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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到附近,還隔着很遠的距離,傅白芷卻看到了她萬萬沒想到會出現的人。今日花夜語顯然是特意打扮過,那面容比往常還要好看。一襲紅裙襯着她姣好的身姿,如火似妖,魅卻不俗。她飄逸的紫發肆意張揚,不整齊的梳理,卻偏偏喜歡披散着。
經過昨晚,傅白芷覺得她和花夜語的糾葛算是兩清了。她早就知道以自己現在的模樣,她們兩個會分道揚鑣是早晚的事。沒有誰會希望戀人變成一塊毫無感情的木頭,感受不到對方的關心和憐愛,這樣的事只是想想,便會覺得可笑。
傅白芷覺得自己沒什麼立場留下來,繼續留在這裏,遲早也會讓花夜語覺得礙眼,早些離開,是對她們最好的結果。只是她沒想到,自己如今要走了,花夜語卻是連一點不舍都沒有,甚至笑的比每日都要好看,燦爛。
&掌門此番回去,也不知你我何時才能再見,你沒什麼話想與我說嗎?」花夜語見傅白芷臉上的淡然,心裏微微發疼,面上卻要笑的開心。昨夜她沒有合過眼睛,不是不想睡,也不是身體感覺不到疲憊,而是她一閉上眼,腦子裏,心裏,全都是傅白芷的影子。
在遇到傅白芷之前,花夜語從沒想過自己會這般在乎一個人,在乎到全身心都給了她,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卻還是在乎着。她明白傅白芷是被自己逼走的,她的目地達到了,她是一個勝利者,便要擺出勝利者的姿態。
今日她早早的起來梳洗,上了許久都沒有化過的濃妝,看着鏡子裏遮蓋了疲倦的自己。那張臉分明是花夜語認識的,可笑起來的樣子卻讓她覺得無比陌生。她一步步,走向這密道的入口,在心裏計算着時辰。一個,兩個,三個時辰過去,雙腿站的酸痛,膝蓋已經忘了彎曲是什麼感覺,她卻享受着這種痛,甚至希望時間能夠再慢些,這樣傅白芷就會晚一點離開。可是,聽到腳步聲,她便知道,傅白芷還是要走了。
認真看着在自己眼前的臉,溫柔的眉眼,就如同六年前一般,是自己最喜歡的模樣。她會在自己無助的時候抱着自己,在遇到危險時明知無能為力卻還是想要保護她。在那個大雪紛飛的極寒之地,她帶着幾乎失去意識自己,一步步爬上無情冰冷的雪山。在無數個夜裏,她看着自己的眼神熾烈熱情,她一遍遍在自己耳邊喚她語兒,將自己揉進她的身體裏,不知疲倦的索要。
這些都是最美好的回憶,曾經甜如蜜餞,如今卻痛如刀絞。她會懷念,是擁有過,如今已失去。
&夜語,我們之間的事情,昨晚已經說得很清楚。這玉佩是你送與我的,如今應當物歸原主了。」傅白芷說着,將手中的玉佩拿出來,緩緩遞給花夜語。後者卻遲遲沒有接,而是低頭望着那玉佩發呆。忽的,花夜語仰起頭,不屑的笑起來,看着她將玉佩拿走,隨意丟在草地上,傅白芷有些詫異,還沒等她說什麼,花夜語已經開了口。
&玉佩分明都壞了,我也是沒想到傅掌門居然還留着。其實你帶走或給我都沒什麼區別。這玉佩早就該扔掉了,在六年前就沒什麼存在的價值。」
&你。」
傅白芷答的很快,聽到她的回答,花夜語的雙眸晃了晃,像是有水光一閃而過。傅白芷轉身想離開,她明知道如今的自己什麼都感覺不到,可心裏依舊覺得不舒服。她和花夜語要徹底分開了,而對方的所作所為亦是無可厚非。一股不適縈繞在心窩裏,讓傅白芷不願多留片刻。
&掌門就這麼急着想走?你頭髮都被風吹亂了。」花夜語叫住傅白芷,緩緩走到她面前,伸手為她理着頭髮。感到花夜語微涼的指腹划過臉頰,帶來一點點冰涼的觸感。傅白芷忽然想起,這人的身體似乎總是這般溫度,夏日還好,冬日一涼就喜歡窩在自己懷裏,睡覺更要自己抱着才能暖和起來。如今馬上便要入冬,又有誰能抱着她?
只可惜,這個想法才出,傅白芷便自己嘲諷了自己。如今的花夜語有那麼多女子,她隨便揮揮手,就有數不清的人服侍她,自己這般擔心,真是多餘。
&勞煩你做這等事,時間不早,我該離開了。」傅白芷拿開花夜語覆在自己頭上的手,不願再繼續耽擱下去。許是看出她的急迫,花夜語慢慢把手收回來,扯出一抹笑容。
&只是為了傅掌門的身份着想,雖然你已經被外人當成了邪教,可到底…還是與我不同。傅掌門出去若是遇到危險,還是和我儘快撇清了關係才好。」
&清不必,既是相交一場。日後,你我還是朋友。」傅白芷輕聲說道,並沒有任何深意,卻也正是這份無關緊要的樣子,讓花夜語心口一緊。
&既然…既然是朋友,那我可得送傅掌門一個臨別的擁抱,日後你最好還是對外宣稱與我不熟好了。」
花夜語說着,伸開手上前,想要抱住傅白芷,看到她的動作,傅白芷卻想到之前她和郁涔在浴場的那幕。那個時候,這人亦是這般,被其他人擁入懷抱。傅白芷微微皺眉,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躲開了這個擁抱。看到她細微的動作,花夜語僵在原地,過了許久才有動作。
&走吧。」像是放棄了掙扎那般,花夜語偏過頭,輕聲說道。傅白芷沒再回應,轉身朝着密道的入口走去。眼看着她一步步的離開,花夜語知道,當傅白芷走出這扇門,她們之間,所有的一切將不復存在。自己會變成真正的邪教,而傅白芷,亦是會走到她原來的軌道上。
她們不再是戀人,不再是世上對彼此來說最親密的人,就僅僅只是傅白芷口中所說的…朋友。那步子不僅僅是扯開了她們之間的關係,也是撕開了自己的心。
花夜語強行忍住跑過去抱住傅白芷的衝動,她的雙唇在發抖,攥緊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着慘白。手腕中暗紫色的筋脈在發抖,鮮血順着其中滲出,順着掌心一點點滑落,淌過指尖掉在地上。
別走…阿芷…別走…
心裏有個聲音在嘶吼,猶如被鐵索困住的野獸,她越是掙扎,就鎖的越緊。當傅白芷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密道口,那沉重的石門落下。花夜語吃力的喘息着,仿佛只是傅白芷走的這短短的幾步路,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力氣。
&芷,你走的這麼急,此刻,我便開始想你了。」花夜語低聲呢喃,即便知道傅白芷聽不到,而她也不願她聽到。花夜語感到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像是天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什麼景物都顯得不真切。
想着自己之前扔掉的玉佩,花夜語轉過頭,看着方才的草地,有些踉蹌的走過去,還沒走出幾步摔倒在地上,便只能艱難的爬過去。視線之前,本該是綠色的草地卻是漆黑一片,看不到光,亦是看不到她想找的玉佩在哪。
&快些找到才是,時間長了,阿芷會生氣的。」花夜語低聲說着,用雙手不停的在那片泥土中摸索,她看不到手腕上的鮮血越流越多,更看不到自己的雙手早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她只在乎那塊被自己扔掉的玉佩,那是傅白芷留給她的最後一樣東西。
&主,你在做什麼,你怎麼了?」花夜語找的專注,絲毫沒發現多出來的腳步聲。聽到這模糊的聲音,花夜語知道是暗影,便笑了起來。
&影…阿芷她…走了嗎?」
&主,傅掌門她已經走了,你的毒又發作了,我扶你進去,你得快些服藥才是!」
暗影看着花夜語,面上是從未有過的擔心。此時此刻,花夜語再也不是那個平日裏那個魅絕天下的女子,顯得狼狽不堪。她跪在地上,衣服沾滿了塵土,漆黑瑩亮的眸子變得黯淡無光,隱隱泛着灰白。她不停的在地上摸索着什麼,被血染紅的雙手將地面也跟着染紅,可她卻像是看不到一樣。暗影覺得花夜語很不對勁,她就像沒有支撐的木偶,隨時都會崩塌。
&事…我沒事…只是我看不清她是不是走了,若她賴皮回來,今夜還要多做一份飯菜。暗影,你幫我找找看,方才我把阿芷給我的玉佩弄掉了,應該就在這裏,我找不到它,你幫我撿起來好不好?」花夜語說着,抬起頭用那雙無神的眸子看着暗影,只這一眼,卻叫後者紅了眼眶。
看着距離花夜語老遠的那塊翠綠色玉佩,暗影急忙撿起來放到花夜語手裏。「宮主,在這裏,我找到了,你快些起來吧。」暗影心疼的把花夜語扶起來,卻發現對方的身子根本用不上力氣,才剛站起來,便無力的癱倒在自己懷裏。
&虧了暗影過來,否則這玉佩怕是會弄丟了。暗影,阿芷她…真的走了嗎?我方才只想抱抱她,她卻躲開了,以後若我再想抱她,又該找什麼藉口呢?」花夜語輕聲說着,那聲音分明很輕很緩,可落在心裏,卻讓暗影聽得難過極了。
&主,你若不願傅掌門走,屬下這便派人把她帶回來。」
&必了,她若想走,我又怎麼能留得住呢。傳我的命令,即日起,血洗武林正派。若看到傅白芷,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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