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夫的手裏托着聖杯,他看着迦勒底一行人,嘲諷道:「區區迦勒底還真能幹呢。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比起在冬木見到你們那會兒,似乎變得更強了一點?不過,反正你們只是從者。真是可悲啊,你們是不可能勝過聖杯的力量的。」
羅曼醫生針鋒相對地說道:「宮廷魔術師居然在帝王的危急關頭故意見死不救。你對背叛這一行為已經輕車熟路了嗎,雷夫教授?還是說,這才是你的本性?你現在比起在迦勒底那時更生龍活虎啊。」
立香勇敢地走到了最前面:「交出聖杯,雷夫·萊諾爾!」
雷夫走下了幾階台階,稍微靠近了一點立香,用令人不寒而慄的眼神盯着她,說道:「喔。說話有模有樣了嘛,小姑娘。聽說你在法國時非常活躍啊,當那個男人的狗腿子就那麼開心嗎!?真是的因此讓我吃了大苦頭!」
他怨毒地說道:「本來我應該早就能回神殿了,可卻因此被責怪說連當個跑腿的都做不到,又被趕出來了!到頭來,我還得在這個時代收拾爛攤子。連將聖杯賜予與其相襯的愚者,並旁觀事態發展的樂趣都被糟蹋了!」
立香雖然被盯得渾身不自在,但她還是勇敢地說道:「只要將聖杯授予能擾亂時代秩序的人類或英靈,時代就會自行混亂,你在法國就是這樣做的吧!」
瑪修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說道:「啊,這一次,神祖羅穆路斯並不希望人類毀滅……」
立香嘲諷地笑了:「真是諷刺啊,雷夫。你自己出手干涉,這就意味着,在這個時代里,根本不存在像你一樣背叛人類的傢伙!」
「我要撕爛你這傢伙的嘴!」雷夫咆哮道。
「鐺!」立香脖子上的戒指亮了一下,雷夫的攻擊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朝小姑娘出手未免也太沒品了吧,佛勞諾斯?」月夜嘲笑道,「果然我還得再降一點你在我心中的道德底線啊。」
雷夫也沒有繼續追擊,而是故作高潔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們就亂吠吧,廢物們。打從一開始我就對人類沒抱什麼期待。」
他又看向了月夜:「你也一樣,月夜教授。你以為搜羅一群凡庸從者,就能阻止我雷夫·萊諾爾了嗎?」
月夜笑了出來:「呵,佛勞諾斯,你還真是恬不知恥。式,她能輕鬆切掉你一隻手;alter醬,你還曾指望她毀滅法國。這兩位,哪位是凡庸從者?啊,當然,『高貴』如你自然看不上我們這些人類。希望待會我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時候,你還能繼續這麼嘴硬哦。」
月夜像是想到了什麼,補充了一句:「對了,不用擔心我找不到你的脖子,我那只是個比方。」
雷夫怒極反笑:「哈哈哈哈哈,你果然不一般。好,很好,那我就讓你們知道,抵抗是毫無意義的,是無能的!」
他把聖杯隨手向身後一丟,一股能量在他的體內涌動。
他大喊道:「現在!由我!讓你們這群即將悲慘消失的人!見識一下,」
他的身體極速膨脹,很快就扯碎了他的衣服。原本的雷夫已經消失了,一根龐大的肉柱取代了他的位置。他,不,是它,用勉強能聽清的扭曲聲音尖嘯道:「見識一下,吾王的寵愛吧!」
肉柱足有幾十米高,它扭動着,蠕動着,用怪異的聲音,發出尖銳的笑聲。
尼祿後退了好幾步:「那怪物是什麼……!醜陋!你這傢伙比這世界上的任何怪物都要醜陋啊!」
肉柱笑着,尖叫着:「哈哈!哈哈哈哈!確實如此!正是這份醜陋將徹底毀滅你們!」
羅曼醫生有些慌了神:「……這反應,這魔力……!既不是從者,也不是幻想種!這是傳說中的……真正的『惡魔』的反應嗎……!?月夜教授,它難道是……!」
肉柱答道:「沒錯,沒錯!雖然早就被那傢伙看出來了,但還是讓我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紹吧。我是雷夫·萊諾爾·佛勞洛斯!七十二柱魔神之一柱!魔神佛勞洛斯,這就是我,這就是王之寵愛!」
尼祿勉強舉起了劍:「真令人不快……這模樣簡直就是邪惡!」
芙芙躲在了瑪修身後,似乎有些害怕:「芙芙……芙!啾……啾啾啾!」
貞德·alter臉上是濃濃的嫌棄:「真噁心,這是個什麼玩意啊!月夜,我能燒了它嗎!?」
「醫生?」瑪修問道。
羅曼醫生滿頭大汗,他慌張地操作着面前的儀器:「我解析不了!詳細情況完全不明。然而,他是個很危險的傢伙。等等,他在凝聚魔力!他要攻擊了……!」
「aster,小心!」兩儀式喊道。
地面上出現了一個紫色的區域,眾人連忙跳開。一根紫色的光柱沖天而起,光看外表就大概能猜到它的破壞力。
佛勞諾斯不斷地釋放着光柱,眾人只能不斷躲避。
「前輩,怎麼辦!它的攻擊對我們威脅太大了!」瑪修焦急地看向了月夜。
月夜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輕聲說道:「交給我吧,不過處理完它之後,就要拜託你們了哦。」
還未等瑪修理解其意,月夜就走到了魔神柱面前。佛勞諾斯停止了攻擊,嘲笑道:「怎麼?現在就想求饒了?」
月夜沒有理會它,而是把右手抬到了胸前,手中握着一個劍柄。月夜抬起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在劍格處像是擦什麼東西一樣從右向左一滑。劍刃跟隨着他的動作憑空出現,一把劍展示在眾人的視線里。
這把劍的劍柄呈深棕色,表面略有凹凸,像是稍粗一點的桃花或者梅花的樹枝。劍格處由牡丹,荷花,菊花,梅花四種花各數朵組成,而在花朵的簇擁中,近一米的長鋒穿花而出。劍刃中間沒有劍脊,取而代之的是淡紅色劍身上篆刻文字一般的一列金色花紋。劍的邊緣處的劍刃是銀色的,明亮卻不刺眼。這一切的融合,使本來是傷人兵器的劍充滿了柔和朦朧的美感。而這把外表柔美處處表達着「感性」的劍,握在月夜手裏,有種怪異的契合感。
「這是……什麼!?」佛勞諾斯感到了一種危機感。
月夜竟然露出了微笑:「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美人如劍,劍如美人。」每說一句,月夜的氣勢就升高一分,到劍如美人那一句時,他雖然低頭看着劍,但眾人覺得仿佛有把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身在劍意中心的佛勞諾斯更是感到了巨大的恐懼。它尖叫着,咆哮着,它明白自己一定要做點什麼,但它的身體卻因為恐懼而無法動彈。
月夜頓了頓,聲調陡然升高:「此劍,即為我的佩劍,其名為——」
「洛神賦!」
「洛~神~賦~」
在月夜說出劍名時,瑪修恍惚間似乎聽到了一個柔美的女聲與之同時報出了劍的名字。不,那種感覺,與其說是報出劍名,不如說更像是自我介紹。
一道劍光似乎把天地都變成了白色,隨後一聲清脆的錚鳴把眾人拉出了恍惚的狀態。月夜已經收劍於身後,似乎剛剛完成了一個挑斬的動作。前一秒還在咆哮嘶吼着的魔神柱現在已經一動不動,安安靜靜。一條白線從身體正中間將它分為兩部分,隨後從白線開始,龐大而恐怖的魔神柱漸漸化作了漫天的花瓣。
月夜手中的劍已經消失了,他這次比上一次擊落法夫納還要虛弱得多。他直接向後倒去,兩儀式跑過去連忙攙住了他。
「什麼……!?雷夫·萊諾爾的反應……消失了!?」羅曼醫生驚叫道。
「嗯。」月夜躺在兩儀式的懷裏,虛弱而又如釋重負地笑着,「對不起啦,搶了瑪修和立香報仇的機會了。魔神柱佛勞諾斯,處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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