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位叫唱月的姑姑,如今可知道她的兒子裏翀被殺了嗎?」蕭珏擦過手,坐了下來,細細思索着。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叔父還未將消息傳到鄉下。」鍾離瑾答說,「而且聽說,叔父下令,禁止任何人討論里翀的死,不許府里任何人聲張。所以……我想唱月姑姑應該還不知道。」
「不知道?!」我本能的去看了眼毓兒,「當娘的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出事了?」
「蕭夫人可是有何想法嗎?」鍾離瑾問。
「這事,還得是我來說吧。」毓兒往鍾離瑾身邊一坐,說道,「這母子的關係啊,遠勝於其他人,就拿我來說,我在外面走動,大事小事但凡遇到了事情,我娘都是有感覺的。回去之後必定要我老實交代……你看我娘平時這麼欺負我欺負慣了,那日裏翀挾持,偷襲我的時候,我娘可是生生就撲上去了,這當娘的要是連自己的兒子出事都不知道,才是怪事吧。」
明明是誇我的話,但我聽着卻不怎麼舒服。
蕭珏側目。
「也……也不是啦,那天晚上,其實我們倆有把握來着,但沒想到那裏翀跟瘋了似的……」我解釋說,「不過還好,我們都沒受傷。」
「為什麼你們母子有什麼動作,總是讓我最後一個知道呢。」蕭珏冷着臉質問。
都怪毓兒,千交代萬交代,我跟蕭珏提起的時候,說的是我們帶了鍾離家的家奴做埋伏,帶那些人卻是後來才趕到的。我是擔心,他們埋伏的不好,被歹人發現,就功虧一簣了,沒想到這麼一會兒,毓兒就莫名的都說出去了。
我暗暗瞪他。
毓兒自知說錯了話,也低着頭不再吭氣。
「這母子之間的感應……唱月姑姑會知道里翀的事情嗎?」鍾離瑾在聽過毓兒的話之後,也產生了懷疑,開始相信如果里翀出事,唱月姑姑是不可能感覺不到的。「如果唱月姑姑知道的話,她必定要傷心死了。」
「不,如果她知道的話,里翀沒有死,她自然不會傷心。」我對此有不同的看法,畢竟我們沒有找到里翀的屍體,找到的,也只是鍾離延用來冒充里翀的那具屍體,有很大的可能,里翀根本就沒事。
他和鍾離延的關係特殊,鍾離延不會讓他死,否則也不會冒險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去鄉下盜屍,還要當着我們的面演這麼一出。
紅玉去倒水,卻突然趕了回來。
「夫人,鍾離大人來了。」
鍾離延來了。
來的倒是快。
「會不會是他知道我們去過亂葬崗確認里翀屍體,來問罪的?」毓兒說。
「不會。」我知道不會。
「那……難道是來找瑾的?」毓兒又試探着問。
「也不會。」我說。
「那是因為什麼呀,既不是來問罪的,也不是來找瑾的,那這鐘離大人……」毓兒實在猜不到了,鍾離延的行為大大超出了他的估計。
「要不然,我先去見見他吧。」蕭珏說,「你等下再過來,我先探探他是什麼意思。」
「不必了。」我拉住蕭珏,「且先讓他等一會兒吧,消磨消磨他的脾氣。」
蕭珏一下子反應過來,面露久違的笑意。
「蕭夫人……」鍾離瑾比我們更想知道,鍾離延在這個時候找過來是什麼意思。
「你就放心吧,你看我娘那個樣子,就知道她已經算準了鍾離大人的目的。」毓兒的話,倒好像更同情鍾離延似的。
我們在鍾離家的時候,鍾離延的人要把「里翀」的屍體扔出去,我們要確認里翀的死,但是鍾離延卻極力阻止。
可之後,他的人把屍體丟在了亂葬崗,就這麼丟着。
雖然我一早知道,鍾離瑾已經對屍體起疑,定會追蹤屍體的去向。可是之後,我們在鄉下那素娘丈夫的墳里並沒有找到屍體,根據鍾離瑾的線報,找到亂葬崗,確認屍體。前後未免太過順利。
如果我是鍾離延,我想要隱藏里翀的屍體,自然有的是辦法讓人查不到。即使是丟在了亂葬崗,也不會在事情沒有了結之前,就那麼扔着,怎麼也會派個人過去盯着,確認不會有人去查看。
但我們去了,而且沒有任何阻攔,就確認了屍體並非里翀。
很顯然,這也是鍾離延安排好的。
每個人都自以為是聰明的,可卻沒有人想過,自己現下的行為,是否也在他人的算計下,算計好了你會做什麼,怎麼做,能不能讓你做成也是他的目的。
而這鐘離延……絕對知道素娘鬧到了客店來,讓我幫忙找屍體。鍾離瑾的身份特殊,出入鍾離家,難道鍾離延一點都不知道嗎?
我認為不太可能。
鍾離瑾來了客店,求助於我,鍾離延也是知道的。
把離開鍾離家前後的線索聯繫起來,先是里翀的屍體,再來是素娘的求助,鍾離瑾的到來……這三件事情無不是為了證明一個結論。那就是鍾離延安排這一切的目的,有些事情不便在鍾離家追查下去,但是當我離開了鍾離家,反倒是自在了。
鍾離延此事造訪,必定也是為了這件事,那就和他耗一耗,也讓他知道一下,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只在他一人的算計之內。
我和蕭珏在房裏下棋,我的棋藝不好,即便他幾次讓我,我也還是走到了絕路。
「你說說你,怎麼下棋的時候就顧不上你平日的那些聰明了呢。」蕭珏一邊斂棋子,一邊說道。還顧得上向一旁的毓兒問說,「鍾離延還在外面嗎?」
「還在。」毓兒剛剛去看過了,「娘,你真不見他嗎?」
「再讓他等等,來,你們倆下吧。」我起身讓地方,下棋本身就是一個消磨耐性的活動,十二萬分的不適合我這種急性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耐不住那消磨,很快就會露出馬腳的。
「可是天都已經黑了,讓人家這樣等下去,總歸是不太好吧。」
「既然是他有事求我,那麼現在主動權是我,劉備請諸葛亮還得三顧茅廬呢,他想讓我幫忙,總不能讓他覺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了吧。」我按着毓兒,把他按到了蕭珏對面。
「你娘說是這麼說,其實就是想讓你替她,連着輸了三局,她早就坐不住了。」蕭珏竟也當着毓兒的面挖苦我,笑得很是讓人生氣。
我的這些心思,都讓他說出來了。那還有什麼意思?!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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