真不敢放肆,說不得,這就是一個快要到仙人,甚至已經是仙的人。
「我的時間快到了。」
夙風嘆了口氣,走回了屋子內。
任煌沉默,這是一位良師益友,但是任煌也發現了一件事情。
夙風之所以拿着殺劍和他對戰,是因為夙風根本沒有身體,也不是神魂。
他沒有任何的力量,完全是借着殺劍的力量在和任煌過招。
「帶着這把劍,去望鄉台,救出祝羽。」
夙風將殺劍放在桌上的戒指旁邊,轉過身來,看着任煌。
「我答應你。」
任煌點頭,心中忽然有了幾分悲戚,這恐怕也是一位和大業寺神僧一般。
懷着滿腔熱血,前來鎮壓九幽動亂之人,可惜,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這些人都隕落了。
「斬惡,鎮御,宣明,玄王,你都見過了,接下來,我傳的最後一劍,便是弒聖。」
夙風笑了笑,身體飄忽,兩指成劍,朝着任煌眉心點去。
任煌沒有反抗,就這樣看着,指尖點到眉心,任煌卻沒有任何觸覺。
夙風的身體漸漸散開,任煌的眉心出現一個劍形印記。
「弒聖,以弒聖為名,這一劍,不知道會強大到何種地步。」
任煌輕輕拂過眉心,再回頭,這個屋子裏面已經沒有半點聲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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