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隨着一聲聲暴響,任煌,周輕羽,唐乾,一路從登天樓一層沖了上去。
周輕羽打前鋒,一來只有他比較了解這裏,可以找到九律神玉的下落。
二來,他是老太宰的孫子,以老太宰在這些儒生心中的威望,那些登天樓的人不可能對他下重手。
「我靠,爽啊。」
唐乾大呼一聲,跟在周輕羽後面一陣狂奔的同時手還不檢點,時不時推翻個琉璃燈罩,踢開個喝茶房門。
興許是從來沒想過,居然有人敢擅闖登天樓,待周輕羽三人都跑到了三層時,那些樓內的儒生才反應了過來。
「抓住他們。」
一群早已成名的儒道大家都氣瘋了,完全不顧形象,一窩蜂的也沖了上去。
整個登天樓展現一片混亂,前面,是大周最大的三大紈絝,一路絕塵,朝着登天樓上面而去。
下邊,是無數名家大儒,跟在後面也是一路狂奔。
唐乾最為缺德,時不時將過道整的亂七八糟,讓這些高手難以追上。
加上他們身在登天樓內,這些儒生雖然修為高決,可難免束手束腳,不敢動手,一時竟然也追不上任煌他們。
「我們要的東西在第五層。」
周輕羽一邊奔跑,一邊撫摸着腰間的玉佩,道。
登天樓一共有十層,象徵十全十美,第十層供奉的都是歷代大儒的牌位畫像,下面九層,才是用來給儒道大家論道教學的。
此時,任煌三人已經充到三層樓體,正在朝着四樓而去。
唐乾都有些懵了,「我靠,你們是進來偷東西的?」
「廢話,不然進來幹嘛。」任煌沒好氣的應了一聲。
這下,唐乾才明白過來,自己完全就是被坑了,不過從今天的情況看來,應該是他們被自己坑了吧。
「等找到九律神玉,我會將它藏起,那群老傢伙搜不到我們身上有什麼贓物,
礙於任王府,唐家,以及我爺爺的臉面,也必定只能放我們離開。」蘇澈道,他早就算計好一切了。
「找到再說。」
任煌冷笑一聲,別的不說,拿到九律神玉後他還要去找瑤月璃一趟,怎麼可能將此物讓給蘇澈。
說白了,他們也只是相互利用,沒有他們兩個幫忙,蘇澈一人也承擔不起強闖登天樓的罪名。
至於為什麼蘇澈一定要是闖進來的,這就要看看第五層的佈置了。
「停下。」
終於,有幾個在樓上的老儒反應過來,擋在了任煌的幾人的去路之上。
「奇門八卦玄天開,八方神靈莫擋路。」
周輕羽手中捏印成鏡,照射出金光,威力驚人,這些修為至少都在開元境的老儒都被震開。
其中竟然還有神基境界的高手。
這那裏是周都三廢的水平,就是外面那個蘇澈進來,也做不到這樣乾脆利落。
「道家仙術。」
任煌跟在後邊,眼睛一亮,剛剛周輕羽用奇門八卦陣的時候他就有些懷疑了。
現在的話,更是完全證實了他的想法,周輕羽走的路子,是奇門遁甲。
乃是仙道中道門一脈的法術,這一脈極了不得,講究清靜無為,一心只求仙道,底蘊很是恐怖。
「攔住他們。」
見到周輕羽竟然彈開幾個前去攔路的老儒,邊上還在觀看的人也顧不得驚訝,連忙也趕了上去。
他們原以為收拾幾個紈絝,哪用得着他們一起上,結果,幾個老儒剛剛上去,就被彈飛了。
可是他們剛剛想走,腳下卻有陣法閃動,一群神基高手,竟然一時無法掙脫。
「五樓拐角。」
周輕羽吼了聲,帶頭衝上了五樓,任煌也不甘示弱,體內血氣沸騰,腳一蹬,直接衝上了五樓。
剛上去,就有一把戒尺朝着衝上五樓的兩人打來,周輕羽不慌不忙,腳踏七星,以一種詭異的身法躲了過去。
任煌不躲,憑藉肉身,一掌打向戒尺。
「啪」
一掌一尺對擊在了一起,發出一聲響聲。
戒尺上的力量不是很強,講究的是內勁,這是儒家戒尺,打的,是不聽話的學生。
借着這一掌之力,任煌借力越過邊上兩個老儒生,朝着走廊衝去。
出尺的那個老儒臉上有些詫異,懷疑為什麼任煌居然能夠以肉身強接自己一尺,還安然無恙。
就算初入神基的高手,接下這一招,也要骨斷筋折,疼痛不已。
任煌居然沒事?
不過他很快也反應過來,追了上去,不能讓任煌再跑到六樓去鬧了。
周輕羽那裏,雖然避過這一尺,可是卻被另外兩個老儒盯上,此時正一臉苦笑。
這一層,一共只有三個老儒,但……每一個都是神基境巔峰的高手。
他們正在這裏聚首,討論儒家聖人之道,希望能夠凝聚玄丹。
「周公子,您不要繼續胡鬧,平白玷污了老太宰的聲譽。」一個老儒嘆息。
他們兩人包裹,明顯是要聯手拿下周輕羽,順便處理下後面跟上來的唐乾。
任煌那裏,也有一個老儒跟了上去,他們可不覺得,任煌可以和一個神基巔峰五重山的高手對決。
「我靠。」
背後,戒尺又打來,任煌嘴裏怪叫一聲,這回不敢托大了,體內兩顆靈氣漩渦運轉。
玄黃之力入手,一掌朝着戒尺再度打去,隨後又從戒尺上借力,飛躍出去數米。
剛剛,他以肉身強行對抗這戒尺,結果整條手臂的骨骼都展現出了些裂紋。
幸虧他現在體內血氣充足,不到十息,這樣可怕的傷勢也在玄黃之力和血氣漩渦作用下回復了。
借着這一次飛躍,他朝着拐角幾個房間衝去,一腳踢開一個,飛速的尋找九律神玉。
「賊子休要囂張。」
後面,那個老儒見任煌這樣亂踢,也顧不得驚訝,一臉怒氣的舉着戒尺就沖了上去。
兩邊一個追一個跑,時不時那些房門還被踢開,場面確實很搞笑。
更亂的是,樓下那些儒生也追到了,一個個氣的不行,將周輕羽和唐乾圍在中間。
見到被兩面夾擊,周輕羽捏了幾個道印,身子飄忽,沖向那兩個攔路的老儒。
兩個老儒也不客氣,一人一把戒尺,打在周輕羽的身上,可是竟然貫穿而過。
而周輕羽本人,此時也出現在兩人身後,朝着任煌那裏一溜煙跑去。
留下兩個不敢置信的老儒與一堆儒生……以及已經懵逼了的唐乾。
「我,我去,你們別丟下我啊。」
唐乾看着前面兩個擋路的老儒,又看看後面一堆兩眼噴火的儒生,有些欲哭無淚。
「砰」
隨着再度一腳踢開一個房門,任煌眼睛一亮。
「找到了。」
這是一個小廳,而廳中央,有一個台柱,上面供奉着一個劍狀玉佩。
這九律神玉最上面的部分,而周輕羽那塊,是下面玉身的一半。
趁着後面那個老儒還沒反應過來,任煌直接沖了進去,拿起了那塊九律神玉。
「呼呼」
一團仙火從他手掌冒出,包裹住那塊九律神玉,隨後,竟然直接包着九律神玉進入了他的身體。
這也是血氣漩渦所帶來的能力,讓任煌可以控制自己的血肉。
將來,如果他的血氣之力達到另外一種質的升華,甚至能夠隨意放大縮小自己的身體,乃至於完全改變身體的結構,這都是有可能的。
以仙火之力隔絕氣息,再將九律神玉收入體內,這些老儒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無緣無故把他解刨了啊。
「任兄,如何。」
等任煌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周輕羽居然從門口沖了進來,比那老儒還快了一步,想來是他困住了那個老儒。
顧不上等任煌回答,周輕羽輕撫腰間玉佩,有一股莫名氣機從上面流露。
這是一種共鳴法,可以通過這塊玉找到周圍的其他部件。
可是等氣機流過一圈,周輕羽卻沒有任何發現。
「怎麼可能。」
周輕羽滿臉驚愕,門外,那個老儒已經追了上來,將任煌兩人堵在了房間之中。
隨後,另外兩個老儒也帶着一群儒生進來,唐乾被他們架在中央,看上去也沒吃什麼苦頭。
畢竟,要是真的讓這個唐家大少吃了什麼苦頭,這些儒生明年在登天樓,可能就什麼都沒得吃了。
「周公子,任公子,休要繼續胡鬧,要是上去驚動了那幾位前輩,到時候就有你們的苦頭吃了。」一個老儒厲聲道。
這一樓的三個老儒都是神基境巔峰的高手了,那更上面一層就不言而喻,必定是玄丹高手。
那群人基本已經算是脫離了世俗的想像了,萬一真的惹惱了,就是他們三人背後的勢力,都會覺得有些麻煩。
「行了行了,我們不闖了,今天純粹就是眼花,來錯了地方,本少爺要去的,是千金樓。」任煌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道。
這讓周圍那些儒生更是怒目而視,差點沒直接喊出你放屁了。
千金樓在西,而登天樓在東,分隔周都兩邊,怎麼可能走錯。
再說你任大少爺那裏像是來消費的,分明就是來強闖登天樓的。
「任少爺,難道您以為我儒家登天樓就是那麼好闖的麼。」一個老儒盯着任煌。
唐乾他們不敢動,周輕羽他們不好動,任煌就不然了。
軍政兩界自古以來就不和,政界多為文人,所以,自古文人和軍人,都有些不對付。
任煌是任王府嫡子,闖進登天樓,把他們的臉打的啪啪響,他們自然不能輕易放過。
今天鬧出這麼大事情,只是小懲大誡肯定說不過去,唐乾又不能動,周輕羽是自己人,那就只能拿任煌開刀了。
「任少爺,您是第一個闖進這裏的,我問你,那廳中央的劍玉呢。」一個老儒走出,問道。
「我咋知道。」任煌翻了翻白眼。
「我看就是被他拿去了。」後面,有個儒生道。
「行了,口空無憑,我儒家也不會隨便冤枉人,不過任少爺畢竟是第一個進來的,可否讓我等搜上一搜。」那個老儒又道。
「他擅闖我登天樓之罪還沒追究,現在寶物又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不見,八成就是他拿走的,還要什麼證據,把他扒光了看看不就知道了。」
另一個老儒一臉凶意,直接朝着任煌走去,竟然真的要動手扒光任煌的衣服。
「這不好吧。」
最後一個老儒有些遲疑,這樣做簡直是在打任王府的臉。
「有什麼不好,我儒家講究禮尚往來,這算是我們對任少爺的回禮。」
老儒冷笑,用力抓住任煌一條手臂,神基巔峰修為發動,要用內勁碎了任煌一條手臂的骨骼。
「這老儒不對勁。」
任煌神色一動,心中警惕,對方這是要下重手。
今天他們強闖登天樓,無論這個老儒對他做什麼,都是登天樓,乃至於儒家的懲罰。
所以,這個老儒才敢這樣囂張,甚至是在挑起登天樓和任王府之間的爭鬥。
「東宮的人。」
一個瞬間,任煌就想明白了,心中也有些惱怒,不就是自己和那個什麼霜公主有個婚約。
東宮那位太子就處處開始針對自己,生怕自己那個優秀的妹妹得了任王府這個強大助力。
自己昨天已經去楊天雄那裏討過一次債,算是反擊順便警告東宮一次。
結果今天來到登天樓,先是林昊鼓動蘇澈來找自己麻煩,現在又冒出來個神基巔峰的老儒。
算起來,自己和那個霜公主殿下根本也沒見過幾面,結果自己最近的麻煩大多都是因為這婚約而起。
東宮的人如同牛皮癬一樣粘着自己,任煌眼睛一寒,也不想留下什麼餘地,東宮太子又如何,自己還怕了他不成。
見到這個老儒一臉冷笑的抓着自己的手臂,勁力發動,想要粉碎自己的骨骼。
任煌一邊運轉玄黃之力抵抗,一邊冷冷的看着這老儒,「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看看任少爺你把偷走的劍玉放到那裏了。」老儒直接把罪名安到任煌頭上。
「任少爺,我勸你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免得傷到你了。」邊上,又有東宮的儒生不懷好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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