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darkwoods......」
「Ifyoucansaveuswiththismisery,youwillbeemysacred,icansacrificeallofeverything......」
深陷於dp與貧窮摧殘的人們,從苦難中獲得了對於黑暗森林的信仰,那從天而降的黑色巨樹,賜予了他們抵抗痛苦的力量,這種力量使他們不再懼怕疼痛,不再懼怕dp的戒斷反應,取而代之的是對於信仰極度渴求的空虛心靈。
漆黑的神樹矗立於大地。
位於尼日利亞的東部地區,就在神樹紮根的這片土地上,紅色瘴氣組成了神樹天然的屏障,那是神樹汁液揮發到空氣中的傑作,大概就在神樹降臨的第二天,這種帶有強烈神經毒素的霧氣就凝聚在了神樹周邊,這些紅霧隱藏了神樹交錯複雜的根莖,並將凡人阻隔在這道神聖的領域之外。
風吹不散,日照不消。
沒有人知道紅霧內隱藏着怎樣的可怕與詭譎,至今沒有一個闖入者能活着走出來,神樹方圓五六公里的瘴氣領域就是人類無法涉足的絕對禁區,即使是崇拜着神樹的信徒,也不敢擅自踏入紅霧籠罩的區域,因為神樹從來不會因為這些凡人崇拜自己而就對其網開一面。
不論是誰。
神樹一視同仁。
對於一位神祗來說,凡人就好比是爬在樹幹上的螞蟻,渺小,無趣,整天只知道向神索取,要這要那要個沒完沒了,凡人所謂的信仰之中充斥着他們對神樹永無止境的欲望,渴望從神樹這裏得到更多,神樹沒有興趣干涉這些凡人的命運,凡人是生是死也好,是崇拜他還是憎惡它,它全都不在乎,它只是默默的存在於大地之上,沉默的向着天空肆意生長。
「刻錄在樓頂的煉成陣太薄弱了,攜便式煉成陣的傳送功能還是會出現定位模糊導致坐標出錯的情況。」
「我留在非洲的這具真身完全可以增幅煉成陣的通靈強度。」
「在這具真身內部的心靈網絡中,我甚至能實時感知到月球上的煉成陣結構,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對月球北極上的坐標進行精準定位,有了真身的加持,下一次,我們應該不會再被傳送到什麼奇怪的地方了。」
「這可是重大技術性突破。」
「不行,我得馬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兄弟們。」
與此同時,遠在幾千公里之外的亞洲大陸,位於青陽市某處早點攤位上,神樹的子體分身正在偷吃李良的油條,吃得正香時,忽然就被李良一拳錘扁在了桌面上,子體噴了一桌的紅色組織液,連帶着還沒來得及消化的油條碎屑都被吐了出來。
蕨類植物靜默了片刻。
只見它那被錘扁的莖稈扭動了兩下,很快就從桌上重新支棱了起來,恢復了生機,它收攏了枝葉與根須,老老實實縮回到了花盆中,莖稈拖着它碩大的骨朵,就像是在嘆氣一樣,給人一種它很不爽但又無可奈何的感覺。
不光是雲夢揚看到了這一幕。
周邊鄰桌的顧客也看到了這株蕨類植物會動,從這株植物開始捕食油條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裏,越來越多的人察覺到了這株植物好像不太對勁,李良拿起花盆立刻起身:「走。」
雲夢揚心知附近人多眼雜,於是跟隨李良朝着遠離市集的方向走去。
兩人沿着順城巷回到了居民區。
「這就是我新租下來的房子,進來說話吧。」雲夢揚帶着李良進了民房。
這是個老式筒子樓,佔地約有四百多平,小樓共有三層,每層大約六到八間小房子,樓頂還有個空曠的天台,只不過那天台由於常年不怎麼修繕,漏水比較嚴重,三樓天花板上甚至都長出了厚厚的青苔。
到了這裏就不用再裝下去了。
蕨類植物把自己從土壤中拔了出來,大大咧咧蹦下了花盆,就像一隻八爪魚似的,張牙舞爪便要朝着雲夢揚爬過去,結果沒跑兩步它就被李良一把從地上提溜了起來,蕨類植物順勢伸出一條根須搭在了李良的手背上,和李良建立了神經同步協調。
「餵你夠了啊。」楚雲天傳達到了李良腦海中:「剛在外面的時候我沒還手,別以為我真打不過你,再提溜我,我可咬你了。」
李良可沒有放開這傢伙的意思:「你也不瞅瞅你現在是個什麼鬼樣子,你突然朝着一個普通人撲過去,你知道這會對人家造成多大心理創傷麼?」
「這能有什麼創傷。」
「你看沒看過《異形》裏面抱臉蟲是怎麼撲人的?」
「」
一團漆黑且又難以名狀的根須植物,以詭異姿態從地面滑動爬行過來,就差從地上蹦起來撲到臉上了,說實話,這種視覺刺激足以令人產生本能的抗拒與恐慌,就好像基因中的天性在提醒自己遠離這種未知生物,然而就在那植物被李良提起來之後,雲夢揚那本能般的厭惡卻得以緩解了些許。
雲夢揚滾動了一下乾澀的喉嚨:「這盆一直被你端在手裏的植物該不會就是」
「嗯。」李良無奈應了一聲,算是給了雲夢揚一個肯定的答覆。
「草!」
李良握着手中的植物展現在了雲夢揚眼前:「雖然解釋起來比較麻煩,不過這的確是雲天,他修成了龍相木屬真身,這株花草就是他真身化形的體現,因為他對這具化身還不太熟練,所以目前我們都沒法跟他正常交流,必須跟他建立了精神鏈接之後,才能聽到他的聲音。」
「果然變成了草」雲夢揚快步從台階下來走到李良面前。
比起前三十年平淡如水的人生,這些怪誕超常的東西可真是太刺激了,這一刻,雲夢揚對怪誕的好奇甚至戰勝了他對怪誕的生理層面不適,他俯下身仔細觀察起了被李良提溜起來的植物,而就在他觀察植物的同時,植物也是緩慢朝他伸過來了一條根須,似乎是在暗示他與自己接觸。
可以摸嗎?
雲夢揚伸出了手指。
這種感覺就像在跟第四類生命接觸一樣,再加上李良沒有阻止,於是雲夢揚就用指尖觸摸在了植物伸過來的根須上,兩者接觸的瞬間,一股強大的生物電流瞬間入侵了他的神經系統,順着他的神經末梢直達大腦神經元,這種感覺好似觸電一般。
雲夢揚只覺得全身一麻。
緊接着他就聽到腦海中迴蕩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好,我草。」
「啥?」雲夢揚怔了怔。
這道聲音給雲夢揚的感覺就像是戴上了個隱形耳機,楚雲天的聲音直接從隱形耳機傳達到了他腦子裏,以至於雲夢揚在聽到這個聲音時,還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趁着雲夢揚檢驗耳朵是否出現幻聽時,植物根莖從李良手中掙脫了出去,順勢纏繞上了雲夢揚的手腕。
根須刺破了雲夢揚的皮膚。
手腕微微傳來的刺痛令雲夢揚眉頭一皺,他正要甩動時,只聽楚雲天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最近是不是感覺到偶爾會頭暈目眩,記憶力變差,身上老是出虛汗,運動量稍大點就會喘不上氣來?嚴重時,手腳還會不聽使喚?比如手指靈活度有時會突然變得笨拙遲鈍?」
「你怎麼知道」雲夢揚頓時啞然。
「我不僅知道你的身體正在變得越來越虛弱。」楚雲天頓了頓,繼續傳音道:「我還知道我把便攜式煉成陣送給你以後,你肯定是沒日沒夜的在玩它,即使你明知道你的身體沒法承擔煉成陣的消耗,你還是會繼續無視風險。」
「」
「幸好我發現得早,不然你就會變成地球上第一個因鍊金術而腦死亡的植物人了。」
人類體內維生機能是需要依靠腦細胞來分控管理的,這事說來複雜,換成比較簡單的說法就是,假設一個心智健全的成年人如果想正常生存,那就需要一百個單位的腦細胞才能維持心跳、呼吸、造血等等基礎生理機能,內臟不會憑空造血,橫膈膜也不會憑空控制肺腑呼吸,心臟也不會憑空脈動,這些用來維持生理機能的內臟都需要神經系統進行統一規劃管理。
舉個例子。
在人體腦細胞數值正常的時候,思考能力也會比較健全,如果人體因為某些損傷而導致腦細胞大量死亡,或者說腦細胞的死亡頻率跟不上再生頻率,那麼人類的大腦活性就會持續下降,從而出現記憶力衰退,情緒不穩定之類的症狀,再嚴重者,記憶力會更大幅度衰退,甚至會出現記憶空白,變得痴呆。
這種人並不是變成了傻子,他們只是因為失去太多腦細胞導致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如果腦細胞數值不能維持在保證思考能力的最低限度,那麼人類的思維活動就會隨之停止,在這期間腦細胞若是持續下降,人體的活動能力則會越來越弱,到了連維持基礎行動能力的腦細胞都不足時,就會退化成植物人,但這個狀態下的植物人還是有機會醒來的,直到最終階段,等到所有腦細胞全部死亡的時候,人體便會迎來真正意義上的腦死亡,接下來,這具活着的屍體則會被體內第二大腦接管,脊椎神經將會代替大腦維持人體造血、呼吸、內循環等等基礎生理機能。
第一階段,記憶力衰退,情緒不穩定,萎靡疲憊。
第二階段,記憶力大幅度衰退,記憶出現斷層,情緒暴躁,偶爾會出現意識空白。
第三階段,意識空白,大腦放空,痴呆,身體行動能力下降。
第四階段,失去自我意識,只剩下呼吸心跳之類生命體徵,變成植物人。
第五階段,完全腦死亡,並在三到五年內徹底結束生命體徵,身體死於血液循環系統崩潰。
腦死亡是人類生命旅程中一條難以回頭的不歸路,雲夢揚年紀輕輕就踏上了通往腦死亡的第一階段,要不是楚雲天發現的早,再讓他拿着便攜式煉成陣繼續禍禍下去,估計沒幾個月他就會跨級升段淪為植物人,真當魔法是凡人不用付出代價就能隨意使喚的東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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