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瀾干 第十二章

    「說什麼呀，和我你還那麼客氣幹嘛？」

    「說真的，這段時間你挺幸苦的，我都知道，我會記得你的好。」

    「藤子，去哪吃飯？你帶路哦。」我上車後，柯柏輕聲的問我。

    「等會啊，我先接下電話。」我向柯柏點點頭。

    「小白，你和誰說話？」莫北寒問我。

    「哦，我正要和朋友去吃飯呢，要不，等我有空打給你？」

    「行，多吃點啊。」

    「知道了。」

    「男朋友的電話？」掛了電話後，柯柏問我。

    「不是。」我不習慣撒謊，事實是怎樣就怎麼樣。

    「我還以為是你男朋友呢。」

    「沒有，我現在沒談。」

    「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走啦，吃飯去，我好餓。這裏直走，有一家，他們家菜很好吃哦。」

    吃完飯後，我帶柯柏去逛公園，這個公園建在河邊，夜景很漂亮。

    「我以前來過這座小城，要不就是一個人瞎逛，要不就是匆匆忙忙的路過。現在仔細的欣賞，的確是座不錯的城市。我記得那時候你老是和我說，你的小城夜景很美。後來我一個人到這小城的時候，總是想，會不會在這裏，就遇見你。可是我一次也沒見過。」

    「我很少回來，都在外面，不在這座小城。再說了，這座城不大，可是有時候想遇見一個人，還是挺難的。」

    「所以我們那麼久都沒有遇見。這些年，你都在哪裏？」

    「我啊，四海為家，四處走走看看。。」

    我曾因為一個人，眷念一座城。也曾因為這個人，逃避這座城。這個人，我曾愛他如命，也曾恨入骨髓，我曾心心念念，也曾刻意忘卻。兜兜轉轉這些年，我們還是逃不過糾纏。

    「我們認識，都好幾年了，雖然是好幾年不見了。」柯柏說。

    「的確好幾年了。」

    「那時候你短短的頭髮，我記得我還老是說你像個孩子。現在長大了，不在我身邊粘着我了。那時候你還老是吃糖葫蘆，我愛和你搶着吃。想想，都過去好些年了。」

    「過去的事了，提它幹嘛。」

    「是呀，都過去了，可惜了那時候不懂得珍重，才會一無所獲。」

    「不提以前了，說說你現在吧。」

    「我？就你看到的這樣啊。」

    「你……你什麼時候結婚的？」

    「四年前」

    「這樣哦。」四年前，我二十歲那年，我至今最痛苦的那年。那年我在生死邊緣，他在辦着大紅婚宴。

    「藤子，對不起。」

    「還說這些幹嘛呀，什麼和什麼嘛，你又沒什麼對不起我的。」

    「如果那時候我能懂事一點，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柯柏，這不是懂不懂事的問題。而是你愛不愛的問題你可明白。」

    「我不愛你怎麼會和你在一起。」

    「可你更愛她不是嗎？」

    柯柏看看我，嘆口氣，然後不說話。心很堵，他默認了那時候愛她多一點。

    「我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不想在和他待下去，我想一個人。

    「藤子。」

    「早點回去吧，我累，想回家了。」轉身背對着他，往家的方向走去。

    「藤子。」他上前，拉住我的手。

    我轉頭看他，他不說話，就盯着我的眼。

    「柯柏，我們都不小了。你有你的家庭，又何必這樣對我。」

    「我和她，我們離婚了，就在你剛回來見到我那時候。」

    「柯柏先生，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看見我覺得愧疚所以離婚了然後補償我？」柯柏，如果你這麼想，我得多難過。

    ,「不是，早的時候都有打算的，只是因為孩子。上次遇見的時候，正好是在辦離婚手續。」

    「那是你們的事。」

    「藤子。」他無奈的嘆口氣:「我欠你那麼多，又怎麼彌補得了。只是和她在一起久了之後，我會拿你們做比較，我也不想，可是有時候會忍不住。可惜，我錯過了你的好。」

    「你現在覺得我好了？呵呵，柯柏，可惜太遲了。」我想，我現在笑得肯定很難看。

    「對不起。」

    「柯柏，你知不知道，你這句對不起，遲了很多年。而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了。」是的，我不需要對不起了，我需要的時候已經過了。我還是走了，留下他一個人。

    我回到家以後，柯柏發信息給我。他說「藤子，看着你在我面前一直走不回頭，我真的覺得我再也找不回你了。原來，我真的錯過了好多，可惜我錯過的，彌補不了，也找不回來了。」

    一字一句，直擊我心裏。我們之間，錯過了這幾年，而事實s上錯過的，又何止這幾年的時間。我愛他時，他或許也曾愛我，只是後來，還是愛別人多一些，所以他和別人結婚了。就算，現在他們分開，可是那又怎樣了？我們，終究還是回不到初時。

    美好是拿來眷念的，所以有的東西丟了以後只能回憶，無法再索取。

    這個叫柯柏的人，在十**歲的時候，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彩虹。五光十色，色彩斑駁，裝點了我對未來做的夢　。而在我二十歲那年，那道彩虹散了，無影無蹤。

    他給過我幻想，給過我對未來的渴望，只是很可惜，好景並不長。

    我給小希打電話，我說我難過，可是我發泄不出來。小希問我怎麼了，我竟無語言說，只是覺得很難過。

    有些委屈，我沒法與別人說。

    我拿出家裏酒，一個人喝，無奈的是越喝越覺得難過。

    「莫北寒，你會講笑話嗎？講給我聽好不好？就現在。」我喝得微醺的時候給莫北寒打電話。

    「你怎麼了？」

    「沒事。」我邊說邊喝，被嗆到的時候蒙着手機輕輕的咳。「我想聽笑話，可是沒人會說，你會嗎？」

    「你喝酒了？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咳，是感冒了還是什麼？你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呀。」

    「這不是笑話啊，我說，我想聽笑話，你會不會？會不會講呀？」

    「小白，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算了，不會講就算了。」

    「小白別掛，我講給你聽。」他一字一句的說，我認真聽，可是我笑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