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王宮內外靜悄悄一片,戚若和祁陌卻是陷入了沉默。一筆閣 www.yibige.com
「還是我睡地上吧,你身上還有傷呢。」戚若率先打破了這場無謂的沉默。
祁陌自是不允的:「我的傷不礙事了,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說着他就去拿被子鋪在了地上,然後趴在床.上不再多言。
戚若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依着他了。
半晌,她才茫然問道:「你說,我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祁陌一瞬就明白了她指的是什麼,回道:「大祭司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還要高些,有些事兒倒是更好做些,既然小王子被你送出宮藏起來了,接下來她定然會將你推上王位。」
戚若不想坐上那個位置,太沉重了,但她答應了阿嬤,會幫着阿摩耶清除一切阻擋在王位上的障礙的。
祁陌似是看出了她所想,溫聲道:「沒事的,我會陪着你的。」
戚若跌入冰湖的心像是被人撿起來捂在了胸口,暖暖的,但她還保有理智:「可是匈奴那邊……」
祁陌安撫道:「沒事,那裏還有阮宸呢,你該喚兄長,那是你認的乾娘的兒子。」
戚若不記得了,但是她想,每當提及過去祁陌該是落寞的吧。
祁陌還在說:「況如今這大祭司想要同匈奴結盟,我這廂在這裏解決了大祭司也算是為邊疆出一份力了,皇上不會怪罪我的。」
戚若點了點頭,想着黑夜中祁陌看不大清楚也就作罷,轉而提起了旁的事。
「對了,我覺得大祭司好像很是仇視男子,不是因着大漠的大祭司為了保持聖潔必須如此的那種,而是好像受過情傷。」
「倒是可以利用這點來擊破大祭司在大漠百姓心中的地位。」
「我也是這樣想的。」
戚若立時附和。
「那還不簡單,我們不妨大膽一點,直接讓人放消息出去,說是大祭司與男子私通,還有了孩子。」
祁陌有些激動,直接坐了起來。
戚若也坐了起來,有些猶豫道:「可我們也不確定,若是沒有呢?」
「有不有不重要,重要的是讓百姓以為有就好了,百姓們哪裏有心思和法子去查證?」祁陌勾唇嗤笑一聲,「有句俗話你忘了?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是不是謠言不重要,當百姓信了那在百姓心中就是真的。」
戚若復又躺回了床.上:「那我明日派人去做。」
祁陌似是成竹在胸,語調也漫不經心起來:「說不定有意外的驚喜。」
戚若疑惑:「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祁陌很是坦然,甚而有些理直氣壯道:「自是沒有的,但我的直覺向來很準。」
戚若覺着祁陌這話說得委實有些不靠譜,但又覺着他不會騙自己,乾脆又提起了另一茬:「阿嬤有沒有同你說她身邊藏有內奸的事兒?」
祁陌搖了搖頭:「沒有,她不確定是哪個人,但確定的是原本很是相信的人。」
兩人談正經事情談得差不多了,默契地便沒再開口,至於睡沒睡着就只有兩個人心頭清楚明白了。
戚若前幾日一直沒睡好,不大會兒就熬不住了,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祁陌感覺到她的呼吸放輕了,特特偏過頭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躺在床上的模糊身影,腦中一下一下描繪着她的輪廓。
後半夜祁陌是被戚若的睡夢聲給驚醒的。
戚若做噩夢了。
他忙起身坐到她的床邊去安撫她,可收效甚微,人還猛地坐了起來,他嚇得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急急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我在身邊陪着你呢。」
戚若淚眼朦朧地看着祁陌,張了張嘴到底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祁陌着急了,伸手捧住了她的臉,摸到了一手的淚,他更是慌了:「怎麼了?是夢到什麼了?沒事的,那都只是夢,一切都過去了。」
戚若帶着哭腔,顫抖着喚道:「阿陌……」
祁陌還沒來得及應就覺着自己的嘴被一個柔.軟的東西給堵上了,他感覺到了戚若內心的那股子害怕和不安定感,主動加深了這個吻,慢慢地兩人躺在了床.上。
「阿若,你記起來了,是嗎?」
他艱難問道。
戚若沒應他,只是雙手搭在他脖子上再次吻了上去,好似最後一場狂歡,帶着無助和絕望,一起沉淪。
祁陌第二日再醒來時他身邊已經沒人了,他不能隨意走動,若是戚若逃避不願來見他他現今也是沒法子的。
戚若一早醒來就被大祭司喚去了議事廳,大抵的意思就是要她繼承王位,她半推半就的答應了,舉行繼任王位的大典也順勢定下了,在十日後。
事情商議完已是午後了,戚若不及用過晌午飯又將莫四叫了去,讓他出宮去散佈消息,說是大祭司同人有染,育有一孩子。
莫四向來惟戚若的命令是從,也不會多問,將盯着丹芷和丹儂的事兒交給莫七就秘密出宮去了。
令戚若沒想到的是莫七剛去盯着丹芷和丹儂的頭一日就有了收穫。
戚若和祁陌商議了一番,打算看看丹芷會不會主動同他們提及此事。
兩人商定好正事後後一時誰也沒說話,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祁陌想着,自己是男子,合該主動些的,清了清嗓子便道:「阿若,就是,等此間事了,你跟我一同回去,好嗎?」
戚若沒想到祁陌會直接問她這個問題,愣了愣,不知該如何作何反應,正打算開口外面卻是響起了丹芷的聲兒,人可算是來了,她不禁悄悄鬆了口氣。
祁陌見戚若這副迫不及待要見丹芷的模樣禁不住在心頭嘆了口氣,她還是不願面對,還在猶豫。
「丹芷,有何事要報?可是探聽得了什麼消息?」
戚若面上已恢復如常,可她刻意一個勁兒地盯着丹芷的眼神卻是暴.露了她內心的焦灼不安。
丹芷心中藏着事兒,自是沒察覺出來,囁嚅半晌,才道:「回稟公主,今兒……屬下的師姐找了屬下,一直探聽您和國公爺的事兒。」
「她還問屬下,您是否有可能已經恢復記憶了,還有……對國公爺的態度……」丹芷說完這話又趕忙替丹儂辯解道,「師姐也是擔憂您,怕您再傷心。」
戚若嘆了口氣:「其實你分明知曉丹儂這是在試探你,目的並不簡單,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丹芷立時跪到了地上:「不,不會的,屬下和師姐自幼擺在師父門下,我們跟着師父一直是忠於女王陛下的,師姐不會背叛陛下的。」
「況且……況且若是她跟大祭司串通,又如何不知大祭司已經將過去的那些個事兒告訴您了呢?」
戚若看着丹芷這般模樣不知該說什麼,還是一邊兒的祁陌開了口。
「我們懷疑她是有理由的,當初大祭司就派人侵擾過大乾邊境,她父親就是在那場侵擾中被大乾軍隊給殺了。」
戚若愕然,詫異地看向祁陌,這事兒她並不知曉,只是覺着當初要給她吃孟婆淚的丹芷過於心急了而已,而且她不單派人盯上了丹儂,還派人將大漠女王以前的親信都給盯上了,可只有丹儂的嫌疑是最重的。
祁陌給了戚若一個安撫的眼神,接着道:「此事你該是清楚吧?」
丹芷自是清楚的,且是再清楚不過的。
她藏在衣袖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一字一頓道:「我不會讓她再犯錯了,只是……」
她將到眼眶子的眼淚都逼了回去,又接着道:「國公爺如此肯定想必是得了什麼消息吧?」
祁陌搖了搖頭:「我只是着重讓人查了查跟女王親近的那幾個人,丹儂的身世最令人懷疑,當然,並非就說這件事直接就給她釘死了,只是猜測,往後,還得看你。」
待丹芷走後戚若才開口道:「你在大漠還有多少人?」
祁陌沒有隱瞞:「就只有兩三個,想要在一個國家安插細作也不是那般簡單的,需要籌謀許久,而且我安插的人也沒掌握什麼實權,只是說這裏面有我的人罷了。」
「等將大祭司拉下馬後就將人給撤走!」
戚若知曉自己這樣有些像是卸磨殺驢了,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她沒事,她也不介意,可是她要為阿摩耶剷除障礙。
祁陌卻是難得地斷然拒絕了戚若:「不行。」
他見戚若生氣了,又頗為無辜地扎了眨眼睛:「我起初確是因着自己這位子,要許多耳目,可這不是有了你嘛,你身份又不凡,也有我鞭長莫及的地兒,這樣我也才能更好地保護你啊。」
戚若瞪了祁陌半晌,最後還是妥協了,畢竟這事兒確也不能她說就能做到的,人總要留點保命的東西,況這還是祁陌悉心培養許久的人,哪裏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祁陌無奈地嘆了口氣,禁不住伸手捏了捏戚若的臉頰:「放心吧,不會傷到你,也不會危及小王子的地位,有人在這裏我也好幫着小王子啊。」
戚若心安了,面上卻道:「隨你。」
寢殿內又是一片詭異的沉默。
「你……」祁陌下意識舔了舔自己的嘴皮,「是不是記起來了?」
半晌,戚若點了點頭,起身往外走去:「可是哪有怎樣呢?」
我們已走入了一個無解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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