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餓的咕咕直叫,陳文浩下意識的看着自己手腕上廉價的手錶,驚呼一聲:「我的天,都已經下午五點半了!」
「是啊!」堂姐感慨道:「二狗發現你的時候,是清晨七點多一點,你從那時候就一直昏迷到現在。」
陳文浩急忙問道:「姐,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我七點多就過來了,十一點多到的。」
「辛苦你了姐…」陳文浩心中感動,沒想到,自己這個遠房堂姐對自己這麼用心,和她幾次接觸,都能感受到濃濃的親情。
陳文浩心裏不知不覺已經將堂姐真正視為了親人,摸着肚子,一臉痛苦的說道:「姐,我快餓死了,你餓不餓?咱們回家煮麵吃吧。」
「那怎麼行。」堂姐急忙說道:「你現在身體正虛弱,這樣吧,我開車帶你和二狗去鎮上找個飯店吃一頓,一來給你補補身子,二來也算是感謝二狗今天救了你。」
沒待陳文浩開口,張二狗便急忙擺手說道:「文嬌姐,你別這麼客氣,其實今天我就是把陳哥背到了衛生院,哪能說是什麼救命恩人……」
說着,張二狗面帶幾分猶豫的看着陳文浩,開口道:「陳哥,我家裏有不少我親手獵回來的野味,要不晚上就去我家裏吃吧。」
「這可使不得!」陳文浩當即便拒絕道:「你救了我,怎麼能讓你費心費力。」
張二狗紅着臉道:「陳哥,其實…其實我有件事想求你幫忙。」
陳文浩趕緊說道:「什麼事你只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決不推辭。」
「是這樣。」張二狗娓娓道:「半年多前,我爹娘進城拜訪一個親戚,那時候正開春,市里到處都是賣蘭草的,我爹娘見隨隨便便一株蘭草都能賣好幾萬甚至幾十萬,就覺得這是一個賺錢的好機會,不知怎麼就稀里糊塗的花兩萬塊錢買了一株蘭草,準備回家搞繁殖,可是半年了,那蘭草眼看都過花期了,它不但沒開花,還得了病,快枯死了,我爹娘這幾天急的直上火……」
陳文浩頓時便明白了,開口道:「你是想讓我幫你治一下?」
「是……」張二狗如實的點了點頭。
陳文浩便如實道:「我大學的時候,跟着我的一個教授做過蘭草相關的課題研究,對蘭草還算比較懂,你帶我去看看吧。」
陳文浩與堂姐一道,跟隨二狗來到他家,陳文浩這才發現二狗的家裏幾乎就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一共只有三間破舊的瓦房,家裏甚至連一輛自行車都沒有。
張二狗跟父母介紹了陳文浩與陳文嬌,尤其着重的介紹了陳文浩的農大高材生身份。
張二狗的父母一聽這話,頓時激動起來,老太太握住陳文浩的手,淚眼婆娑的哀求道:「文浩,你是高材生,你一定得想辦法救救我家那株蘭草,那可是我們老兩口預備給二狗娶媳婦的本錢,是我們一家的全部家底了!」
陳文浩急忙說道:「大媽,您先把那株蘭草拿來給我看看吧。」
老太太趕忙推了張老爺子一把,老爺子急忙進了屋,張二狗對兩人說道:「文浩哥、文嬌姐,你們坐一會,我去做飯。」
二狗說完就出了門,老爺子這時端出一盆蘭草走了出來,那蘭草的根莖部已經枯萎並泛着黃褐色,葉子也已經蔫的垂下來。
老爺子將蘭草捧到陳文浩手上,竟也抹着淚道:「這株蘭草花了兩萬塊錢,是我們老兩口一輩子的積蓄、還有二狗打工給我們寄回來的血汗錢,文浩,求求你一定想想辦法……」
陳文浩接過蘭草,急忙說道:「大爺您放心,我一定盡力。」說着,他仔細打量起這株蘭草。
拋開品種不看,陳文浩直接觀察這株蘭草的病灶,發現這蘭草從根部開始腐爛,腐爛處為黃褐色,病斑已經佈滿整個根莖甚至蔓延到了葉子上,是典型的根腐病,而且已經極其嚴重,基本已經不可治癒。
陳文浩嘆了口氣,不忍心將這個結果告知兩位老人,而這時,他才顧得上看一看這蘭草的品種,這一看不要緊,心裏頓時湧上一股憤怒。
華夏甚至整個東亞都有悠久的蘭草文化,蘭草市場的態勢一直非常旺盛,尤其是前幾年風靡全國的蘭草風氣,甚至炒出了價值上千萬一株的蘭草,陳文浩在農大的教授對蘭草也很感興趣,還專門帶着他做過一個蘭草的課題,使得張文浩對蘭草有非常深入的了解。
鑑定一株頂尖的蘭草,有七個硬性的標準,首先是蘭草的品種、還有該品種在市面上的數量;其次是蘭草整體莖葉的形狀、外形中透出的韻味;還有花瓣的形狀與顏色,最後一個標準,是蘭花的香味。
而張二狗父母買來的這株蘭草,根本不用提後面六項,單是品種上,就完全上不了台面,這株蘭草是最常見的春蘭,市場價也就百來塊錢,只不過被人用刀片小心的修了葉型,又在根莖部位塗抹了特殊的膠水,以支撐蘭草葉擺出特殊的形狀,現在葉子蔫了,唯獨支撐部位還堅挺着,一看就不對勁。
看到這裏,陳文浩已經基本確定,二狗的父母是被騙了,不禁開口問道:「大爺大媽,您二位懂蘭草嗎?當初怎麼會花這麼大的價格買下這株蘭草?」
張二狗的父親便解釋道:「當時我跟你大媽去市里賣我們采的藥材,正好那藥材店旁邊就有一條蘭草街,有很多賣蘭草的,我們倆就打那路過,正好遇見一個女人賣這株蘭草,她身邊圍了好幾個人,說這株蘭草從品種到花色還有形態什麼的都非常好,那女人說這蘭草至少值八萬,買回去培育分株能賺得更多,她手頭急缺錢,五萬就賣,我跟你大媽第一次見值幾萬塊的一株草,所以就在旁邊看看熱鬧。」
「當時圍着的幾個人都說五萬非常值,但手頭一時湊不出這麼多錢,問她能不能便宜點,那女人一開始不願意,但後來接了個電話,臉色一下就變了,說是家裏急催用錢,兩萬塊,誰先付錢誰拿走,那幾個人都去籌錢了,我跟你大媽一合計,我們倆還有兩萬來塊的積蓄,那點錢別說給二狗娶媳婦,蓋一間亮堂點的新房都不夠,還不如把那柱蘭草買回來,好好養個一年半載,分株賣錢…」
老爺子說到這裏,陳文浩心裏已經明白了,這是一個明顯的騙局,甚至聽起來都有些業餘的過分,和那些漏洞百出的電話詐騙一樣,騙不了太多人,但惟獨對沒有文化、不了解新鮮事物的老人最有效。
隨隨便便一株草,隨隨便便一齣戲,兩萬價格開出來、幾個托裝作慌忙取錢的樣子,行騙的人甚至不用和受害人說一句話,圍觀的人里自然會有願者上鈎的,張二狗的父母就是其中之一。
就連一旁的堂姐都聽出不對,給陳文浩投來一個疑問的眼神,陳文浩沖她輕輕點頭,陳文嬌的表情立刻浮上了幾分慍怒。
陳文浩想把實情告訴二狗,卻忽然想到自己腦海里的青銅鼎,一想到它,它便立刻在腦海中浮了出來,那種特殊的感官再次湧現,手上這株蘭草從盆內的泥土到它的根須、根莖甚至葉子,一切都在陳文浩的掌握之中。
陳文浩可以明顯感覺到這株蘭草根部的腐爛病變,他腦中忽然蹦出一個念頭,青銅鼎的神秘力量既然可以讓自己感知到這一切,那是否能讓自己去影響這一切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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