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虎一行皆是武功非凡之人,腳力都不慢。離斷魂岡十里八里的路程轉瞬即到。曉虎止住腳步,不由暗嘆:「好險要的所在。」只見前面不遠處有一處高岡,寬不過三丈,二邊皆是陡直深崖,一條土路中間經過,遠望約有數百米處,有一山嶺,說是山嶺,其實就是一大號的土堆。上面樹木叢生,雖是初春,仍枝瘦葉寒,一片蕭索。
曉虎知道前面就是斷魂岡。曉虎略略地計算了一下,從此處至前面的山嶺,中間這段險坡約有三百米的樣子,路邊矮樹成林,在坡上居高臨下,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然而此去鳳山,別無它途,即使是刀山火海,也要非闖不可。但坡上要真是有賊人埋伏,二側又是懸崖,方寸之地,這麼多人卻真是施展不開,怕是要吃虧。
這時「紫面客」向前一步道:「少俠,我們上次就在前面坡上被劫的,那二個強盜武功真的很強,少俠要小心。」
一旁一直未說說話的靈山老怪哈哈一笑道:「想我縱橫江湖數十年,還真想不起來怕過誰。你們且在這等一下,待我上去看看。」這些人當然相信靈山老怪的能力,但畢竟是老人家,放着這麼多年輕不去,讓一個老人家出馬,總覺得怪怪的。未待曉虎說話,人人已把話接了過去:「老人家,殺雞何用宰年滿刀,這點小事交給我們父子了。就算他是天上的龍,我們也讓他盤着。」
眾人一看,原來是「陰陽雙煞」之一的陳強之。「陰陽雙煞」行走江湖一直是刀口上添血,要不是武功高強根本無法存活。大家都知道,只是陳強之的武功就已不在靈山老怪之下。何況還有一個精靈古怪,善使暗器的陳亦暖,父子二個心靈相通,配合默契。武林中誰見了他們不頭疼。
曉虎一想,外公雖武功絕頂,但畢竟年事已高,不如「陰陽雙煞」穩妥。以「陰陽雙煞」的身手,哪怕遇見再強的敵人,即便拿不下來,自保應是有餘。主意拿定,便轉頭向靈山老怪道:「外公,你老先休息一下,讓「陰陽雙煞」去吧!有問題我們接應也不遲。」靈山老怪看曉虎已有主意,便不在堅持,退在一旁。
曉虎接着朝陳強之點點頭道:「好吧,你們上去探看探看,如有賊人,要小心行事。見事不妙可以先退下來。」陳強之道了句「放心」。語音未落,「陰陽雙煞」已箭一般地穿上了高坡。
因有紫面客等人的前車之鑑,二人也不敢太過於托大。一上高坡,立刻凝神閉氣,側耳四探。等了一會,除了風吹草樹的聲音,別無動靜。二人稍稍放鬆了戒備,緩步朝前走去。但他們只是心理上放鬆了,其實動作還是處於緊張狀態。陳強之執劍在手,陳亦暖單手貼着鏢囊,只要一有動靜,他們肯定能在第一時間出手。
這時除了風聲還是風聲,時間已近傍晚,殘陽如血,加上初春天氣,一片冷冽。顯得無比蒼涼。
這時,一股勁風忽從旁邊樹叢中襲來,帶着死亡的氣息,轉瞬到了陳強之面前門處。陳強之暗道「不好」,正待抬劍持劍撥開。忽耳邊聽的「當」的一聲脆想,射向面門的東西在千鈞一髮的關頭被陳亦暖抬手一鏢擊落。未待反應,又是三聲破空的聲音直朝陳亦暖襲去。只見陳亦暖那看似幼稚的俊面上冷冷一笑,沒有看見什麼動作,他的左手上已多了三支迴旋鏢。說時遲,那時快,陳亦暖右手一甩,五支斷魂鏢閃電飛出。只見樹枝一陣晃動,五支鏢竟像泥牛入海,一下了沒了蹤跡。陳亦暖大驚,知道今天碰到了硬碴子了,正待再次飛鏢出手,只見一個人已鬼魅般持劍直朝樹枝晃動處撲去。原來陳強之瞬間反應過來之後,看曉虎一擊不中,便一個「蒼鷹撲食」,身形高高躍起,長劍直指樹叢中的偷襲者。
陳亦暖對自己爹的武功相當自信,所以見陳強之撲了上去,便不着急出手。悠閒的站在一邊看着事態的下一步發展。
陳強之也對自己的劍相當自信,集全身之力的一擊,勢若奔雷,迅若閃電。放眼當今武林,能接下這一劍的人屈指可數。然而,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就在劍剛沒入樹從的一剎那,陳強之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大力從劍上傳來。劍竟刺不下去了,接着那股大力竟逼着自已又退後了一步。這時陳強之才看清楚,一個身着黃衫大約二十六七歲,面似金染,尚能稱得上的清秀年輕人正用雙手夾住陳強之的劍身。
陳強之一驚之下,忙沉身運氣,劍身帶着那個黃衫客向前進了半步。只見黃衫人不慌不忙,口中「嗨」了一聲。陳強之覺得一股洶湧的暗勁如潮水般湧來,逼得陳強之不得不用十二分的內力來應付。二人似在伯仲之間,一時竟僵持不下。這個時候,任何的奇招妙勢都失去了作用,只有誰的內力高誰才能佔得上風。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形勢變化的太快,剛還悠閒自得的陳亦暖一看爹爹一擊不中,又和對方拼上了內力,知道對手不武不弱,不能小覷。便又抓出了二隻子午斷魂鏢,想助爹爹一臂之力。正待出手,只見旁邊樹叢一陣搖晃,一下了跳出了三十餘人。其中還有一個同樣穿着黃衫的年輕人,只是面色微黑,眼角帶煞,但也仍不失清秀。另外的二三十人全是一色的紅衣白褲,手拿亮銀槍。
那個黑面黃衫客一聲忽哨,身後二三十人忽然列出了一種奇怪的陣形。個個雙手握槍,槍尖朝上45度角,三三二二,看似雜亂無章,但陳亦暖卻看出了內藏的暗力。知道這又中是一批訓練有素的人,不能小視。
這群人正好擋在了陳亦暖和陳強之的中間,咫尺之地,竟忽而如隔天涯。陳亦暖不在猶豫,一縱身,躍上半空,想從這群人頭上跳過去,來和爹爹合兵一處。然而奇怪的事發生了,本來以陳亦暖的輕功,這點距離根本不值一提。然而陳亦暖幾次縱躍,身下的那片槍尖總是斜指着他,如影隨形。
陳亦暖知道這群人身手也是不弱,可能用的是一種陣法,便不再提縱。踏入人群中,手拿掌拍,和這群人鬥了起來。來來回回,數個回合,陳亦暖感到壓力越來越大,自保雖沒問題,但也無法脫身。而這時黑面黃衫客也已加入戰團和金面黃衫客一起和陳強之打了起來。但聽風雷呼呼,飛沙走石。
以陳強之的武功,身手絕對超一流。臨敵經驗,猶為豐富。剛才吃虧在托大上,失了先機,現在集中注意力,施展渾身解數,力斗二個強盜。但誰料這二個強盜武功任何一個亦不在陳強之之下,這一下二打一,陳強之不大一會就有點吃不消了。雖無性命之憂,但亦無半分取勝希望。而陳亦暖幾次想過來幫忙,卻被那陣法阻住,二三十個槍尖如影隨形,任陳亦暖百般武藝,卻是掙脫不開。
形勢萬份危急之際,只聽一聲頓喝:「住手。」聲如洪鐘大呂,響遏行雲。饒是那二個賊人首領武功絕倫,也不得頓了一頓,「陰陽雙煞」趁機跳出圈外。回首一看,一顆緊張不安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原來是曉虎他們聽到上面打鬥之聲甚烈,趕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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