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鹽,也是給哀家吃的,不算數,說其他的。」太后心情真的好得不能再好。
跟着後面的春兒,低着頭,卻滿心的期待要錢、金子、銀子、首飾。
「那孫女要祖母每天開開心心的,只要祖母高興,茉兒就高興。」大粗腿高興,整個殿人都高興。
這把太后逗得不要不要的,手指輕輕颳了下她的小鼻子:「你這丫頭,嘴巴像抹了蜜一樣,真不知道你那庶母是怎麼想的。」
還不是姜淑夫人子女多,而太后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回到殿裏,侍女送上了擦臉巾,端上了茶。太后是由子苓伺候着,因為春兒太小又不懂這些,就由其他侍女伺候十四公主。
此時的茶都是用滾水燒,很濃苦。而茶葉要留下,當菜吃。
希寧端起來喝了口,屬於濃茶。比起後世加上鹽、蔥、姜、棗、橘皮、薄荷等一起熬煮,甚至加入羊油,寧可喝這種茶。
「茉兒,祖母對你好嗎?」太后冷不丁來了那麼一問。
「好,祖母對茉兒可好了!茉兒每次在祖母這裏都好開心。」說這種話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怎麼個好法?」太后笑盈盈地看着她,但深邃的眼眸只對着她,好似要看出什麼來。
「祖母不罵茉兒,看到茉兒老是笑,還能讓茉兒吃得飽飽的。」
太后嘴角的笑意更真切了幾分:「這叫什麼好,當長輩的不該如此嗎?」
希寧故意吸了吸鼻子,壓低了聲音:「可在其他人那裏,別說飽飯」
癟了癟嘴,像是受了大委屈,這才嘀咕出來:「不挨罵就不錯了。」
不用指名道姓,就知道說的是誰,還不是那個庶母姜淑夫人。就連庶女的月銀都要黑掉,那就別提什麼給吃食了。
而太后這裏,有吃有喝,太后還給賞,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說太后好,那就絕對可信的。
太后端起茶喝了口,又定住了。昨日也見過,這應該是在思考什麼。
放下茶碗,太后又說累了,她也適時告辭離開。
走時是小廚里的管事將食盒拿來,還陪着笑:「茉公主,以後能不能多燒點,小的們也能討個口福。」
希寧嘆了口氣:「不是不肯,實在是這些東西太花功夫,做出來的,有時也勉強夠太后一人的。要不每日我只能弄出那麼一樣,還一小碗。等回去後,本宮還要花大半日時間弄細鹽,這等奢靡也只有父王孝順,才能讓太后吃得上。」
「茉公主說得是,這也確實一般人做不來,每天一大早的過來,也只有茉公主有這份心性,小的再嘴饞,也不能奪了太后一口吃的呀。」管事一聽,立即附和,並表示自己唐突了,恭恭敬敬送她出門。
能討好主子的活,誰不想學?同樣的,會的人也不會輕易教。加上表明只能做這點,也就搶不走其他人的生計。
到了昨日碰到那個質子的地方,可不見人影。
「公主,他不在。」春兒挺高興的,不在就不用給吃的。
白了一眼,春兒見她要打開食盒,趕緊放下,自己動手打開了食盒蓋子。
食盒裏又是滿滿當當,今天不光有白切肉,居然還有條魚。
希寧蹲下,從食盒裏拿了兩個白饃,將其他白饃放在食盒空出,騰出一個陶碗來。
饃放在碗裏,放在了僻點的樹根後,來的人走到樹旁才能看到碗。又抽出塊帕子蓋在了上面,防止灰塵上去。辦妥了,這才帶着春兒離開。
回到屋裏,春兒趕緊把魚端上桌:「公主,先把魚吃了,等涼了就腥了。」
她拿起筷子夾了口,清水寡淡的,還刺多。畢竟是野生的,勝在一個鮮。可鮮也比不過未來的味精、雞精、蔬菜精。
春兒在一旁吃饃,中間夾着今早做的羊肉臊子,一口咬下去,眼睛都眯起來了:「公主,好好吃哦。」
裏面還有五個,一頓二個哪夠。想起放在樹根下的那兩個,等吃完就過去看看,如果還在就拿回來,可不能浪費了。
吃了魚腹的肉厚,希寧就感覺吃不下去了:「不吃了,你吃吧。」
看到碗裏剩下的魚,春兒瞪大了眼:「公主不再吃點了?多肥美的魚,要不晚上再用點。」
「你吃吧,刺多。」這白煮魚還一股子土腥味,加了很多蔥姜,依舊蓋不住。
肚子飽是飽了,可這飯菜質量堪憂呀。身在王室,還吃得如此,如果是奴隸,那豈不是慘得沒邊了?
不一會兒,有人送來了一袋鹽,說時太后賞賜的。
別小看這隻有三斤的粗鹽,大約是普通農戶全家半年的量了。
送鹽來的宦官,笑得連眼睛都快看不到了:「太后親自囑咐,茉公主需要什麼,有的立即送來,沒有的也要想辦法弄出來。」
是嘛,那就不客氣了:「本宮想要香菇干和蝦皮,各一半。」說完對春兒使眼色。
春兒從袖子裏掏出一個錢袋來,偷摸摸遞過去。
「哎,不用不用。奴才立即給您送來。」宦官拒絕了銀子,過了一炷香時間,送來了蝦皮和香菇。還是春兒硬塞了錢,這宦官才收下。
春兒對此還有點得意,覺得她有先見之明,將五兩銀子換了五百個大錢,分成五枚一包和十枚一包的,剛才管事就是送十枚的。雖然一個大錢相當於十個小錢,可大錢送出去有面子。
懶得管這些,今天活很多,要煉製細鹽,還要做一樣東西,那就是「味精」。
將香菇乾洗乾淨,放在陶罐里烘炒,再把蝦皮也這樣弄了。等炒得干透到脆,再用碾子碾碎,也就是最簡單的味精。這可比用穀物去培養穀氨酸,再去中和穀氨酸生成穀氨酸鈉,這種香菇蝦皮粉味精,沒有任何科技狠活。
用二份香菇、一份蝦皮,所以蝦皮還有剩。蝦皮可是最好補充鈣質的東西,晚上沖一碗蝦皮湯,就着羊肉夾饃,這日子不要太好。
正當希寧煉鹽時,春兒出去一次,回來就虎着臉。
「怎麼了?快點給我再拿點柴,不夠了。」
春兒一邊搬柴一邊憤憤不平地叨叨:「婢子剛才回去看了,這饃拿了就拿了,怎麼把碗都拿了,連帕子都沒留下,就留了這個。」
說完從腰間掏出個布制的小紅袋:「平安符,又不能吃,又不能用的。」
「指不定是他家給他求的,他身上大約也只有這東西,難不成你還想他變出塊玉來?證明他拿到吃食了,放柜子裏吧,等下回見到,還給他。」希寧往火里加柴,這太費時間和功夫,看來下回還是用石灰煉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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