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驚濤非常清楚,雙方的矛盾不可調和。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他承受不起私隱泄露的後果,不希望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淪為武林中最大的笑話。當下抽出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存想劍意,眼中寒芒暴漲,仿佛一柄絕世寶劍緩緩滑出了劍鞘。
眼看他氣勢生變,森冷的劍意如鋼針刺到了肌膚上,侏儒等不禁露出訝色,暗生警惕,猜測傅驚濤將使出殺手鐧了。不過他們本就要把對手逼入絕境,看一看他隱藏了什麼魔功秘技,怎會畏懼?而且他們自信佔據了絕對上風,認為傅驚濤無論如何逃不出手掌心,彼此相視一眼,身法閃動,同時揮動兵器殺去。
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這小子必然現出原形!
那侏儒四肢雖短卻極為靈敏,撲擊的速度最快,連人帶矛化作一道白虹,兇悍至極地撞向傅驚濤的胸口。
當!匕首和短矛鏗鏘撞擊,火星四濺。
傅驚濤被巨力推動着往後斜飛,蓄於胸中的劍意驀然隨着匕首揮出,一道數尺長的劍氣憑空顯現,劈面直斬那黑衣美婦,打算先解決掉毒劍威脅。在這種爭分奪秒的關鍵時候,唯有使出最強劍技——斬妖除魔、守護山河的軒轅神劍!
這是大宗師昔日縱橫江湖的無敵劍法,殺得八方魔王跪地臣服,所向披靡。儘管傅驚濤僅僅臨摹了三分,遠未能掌握其精髓要訣,但其中的神韻一脈傳承,又豈是後天武者所能抗衡的?
劍出,天地靈氣攪動。
那浩大深沉、玄妙莫測的氣息如山嶽壓下,令那黑衣美婦神魄動搖,不可遏止地泛起逃命的衝動。別說是她了,那侏儒及大漢都駭然變色,有種白日遇到鬼的感覺。根據他們收集到的情報,傅驚濤遠未達到後天巔峰境界,此刻怎會使出充滿先天韻味的劍術?難道這世上真有一步通天的妖孽存在?
那黑衣美婦當然不願引頸待戮,激發凶性一聲厲嘯,雙劍舞出無數劍花,一波波地迎向那無解的劍式。
叮叮噹噹!劍氣斬落激起連串密響。這一劍借力化力勁道十足,虧得那黑衣美婦的毒劍亦非凡品,硬生生守住門戶,未被匕首削斷。但劍氣延伸,划過她左臂肌膚,登時割裂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那黑衣美婦五指一松,蛇形短劍脫手墜落,踉蹌後撤。這下死裏逃生,源自內心的懼意深深浸透了骨髓,促使她本能地躲避對手。
傅驚濤暗叫可惜,主要是他的功力太單薄,破開對手的防禦後余勁不足,猶如七歲小孩舞動青龍大刀,尚不能真正發揮軒轅神劍的威力,否則一劍便可斬斷那黑衣美婦的頭顱!
那侏儒和那大漢反應極快,短矛和鋼鞭交叉殺到,攻敵之必救。
傅驚濤借着余勢擰腰回掃,巧妙使出削、卸二字要訣,叮叮叮瞬間引開短矛鋼鞭,手腕震得發麻,如隕石般轟然砸落在地。他手裏的匕首畢竟太短了,劍法中的許多精妙變化無法施展,只能變攻為守,明明看到了缺口卻無暇突圍,頗為苦澀無奈。
那侏儒一擊之下探清虛實,心中大定,笑道:「這小子中看不中用,是個銀樣鑞槍頭的貨色!我就說嘛,哪怕他打娘胎里開始練功,如此年紀也不可能悟通劍道。」
那大漢死死盯着傅驚濤,咬牙道:「黑蛇,你的傷勢如何?」
那黑衣美婦迅速點穴止血,神色猙獰凶厲,寒聲道:「老娘死不了!這乳臭未乾的小崽子咋呼人,老娘絕饒不了他!」
那大漢沉聲道:「這小子有點邪門,不知從何處學了保命絕招。咱們犯不着冒險拼命,可以用車輪戰耗光他的精力。」
那黑衣美婦舔了舔嘴唇,眼光幽幽發綠:「我要讓他求死不得,求生不能,受驚人間的酷刑折磨!」
傅驚濤心底微沉,對方若採取穩紮穩打、比拼真氣消耗的策略,那今日一戰前景不妙。他不想坐以待斃的話,必須要竭力搶攻,可是這三名勁敵配合默契,豈是一招半式間能夠擊敗的?他攻擊其中一點時,另外兩人必施展殺招予以援助,根本無法破解困局。
怎麼辦?
他環目一掃寂靜的樹林,濃重的陰影揮之不去——誰曉得四周還潛伏着多少暗影龍衛?即使他果斷入魔,就能殺絕對手嗎?
那侏儒哈哈笑道:「小子,東張西望地還想逃跑嗎?你不交代清楚自己的秘密,哪兒也去不了!」
傅驚濤一字字道:「不要逼我來個魚死網破!」
那侏儒不屑道:「魚死網破?就憑你這點能耐?」
傅驚濤冷冷道:「那麼你有膽子單挑嗎?」
那侏儒被噎得老臉漲紅,又羞又惱,忽聽不遠處有人輕咳一聲,如驚雷在耳邊震響,體內氣息不由翻騰起來。眾人皆吃了一驚,轉眼望去,水潭邊不知何時多出一位白衣勝雪的劍客。那侏儒皺眉道:「此間恩怨是非與閣下無關,請莫插手!」
那白衣劍客年約四旬,身材修長,鼻樑高挺,發黑如墨,冷峻如皚皚雪山,俊雅如赫赫繁星,眉梢間透着凌厲如劍的傲氣。他的雙手背負身後,下巴微微仰起,似乎完全沒看到那侏儒,淡然道:「剛才是誰的劍意勾引天地,令我的寶劍共鳴?」
傅驚濤忙接口道:「回稟前輩,是我!」儘管不知道白衣劍客是何方神聖,但這是難得破局的契機,豈容錯過?
那白衣劍客掃了他一眼,頷首道:「不拘泥匕首之短,揮發出浩然劍意,算是初窺劍術門徑了!你是哪一門派的弟子?師父是誰?施展的又是什麼劍法?」
傅驚濤道:「吾乃軒轅弟子……」
「住口!」被徹底忽視的侏儒惱怒萬分,抬起矛尖指向那白衣劍客,冷冷道:「朋友,出門在外,切忌多管閒事!」
那白衣劍客目光微凜,不快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教訓我?」
那侏儒一再受辱,眼角抽搐跳動,難以掩飾的殺意浮上面孔。
那白衣冷笑道:「不服氣?」抬手一壓一招,白色的水花濺起,在空中凝聚成一把近丈長的水劍,信手一揮,水劍如被無形的巨手操控着,直射向那侏儒。
水劍破空尖嘯,反射出萬千道耀眼的光芒,宛如神跡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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