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酒店雖然是馬場自營的,但是一切服務都是對標五星級標準的。讀書都 www.dushudu.com
可即便是這樣,這個規定也太奇怪了一點兒。
如果送上來的時候點單的客人在洗澡或是真的有事……難道他們客房服務部的人就要在門口等着嗎?
臉上還是帶着禮貌性的微笑,林苒說道:「遲叔現在真的不方便,他一開始工作,就兩耳不聞窗外事的。」
她可沒有騙人。
雖然他現在是在看賬本不是在做他最愛的雕刻吧。
林苒在心裏嘀咕着。
「方大師經常來我們馬場的,」雖然一直托着那壺咖啡,女人臉上恰到好處的笑容一絲也不變,「您還是跟他說一聲吧。」
她越是堅持,林苒心裏就越是覺得不對。
「遲叔特意交代的,在他工作完之後不要打擾。」頓了頓,林苒沒打算繼續在這個死循環里繞下去,「您看這樣吧,要不你把咖啡交給我,經理要是追究下來了,我自然會幫你作證澄清。」
「要麼……」
「麻煩您在門口等一會兒,等着遲叔出來之後他自己來接。只不過既然遲叔常來,您可能也有所耳聞,他一工作起來就廢寢忘食,不太關注時間的。」
言下之意,你愛等就在門口自己等着吧,至於方遲什麼時候出來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誰都左右不了的。
女人的臉上露出了糾結的神色,林苒也不急,就站在門口靜靜的等。
「那還是麻煩您轉交一下吧,」兩三分鐘後,女人還是妥協了,低着頭,有些沮喪的說道,「如果回頭經理打電話過來確認情況,還麻煩您幫我說兩句好話啊!」
林苒取下門鏈,從她手裏接過了香氣四溢的咖啡,輕輕點頭:「放心,我會實話實說的。」
隨後動作利索的重新栓好了門鏈,衝着女人客氣的笑了笑,便關了門。
咖啡確實是好咖啡,托盤上除了糖和奶之外就只放了兩個杯子。
這也是林苒最開始起疑的點。
客房服務部不會不知道這間套房裏住了三個人,這卻只有兩個杯子,除非是客人特意囑咐,不然實在是太失禮了。
敲了敲書房的門,林苒稍稍提高了點聲音:「二叔,遲叔,客房服務部那邊送東西來了。」
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方遲扭開了書房的門,一看見她手裏的東西立馬就樂了:「這裏服務是越來越好了,這咖啡看樣子是現磨現煮的啊。」
果然如此。
林苒心裏的那個猜想被印證的徹徹底底。
這壺咖啡真的不是方遲點的。
「對,剛剛從來的服務生也是這麼說的,我怕冷了就浪費東西,所以才想着告訴你們一聲。」迎着莫執詢問的目光,林苒微微搖了搖頭,「我……沒打擾你們吧?」
方遲嗐了一聲:「你這見外的話還是少說,這咖啡不錯,小丫頭你也嘗嘗?」
林苒連忙拒絕:「我就算了,我喝了咖啡以後晚上睡不着。」
「也是,你明天還要學騎馬,還是早點兒睡養足精神!」方遲剛想伸手揉揉她頭髮,就感覺到背後一道冰冷的目光,連忙把動作換成了接過小丫頭手裏的托盤。
他又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表示一下長輩對晚輩的關愛而已啊!
對於這個來意不明的女人,林苒想了想,覺得可能就是借着送咖啡想攀上方遲關係的一個服務生,也就沒和兩個人說。
賬本似乎真的很多,兩個人的晚飯都是匆匆吃完,又返回書房裏繼續看。
中間莫執出來過一回,看着林苒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遊戲,端了杯蜂蜜水給她:「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在這強撐。」
「嗯,我打完這局就去睡覺。」林苒專注的看着手機上消消樂的界面,研究要怎麼在有效的步數里消到要求的分數,「二叔你也早點兒睡,你開了那麼久的車呢。」
莫執應了一聲,重新回到書房的時候方遲看着他就樂:「你說你這麼拼幹什麼呢,一年的帳硬是要一晚上看完,小丫頭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內疚了。」
「你要是累了就去睡,」莫執手邊是一杯泡的極濃的茶,「剩下的我一個人能看完。」
「得了,我是那樣的人嗎。」方遲喝了一口自己的那杯茶,苦的直皺眉頭,「我這也是捨命陪君子。你要是真覺得我夠義氣,回頭你跟小嫂子結婚,把我禮金免了就是了。」
莫執低頭重新看着自己面前的賬本:「我的那一半你可以不給,把她那一半翻三倍就是了。」
「草,我一定要告訴小嫂子你的真實面目,讓她趕緊遠離你這個奸商!」
等轉天起床,看到桌子上只有兩份早飯,林苒有些奇怪:「遲叔已經出去了嗎?」
明明只有早上七點啊。
「他說睡到自然醒再去,」莫執臉上看不出半點兒疲憊,「讓我們先去。」
林苒也知道,方遲這個人隨性慣了,熬上一夜畫圖或者是打遊戲,第二天睡到下午才起也是正常的。
等吃完了早飯,林苒匆匆在莫執動手之前就把東西收拾好,莫執喝着咖啡,看她團團轉的樣子,眼睛裏有着淡淡柔光:「走吧,那邊已經安排好了。」
林苒兩手空空,感覺有些不放心:「要不要準備什麼啊?」
「不用,騎裝和手套那邊都準備了。」莫執站起身披上了外套,林苒連忙也拿起特意準備的短外套跟了上去。
馬場裏安排的有專門的的更衣間,怕客人整理不好,還配了專門的人員幫着檢查。
檢查了幾遍穿着沒有問題之後,林苒走出更衣室,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騎裝和莫執身上的配色一模一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特意搭配出來的。
「帽子和手套帶好。」莫執見她出來,走過來幫她又檢查了一遍。
林苒點了點頭,有點兒緊張。
因為莫執和方遲常來,他們兩個都有自己專門的馬,而方遲昨天給林苒挑的是一匹馬場裏最溫和的,適合初學者的。
「別怕,」莫執扶着她,讓她踩着馬場提供的台階跨上馬,「腳踩進腳蹬里,背挺直,韁繩別抓太緊。」
坐在馬背上,人就比平時的視角高了不少,林苒捏着韁繩,雖然不適應,但是這種心胸開闊的感覺卻讓她猛然精神一振。
見她坐姿還是僵硬,莫執也踩在了台階上,伸出手,直接從後面環住她:「手鬆一點兒,這裏的馬都是訓好的,沒有指令的話不會動,人緊張的話會影響到馬的狀態。」
聲音近在咫尺。
但是這個姿勢卻像是被他牢牢圈在了懷裏一樣,手也被他握在了掌心,調整着姿勢。
林苒有點兒不自在地動了一下,卻引得男人雙臂收緊,把她在懷裏圈得更緊:「別動,小心韁繩掉下去驚到馬。」
兩個人幾乎是嚴絲合縫的貼着,加上他低着頭,嘴唇幾乎是貼着她耳朵在說話。
不是沒察覺到她的躲避,但是更能感覺到他的小姑娘耳朵慢慢的熱了起來。
估計林苒自己都不知道,她一旦害羞,無論自己掩飾的再好,耳朵是最先紅起來的。
會因為他的近距離接觸而害羞……
莫執唇角勾起一抹無人可見的愉悅弧度。
就是因為有這樣的小反應,他才一點兒也不擔心老友口中那個養出一個對自己滿心崇敬的侄女的可能。
林苒被他這樣近距離接觸,要是換成別人,哪怕是馬術教練,她早就拉開距離,神色嚴肅地告訴他不要動手動腳。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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