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又開始下雪。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寒沉進來時,肩膀的西裝落了好些雪花。
男人從暮色中來,身上也沾上了黑夜中的冰涼,整張臉都顯得有些陰沉。「韓氏集團在國內各個地方的分公司,我都已經派人去搜查。」
「寒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是韓振南在外,第一次以這般嚴令的口吻,斥責寒沉。
「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寒沉一面說,一面將自己的手機遞給黎千程。「我在相思的手機里植入了一個gps定位,她那邊信號不好,手機顯示的位置有些模糊。你去想辦法將定位移交電腦,清晰地顯現出來。」
黎千程接過手機,粗略地看了一眼。
這個,倒有幾分麻煩。
還有京城市區的監控,檢察署的人也沒幾個能解碼出來。突然覺得秦司霆死早了,否則那傢伙兩分鐘就弄出來了。
黎千程是這樣想的,也這樣脫口而出了。「秦司霆死早了。」
話說出口,就被侑夏踩了一腳。他吃了疼,抬眸時餘光裝進顏城的臉,便立馬閉上了嘴。「我立馬去找人做。」
寒沉對他不信任「要幾分鐘?」看黎千程的樣子,少說得十幾分鐘。
「我儘快。」相思是他妹妹,他難道不想快點?
黎千程走後,寒沉在眾人耳朵注視下,也出了檢察署的門。站在黑夜中,給某個死人發了條信息立馬查詢這個定位,五分鐘內。
他又附了一句超過五分鐘,我不保證你回來之前,顏城還是單身。
他能感覺到,對方在另一頭,罵了他一萬句。
果然,威逼的速度最快。不過兩分鐘,那一頭便將定位發了過來,地位清晰得,能看到黎相思身旁有幾間房子了。
寒沉剛準備走,便接到一個電話。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是——老婆。
男人瞳孔微縮,神色略有些慌張。頓了好幾秒才接通,將手機放到耳邊。
——年華……
男人重新進了檢察署的門。
韓家的人看到寒沉,除了幾個小輩,其餘的人臉上都浮着不好的神色。
他將韓氏集團在漢國所有的分公司,底下的人都挖了出來,用去找黎相思。這是一步,百分之九十在自取滅亡的棋。
原以為寒沉只是在意黎相思,這些年相處下來只是有些愛上了黎相思。
現在才知道,他是把黎相思當成命了!
用整個韓家的企業當成賭注,只為了去救一個女人,荒唐,太荒唐了!
韓老爺子一見到他,便開了口「我已經讓所有分公司派出去的人,悉數撤回。只留有京城本部四分之一,相思的性命固然重要,但韓家的根基,整個韓氏一族更重要。寒沉,你需要清醒清醒。」
「韓老,您不能……」
「正華!」黎老爺子拉住黎正華,緩緩開口「你也需要冷靜,黎氏一族在京城傳承了百年,你想毀在自己手裏?相思……唉!」
黎正華咳了幾聲。
誰說不是呢,當年他為了黎氏企業的轉型,欺騙了自己最愛的女人,將寒晴天的所有財產騙光,用來填補黎氏企業轉型的空缺。
他的先輩,黎氏一族的所有努力,加上他自己一生的成果,就這樣付出去,用來救一個女孩子?
救不救得回來,還是個未知數。
「爸,我要是連自己的女兒都救不了,我經營偌大一個家族企業有什麼用?我拿它,來做什麼?」
「岳父。」寒沉喊了他一聲,「相思沒事。」
「真的?」黎正華突然往前走了幾步,顏城差點沒扶住他。也驚詫地問「相思真的沒事?」
寒沉「嗯」了一聲。
陰冷的目光,旋即放在黎老爺子身後,看起來畏畏縮縮,一臉心虛的黎可期臉上。
「她被自己妹妹請人綁走了。」
寒季「臥槽無情!」
「黎可期,你把相思弄哪裏去了?」顏城一雙眼睛煞紅,若不是侑夏及時拉住她,她似乎想衝上去掐黎可期的脖子。
「可期,是你讓人綁了相思?」黎老爺子轉過身,看着她。臉上帶着無可奈何,「是你嗎?」
「黎可期,你讓人把相思放了,寒太太這個位置給你。」寒沉看着她,這句話說得很簡單,語調平緩,沒有半分起伏。
「寒沉!」
男人往黎可期的方向走,走時偏頭掃了顏城一眼。
對上寒沉的眸子,顏城當即領會了他的意思。也真是夠奇怪的,她和寒沉的默契,竟然能達到這麼高。
只是互相看一眼,仿佛中間有了黎相思這個橋樑,兩個人能心靈感應似的。
顏城「黎可期,你不是很想要那個位置?你母親在世的時候,也想讓你坐上那個位置吧?相思沒有這個福氣,你讓人把她放了,以後你就安安穩穩做你的寒太太。反正相思和寒沉也是隱婚,對外也沒很多人知道,中途換個人,也沒關係。」
許安安看了韓老爺子一眼。
若黎可期成了寒沉的妻子,她在韓振南這裏的任務,也算功德圓滿。黎相思離開了韓家,也就不用太理會。
附和「可期,你媽媽心心念念想你成為二舅的妻子,你不是也喜歡二舅嗎?」看向寒沉,「二舅,你現在承諾可期,說婚後對她好,她會答應的。」
韓遇白要說話,一旁的韓國出拉住了他,示意他別開口。
韓老爺子和黎老爺子都沒任何表態,他們自然沒有資格插手這件事。
黎可期心裏有些亂。
她不用寒沉對她好,她知道寒沉永遠不會正眼看她。許安安和顏城說得對,母親一直希望她嫁給寒沉。
一直到母親去世,她都沒能完成母親的期望。母親活着的時候,她沒給母親好日子過,沒給母親爭光。現在母親去世了,她應該去完成母親對她的希望啊。
可想到嫁給寒沉,心裏便有些疼。
感覺自己嫁給寒沉,得到的,遠比失去的多得多。
失去的,也許一輩子都回不來了。
寒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黎可期面前,彎腰在她耳畔輕說「我以為你是個很孝順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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