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戰明末之帝國崛起 第十八章 福兮禍兮不可言

    竇振武試圖奔過去查看，可那值哨隊直接攔截住，也不管你是不是九爺教授的弟子。

    開玩笑，那大號的千里鏡可是絕密的玩意。花了大價錢從江南人士薄珏手中購得，傳聞其制千里鏡可見三十里地，不過在這地瞧着范家貨棧可是真切，尤其是那中院二樓紗窗看那歌姬別是一番滋味。

    崖壁的數門佛郎機火炮、床弩等，還指望這玩意來瞄準開仗呢，要玩弄誰也不是你可揣摩的。

    緊張的竇振武就怕斗娃和趙九自便行動，這爺倆做事誰都摸不准,一準攪亂了竇家那老祖的佈局，還有那便宜師傅的謀劃，山里山外大戲連小爺都看糊塗了。

    振武的腹誹不是沒有根據的，跟着那兩位爺做事，還不如自個單幹，用斗娃的話說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動手二字在這山神廟可就是更好的體現。

    電閃光中瞧着那貨棧寨門前，穿蓑衣漢子拉着兩列長隊伍，吵鬧聲不斷，馬車上掛着亮堂的玻璃風燈，這等玩意太精貴，除了招搖的晉商公子使喚，等閒沒人能使喚的起。

    看來不像自家那票人，反其道行之的奇兵在這等天候下還真不好玩。

    也想不出竇家哪一位甘願在李闖和范家的刀鋒間搶食，順便還有漳浦趙家堡的海客鏢團。

    後背還有趙九這個睡虎，剛才估摸着十八叔的半數底子結集了。

    趙九繼續酣睡，焦躁的竇振武有點坐不住了。

    黃管家轉回來一癟嘴，牆頭上下的對話也聽不清，揮揮手道：「折騰半宿都睡會，振武你小子趕回去呢還是留在這歇會。」

    心裏卻盤算這犢子賊溜溜的眼亂看，待會定是向竇老八通風報信，那伏路探子撂倒多波人手，捆綁拿回，還正在核對信息呢。

    便是這吃喝家具佈置，一準都能斷出些情況來。

    訕笑的振武想想道：「還是回去舒坦，貨棧的動靜定有大牛的份，咱還是跟着放心，要不飛叔也跟着去。」

    這犢子賣乖賣的有點過頭了。

    「倒是想跟着大牛吃海碗呢，咱回頭招募千餘流民開荒，一準借點米麥，記住別拿個百餘斤來打發老子，雜麼也得千餘石，瞧你那德行。」飛鷂子瞧着竇振武的臉都垮了，換個話道：「眼下山洪咆哮着呢，那范家貨棧前堵着垮塌的半座山，要是想摸魚也犯不着喝泥糊。你們幾個小犢子還是等着吧。」

    這海碗便是江湖上說的吃四海的飯轍，跟丐幫有得一比，那武丐是強要，趙斗是順手，咳咳，抽成嘛。

    趙某人從來不說搶劫，也不談殺富濟貧，笑話，裝了狼當牛不成，菜刀能切菜也能殺人，不過打仗就別提了。

    此刻的黃管家忽地想起，前陣子大牛招攬災民築壩養魚的做法，合着是為了水淹范家貨棧呢，也不知李闖那票人走出去沒，不然一準餵魚了。

    竇振武也懶得多言，跟老狐狸玩沒暈倒自個也算不錯了。躥身進入另一間石洞，順走一碗蒜泥拌豬肉，那伙房裏一陣罵咧咧。

    趙九閉着眼哼道：「小犢子果真是個滑頭，窺探的話語太多，也不知是竇家哪路大神在指使，咱那敲打看來是沒用，人家想做啥還是攔不住的。過些日子把大牛送出歸德府流蕩，竇家堡吃着碗裏的米還想着鍋里的肉不成，招攬流民操練，算哪家的，斗娃這孩子到底是有些心善，竇氏撐着竇家堡也沒勁。」

    竇家堡里山頭林立，要不然趙九能隱忍不動十八年嘛，便是斗娃他娘家裏也是各房內訌，支持哪一位世子繼承趙家的『皇位』便是那族長之位，二十年前鬧了一場，幾番海戰，天南地北的陸戰連連，最後鬧得都沒脾氣了，罷戰修養。

    管家遞上一疊文書，道：「待得此間事了，就差人跟隨出去。竇老八慣走口外，想搶奪范家的地圖，這回的貨物可是范家的老三親自前來接應。也不知大牛是如何壞事的，便是這水壩一事就讓人無奈。」

    懶得理會竇振武的離去，趙斗喝完湯，換身乾淨衣服，擦洗鐵槍。

    瞧着大廳內吃飽喝足的伴當在打手勢詢問，探身在窗口指點夾牆。麾下各隊人馬輪番出戰使得休整了。

    老么整理好包裹內的金銀，倘若進一趟匪窩弄不來紅貨，那也別混了。

    趙斗冷不丁的問道：「奶娘可曾派出竇家堡的人手，武哥摸查四近多日，就這麼讓刀客住宿山神廟，還自詡開門迎神鬼的黑店，就沒算算飯錢房錢，嚴禁廟內廝打的規矩可曾說道。」

    這話多半是怕竇家跟老爹的買賣衝突，又忌諱竇家的門路，人在江湖生不由己啊。

    「八叔警告不得露面參合道上大會，好像是有個竇家偏房不知哪一房有人來。倒是斗哥常喝的燒雲酒沒藏起來，好像是那趙十三察覺了。再說咱黑了他的車隊，能沒察覺不可能，纏着咱哥幾個越發多了，這歸德府怕真是不能待了，還得走出去。」

    竇老么瞧着趙斗的臉色不善，趕緊道：「本來武哥要收房錢，那些生番根本不理會，襲擾幾回都沒得手，還被人翻檢到窩藏的十幾號兄弟，八叔沒法出面，好像是奶娘也出面來着，竇家長輩里惱火責罵的也不少。」

    「這頓燉排骨不知好不好吃，江湖道上甭管他是哪根蔥，撞在爺的手裏都得掉腦袋，此間事了，就會竇家堡大開殺戒，莫要以為吃我的錢糧能那麼心安理得。」

    趙斗摸着那鬼獒的腦袋，"讓狼群圍住那亂墳崗，趙十三要是不給奶娘磕頭，老子把他給餵鷹，讓他們知道凌遲處死四個字雜麼寫。「

    老么搖頭道：「八叔跟趙家老十三略有交手，其餘人手後來全身而退，風聞是要配合奪取范家的要物，否則咱在北地的店鋪買賣都得遭殃，內閣里能說的上話，除了九叔出面說話。這回奶娘受氣不少，真要開殺戒，武哥那邊不好交代。」

    「死不了人也得拔掉幾層皮，八叔那些手下定然有不安風的，少不得修理一頓。」皮毛豎起來的鬼獒讓趙斗心裏警覺。

    這話還沒說完，洞口就有人罵咧咧道：「那牛犢子給老子滾出來，竟然躲在這偷吃爺的烤肉，看爺不打死你。鐵爺請，這幾個小犢子太不像話，恩振武那雜碎呢。」

    臉色難看的老么有點無可奈何道：「竇家堡那些雜碎咋會闖進來呢，沒準是哪個混俅吹風搶奪功勞來着吧。福禍相依，被瘋狗死纏着也不是事，斗哥小心點背後的冷刀子。」

    趙斗冷笑道：「操控機關室封閉車馬巷道，傳話各哨鋪戒備，巡山隊把守瞭望閣樓。」

    閣樓其實就是山腹中的豎井，通風孔也是瞭望山谷的要害之地。一旦封閉就是關門悶狗，回頭撿拾死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