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一道黑色的圓門在任煌的房間內憑空出現,隨後,一個身披黑色衣袍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看上去十分憨傻的年輕人,身體厚實,渾身都是肌肉,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那雙眼睛,顯得十分靈動。
「嘿。」
任煌在水鏡面前轉了轉,很是滿意的看着自己的新造型,通過氣血之力改變一下體內的肌肉,讓自己換一副模樣,這對於任煌來說並不算困難。
隨後,任煌披上了黑色的衣袍,推開了屋門。
天已經完全亮了,明媚的陽光照射下來,一千多名驍煌營士兵曬着這讓人感覺十分溫暖的陽光,在場地內操練着。
「處理完王都的事情,就該帶他們去九拓山脈對付陰骷寨了。」任煌看他們操練了一會,點了點頭,披着一身黑袍走了出去。
演武場在周都外面,任煌要進入周都,還有一段路要走,不過他也不着急,頂着明媚的陽光,走在城外的小路之上,讓他都有些想睡覺了。
「唉,要是沒這麼多煩心事,其實安安心心當個紈絝慢慢成長也挺好。」任煌心中想到。
「窸窣。」
邊上草叢中響起聲音,像是有什么小動物跑過,讓任煌看了過去。
「呵。」任煌嗤笑一聲,繼續朝着城中走去,速度快了很多,同時,他使用了仙火之術,上接蒼天,這時,天空就是他的眼睛,如同開了上帝視角一般,朝着下面『看』去。
果不其然,從任家演武場到周都的路上,密密麻麻的呆滿了各式各樣的探子,起碼有上百人在這片區域遊蕩。
而且,這還不算一些特殊的手段,如靈眼,控獸,符籙等等。
「人還真不少。」任煌一下子沒了心情,加快了速度,朝着周都飛奔而去。
「呼呼。」
僅僅動用肉身力量,任煌的速度已經很快,如同一頭迅敏的獵豹,破開空氣,急速前進。
那些探子也發現了這個黑袍人,紛紛集中來了注意,不過隨後又看到任煌黑袍下壯實的身體和憨厚的模樣,頓時搖了搖頭,又都散開了。
就這樣,任煌一路暢通無阻,達到了周都之內,鬆了口氣,停下來,走在了大街之上。
忽然,任煌發現了一件非常尷尬的事情,大周丹師會在哪裏。
「我去。」任煌嘴角抽了抽,他倒是能夠憑藉着記憶把大周上下的大小窯子找出大半,可是天見猶憐,他任大少爺,那裏知道丹師會在那裏啊。
四顧環繞,大清早的,周都的城門口也顯得十分蕭條,連個紋路的人都沒有。
「先生,你是需要有人引路麼,一個時辰只要五個銅角子。」就在任煌一臉糾結的時候,邊上傳來一個還顯得有些稚嫩的童音。
「嗯?」
任煌轉過頭去,只見一個身穿打滿補丁的粗布麻衣的小男孩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自己邊上。
看他的樣子,才不過十二三歲,不過他穿着雖然破爛,但是十分乾淨,看上去很有精神。
「帶路。」
任煌愣了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想來是些品名家裏的孩子,在城門口等着些初來大周的人,為他們引路,賺點外快。
任煌道,「嗯,去大周丹師會。」
「好。」那個小男孩高興的點點頭,站在原地對着任煌搓了搓手,「先生,到丹師會需要差不多三刻鐘那樣。」
任煌拍了拍額頭,隨手在懷裏抓了抓,頓時有些尷尬了,他換了身衣服,身上根本沒帶銀票。
「我身上忘記帶銀子了,這樣,你先帶我去丹師會,等到了之後,我想辦法拿些銀子給你。」任煌尷尬道。
「這。」那小男孩猶豫一下,看了看任煌那憨厚的面孔,咬了咬牙,點頭道,「好。」
「嗯,帶路吧。」
任煌摸了摸鼻子,這還真的是很尷尬,自己居然為了幾個銅角子去賒賬。
但是他今天來到周都,只帶着一枚青靈神戒和背上那包金丹的煉製材料,總不能在這裏打開一個空間通道拿出個靈藥讓人帶路吧。
「先生,這邊來。」
小男孩點了點頭,輕車路熟的走了起來,任煌跟在他後面,不急不緩。
大清晨的周都,還是挺安靜的,任煌跟在小男孩的身後,忽然覺得肚子一陣飢餓。
「咕嚕嚕。」
一陣很不適時的聲音響起,任煌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有些疑惑,按理來說,以自己的氣血之力,十多天不吃飯也沒什麼事情,沒吃個早飯,怎麼會發出這種聲音。
「先生,不好意思,我還沒吃飯,不過這不會影響我給您帶路的。」走在前面的小男孩道,從背後看去,可以看出,他的臉有些紅。
「是你啊。」任煌點點頭,大手一揮,剛想說先去吃個飯,然後馬上又想起,自己忘記帶錢了。
「先去丹師協會。」任煌無奈道。
小男孩沒有走遠路,任煌的仙火之術一直在動用,觀察周圍的環境。
走到一半,他就已經發現了丹師協會,沒辦法,金子大招牌放在那裏,誰能沒看到。
「先生,您是一名丹師麼。」走着走着,小男孩忽然有些好奇的問道。
「算是吧。」任煌心不在焉的點點頭,腦海中開始回憶煉製金丹的過程。
「那您一定能治病了!」小男孩停下,一臉期待的看着任煌。
「能吧。」任煌摸了摸鼻子,有些哭笑不得,丹師怎麼會不能治病呢,連大道之傷,都有丹藥可以醫治。
「那您出手看一次病需要多少錢呢。」猶豫了一下,那個小男孩小心翼翼的問道。
「怎麼,你家裏有人病了。」任煌奇道。
「嗯,我現在有三兩銀子,一千七百多個銅角子,夠讓您出手看一個病人麼,她病的很嚴重,附近的郎中都說沒辦法了,說是只有那些丹師大人才能夠救治。」小男孩緊張的看着任煌道。
「額,這樣吧,今天我還有點事情,你跟在我身邊,傍晚的時候我跟你去看看。」任煌道。
「那太謝謝你了。」那小男孩大喜,急匆匆的帶着任煌朝着丹師協會而去。
「算是你幫我帶路的報酬吧。」任煌搖了搖頭,低聲笑道。
一小會後,任煌和那個小男孩已經到了丹師協會的門口,不愧是丹師的聚集之地,這裏比起大周三樓,都不見得會遜色多少。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走到丹師協會的門口,任煌問道。
「大人,我叫古河。」古河大聲道。
「接下來跟着我就是了。」任煌點點頭,抬起腳就要踏入丹師協會的大門。
可還不待任煌踏入,一個刻薄的女聲尖叫了起來,「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只見一個侍從打扮的女人,站在丹師協會內,滿臉嫌棄的看着任煌兩人。
「大人是一名丹師。」古河見到任煌被攔,急匆匆的跑到任煌前面,道。
「丹師,哈哈,還有丹師會帶着個小乞丐呢,那裏來的兩個鄉巴佬,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踏進來弄髒了地面怎麼辦。」那個侍女不屑的笑了起來,滿臉挖苦。
「你。」古河被這麼一說,整個小臉變得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尷尬的。
「大人,我就在外面等您吧,您進去就好,」古河滿臉歉意的對着任煌說道。
「誰說他可以進來的啊,一個鄉巴佬披着個黑抹布,也就你這種小乞丐才會相信他是丹師了,趕緊走了,別在這裏擋路。」那個侍女有些不耐煩了,擺擺手道。
任煌微微皺起眉頭,一隻手搭着古河的肩膀拍了拍,以做安慰。
「怎麼回事。」閣內,一個管事模樣的老者帶着一個身穿丹師袍的年輕人走出來,見到任煌和古河擋在門口,問道。
見到這個管事和年輕丹師出來,那個侍女馬上換了一幅面孔,一臉委屈道。「林管事,他們兩個跑到我們這裏來胡鬧,非說自己是丹師。」
「丹師。」
林管事抬起頭來,仔細大量了一下任煌,壯實的身體,憨厚的面孔,怎麼看也不像是丹師啊。
「林管事,想必是那個鄉下佬跑錯了地方,轟出去就是,我們還要準備一點東西,今天,可是有人指名要找易大師討教呢。」那個年輕丹師不以為然道。
「別着急。」林管事示意年輕丹師稍安勿躁,轉頭來,對着任煌微微一點頭,問道,「既然閣下說自己是丹師,可有丹師會發放的證明和衣袍。」
「我還沒有加入丹師會。」任煌搖頭道。
「那你來做什麼,還不離開。」年輕丹師有些不耐煩了。
「我剛剛好言好語說了很久,他們就是不肯離開,一直纏在這裏。」那侍女符合道。
「還沒有加入丹師協會就不能算是正式的丹師,這樣,你說一下名字,我給你紀錄一下,今天丹會有些事情,明天這個時候你來考核吧。」林管事道。
「我叫丹青子。」任煌呼出一口氣,道。
「好,丹青子,明天這個時……丹青子,你是丹青子。」林管事先是點了點頭,機械式的回覆,可是說道一般,他突然發現不對,抬起頭驚愕的看着任煌。
「嗯,我是丹青子。」任煌點頭。
「丹青子是誰。」那個侍女不解。
「胡說八道,一個鄉巴佬,也想冒充九紋丹的煉製者。」年輕丹師不信,嘲諷道。
「慕兒,不要亂說話。」林管事連忙呵斥了那個年輕丹師一句,回頭認真看着任煌。
「閣下說自己是丹青子,可有什麼能證明的東西麼,你也知道,對于丹青子大師,我們還從來沒人見過。」
「這個東西可以證明麼。」任煌隨手取出一顆九紋祛邪丹,道。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九紋丹。」林管事瞪大了眼睛,看着任煌手中的丹藥。
九紋丹啊,這是多少丹師窮盡一生追求的至高神丹,今天居然就這樣出現在了自己面前,簡直有些夢幻。
「我可以看一看麼。」林管事有些激動的問道。
「可以。」任煌隨手將丹藥丟出,嚇得林管事連忙伸出雙手捧住,兩隻手臂顫顫巍巍,有些不敢置信的撫摸着掌中的丹藥。
良久,他才有些不舍的將丹藥遞還給任煌,道,「沒想到閣下年紀輕輕,就已經能夠煉製九紋神丹,是林鈷有眼不識泰山,還望丹青子大師見諒。」
「無妨,今日我來,是要找易大師指教一下丹道的。」任煌道。
「是,請上這邊來。」林管事恭敬伸手,為任煌讓開一條路。
「走吧。」任煌拍了拍古河的肩膀,走了進去。
古河連忙跟上,剛剛這一幕,對他來說如同夢幻一般,平時丹師協會內高高在上的管事,竟然會對自己身邊這個大個子這麼恭敬。
這讓他不免心中有些忐忑,多年帶路,讓他鍛煉出了一個好眼神,剛剛那一幕讓他明白,這個丹青子大師,絕對不是一般的丹師。
「丹青子大師……九紋丹,難道他就是那個煉製出九紋丹藥,在神威閣拍出天價的丹青子大師。」終於,古河想起了什麼,他在給人帶路的時候,確實曾經聽過這個名字,只不過這離他太遙遠了。
「那姐姐的病。」古河眼中閃出希望的光芒,砰砰砰的跑到了任煌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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