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眾人皆舒緩了一口長氣。
「這幫人總算是走了。」
黑神也終於可以放心的癱軟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來,我扶你回去。」
季廣上前攙扶着如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氣息萎靡的黑神。
大家一起回到沙城的後院,卻沒驚動廣場上任何人。
飛盧仍然一臉愁容,心情沉悶的說道:「總覺得他不可能這麼輕鬆的離開,他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還會回來,他不是已經走了麼。」黑神坐在石凳上,一臉驚恐的說道:「如果再讓他來那麼一手,我可真的不敢保還能不能保得住這條小命了。」
「我也覺得他不可能這麼輕易的離開。」小憐同樣緊蹙着眉,秀美的雙目若有所思的望着韓軒帶領劍師營離開的那個方向,心頭猛然一震,兀地轉過身來看着飛盧,一臉緊張道:「不好,他們肯定沒有回龍血帝國。」
「那麼他們去了哪裏?」飛盧也好奇的問道。
「我在龍血帝國待了十多年,我深知他們的習俗,在親人離世以後,無論是長輩還是小輩,都不會在白天殺人,如無必要,更不會在親人的屍首旁動干戈,而亦辰的屍首據此不過幾十里,剛才也沒有看到他們帶着亦辰的屍體。」
「或許是二皇子韓亦云把大皇子的屍體帶回去了呢。」季廣插話道。
「不會的,前幾日我給他們送假情報的時候,他們尚未見到亦辰的屍體,而今...看來,只有一種可能了。」
「什麼可能?」
「就是他們已經將亦辰的屍體化為膿血,讓他永遠的躺在了這片荒漠之上。」
「所以他們是勢在必行,一定要揪出真正的兇手了對麼。」
「沒錯,魔王做事向來公正,剛才他無法從公理上找到沙城就是主使殺死三皇子的元兇,可是大皇子死在沙漠之上,事實擺在眼前,他們怎麼可能憑我們幾句話就輕易離開。」
聽到小憐的話,更印證了飛盧心中的擔憂。
也開始後悔當初所為,不該讓姚琴追殺韓亦辰以後,將韓亦辰的屍首擺在顯眼的地方。
可是事已至此,她也無力挽回了,想想沈都去九幽城也已經五天了,不知道他在九幽城的情況究竟如何。
「唉!」飛盧的思緒已經開始極限的混亂。
姚琴似乎明白飛盧此刻的擔憂,走到飛盧的面前安慰道:「事已至此,我們一定會全力配合城主您的安排,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見姚琴那一臉精神飽滿的樣子,飛盧也是一臉欣慰,正要說些什麼,卻感到一陣強橫的劍氣破空而來。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從盟眾省外傳來。
「飛盧,你的陰謀已經被我們識破,趕緊帶着你的人出來受死!」
「是魔王!」
眾人頓時一驚,而這一驚也確實非同小可。
一股巨大的劍氣壓力籠罩在整個沙城的上空,無形無聲,卻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整個沙城,劍師以下的每一個人都已經被那巨大的劍氣壓力壓得如一灘肉泥,癱軟在地上,無法動彈了。
「怎麼會這麼快!」飛盧臉上呈現一種從所未有的驚恐之色。
和小憐、黑神以及季老四人,匆匆趕至盟眾省外。
「到底發生了什麼,魔王,你這是何意,是要濫殺無辜麼。」飛盧緊蹙着眉問。
「哼,濫殺無辜,什麼叫濫殺無辜!」韓軒抬頭望着漸變的昏暗的天色,大手一揮。
只見他身後的那些青年男女讓開一條小道來。
其中兩個青年男子抓着一個頭髮凌亂,滿身傷痕,極限邋遢的男子走到韓軒的身旁。
飛盧仔細打量着那男子的身形,心中燃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韓軒二話不說,抓起那人的頭髮,露出那張桀驁不馴,神情高傲的臉。
「陳濤!」
飛盧面色沉重的喊了一聲。
而這一句已經足夠讓韓軒找到理由。
「果然是不到黃泉心不死,非得讓我抓住這個鐵證你才肯承認。」
韓軒的臉色瞬間變得卑鄙,充滿了殺氣。
飛盧和陳濤從小一起長大,多少次沙場上遇險,都是陳濤將她從死神的手裏救了出來,她自然不能棄他不顧,面色沉着的問道:「魔王,你究竟想怎麼樣。」
「怎麼樣!他殺了我的兒子,你說我要怎麼樣!」韓軒冷冷的說着,手指輕輕點在陳濤的胳膊上。
一道碧綠色的恐怖劍氣自韓軒的指間迸發而出,如利劍一般洞穿了陳濤的胳膊。
見到這一幕,飛盧頓起一股衝動,就要用盡全力沖向韓軒,卻被黑神一把拽住。
而被劍氣洞穿了胳膊的陳濤,卻連一聲悶哼都沒有發出,只是疼的滿頭大汗,鎮定的看着飛盧道:「不要管我,這些本就與你們無關。」
「呵呵,與他們無關,你倒是條漢子,要知道擋下這個責任,就意味着你立刻就會失去這條小命了,明白麼!」韓軒再一次用手指向陳濤的大腿,雙目卻挑釁的望着飛盧。
又是一道碧綠色的劍氣迸發而出。
「呀哈!」
這一次陳濤終於忍耐不住叫出了聲,雙腿劇烈的顫抖着,滿目猙獰的瞪着韓軒,大喊道:「你要是條漢子,就給我來個痛快的!」
韓軒聞言卻發出一陣狂笑,仿佛看一個稀奇的怪物一般的注視着陳濤那張充滿憎恨的臉。
「你要一個痛快的,那麼好啊!」
說着,韓軒一連用劍皇劍氣在陳濤身體的各處留下小洞。
「怎麼樣,這樣夠痛快了嗎!」
陳濤已經疼得全身失去了知覺,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着,不住的狂嘔着大口的鮮血,卻仍然冷冷的瞪着韓軒,咬牙切齒的喊道:「有種的,你就殺了爺爺我,否則有朝一日我再一次站起來,定要覆滅你整個龍雪帝國!」
看着陳濤那一臉狠色,韓軒卻痛快的大笑着。
「呵呵,真是有趣,你全身的經脈已經盡毀,竟然還敢跟我提覆滅我偌大的龍雪帝國,真是痴人說夢。」說着,又是一道碧綠色的劍氣洞穿陳濤的胸膛。
隨着這一道劍氣的隱去,沙城的夜空也隨之而來。
同樣是漆黑的夜,看不到一顆微星。
而被黑神和小憐緊拽住的飛盧,終於掙脫他們的束縛,跑到陳濤的面前,捧起他那張熟悉而憔悴的臉。
黑夜裏,陳濤無法看見飛盧因心痛而落下的淚水。
飛盧也無法看到七竅流血,一臉悽慘之態的陳濤。
卻聽到陳濤的氣息漸變得虛弱,一時間竟然手足無措。
「怎麼辦,怎麼辦!」
陳濤用最後的力氣握住飛盧的手,喘息着道:「快離開這裏,帶着所有人離開。」說完,身體一僵,便再也說不話來。
「啊!」
飛盧突地尖叫一聲,那聲音撕裂了整個沙城的夜空。
她無法容忍韓軒如此變態的將陳濤折磨致死,滿目淚光的站起身來,凝聚起自身所有的劍氣,欲與韓軒作最後的戰鬥。
但韓軒卻一臉不屑道:「就憑你區區劍師!」
說着,揮手便是一道碧綠色的劍氣穿透飛盧的胸膛,這一擊來得突然,淬不及防,直直的倒在地上,正好倒在了陳濤的身旁。
正是這一瞬,大戰也瞬間爆發。
黑神全力沖向韓軒,同樣是尚未出劍,便已被韓軒的劍氣洞穿了胸膛。
「不要!不要!」
飛盧還有一息尚存,好不甘心的輕聲喊着,眼淚止不住的流......但她已經沒有能力保護沙城任何人了。
隱約間聽到沙城上下慘叫連連,在這漆黑的世界裏。
她忽然想起陳濤曾經給她留下的那兩句話。
「荒漠無情人有情,福禍難自知,勿念心安。」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原來陳濤的離開,就是因為在城中受辱,心中一時衝動而隻身犯險刺殺魔王韓軒。
想到這裏,飛盧的思緒頓時漸變得空白。
只感動身邊泛起一陣奇寒的冷風,像是就要將自己的身體凍結成冰。
最後的印象里,他好像看到一個金色的光芒自遠處一閃一閃的向着沙城而來。
那金色的光芒給她一種極熟悉的感覺,卻她已經沒有任何精力去猜度那人的身份。
世界,走入了真正的漆黑,眼淚自她的眼角滑落,落入冰冷的沙地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s 3.92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