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高照,萬里無雲。
殺城,醉仙樓內。
「老頭兒!這幾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到哪兒鬼混了?快從實招來。」
客房內,一張大圓桌前,一個二十三四的妖異青年一臉怪笑的對坐在對面的青衣老者說道,說他妖異是因為他長得很美,眉宇之間竟有一股女子般的嬌媚,皮膚也是白皙異常。
那個青衣老者赫然是小問生的師父呂四空。
「呵呵!樂一師弟,師父都一把年紀了,你以為還和你一樣愛在外面胡鬧?」還沒等老者回話,坐在妖異青年身邊,一個一襲藍衣,打扮書生模樣的俊朗青年笑道。
「哎呀,忘生師兄!我看你的書都白讀了呢!殊不知『人生得意須盡歡,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再者,男女之事又怎能算是胡鬧呢!呵呵呵呵!」妖異青年學着女子般嬌笑着,說完還白了那書生青年一眼,一時竟有股說不出的嫵媚。
書生見此乾笑一聲,穩了穩心神,正聲道:「樂一師弟!我只知有『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倒是沒讀過你念的謬句。」
妖異青年剛準備接口,卻聽一人粗聲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好!好!」
說話的是坐在書生旁,一個年約三十的粗獷男子。只見他眼大鼻寬唇厚,披散着頭髮,滿臉的鬍渣,此刻手裏正拿着個酒壺往嘴裏灌着,渾身上下滿是酒氣。
「醉生師兄!『酒不醉人人自醉』你又何必如此呢?」書生見他這樣,不由相勸。
「來!師弟!我們干一杯!」粗獷男子沒有理會他的勸告,拿起桌面的酒杯倒滿酒,遞到他面前。
「醉生師兄!師弟我是不會喝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正所謂『借酒消愁愁更愁』,師兄你還是少喝為妙啊!」書生輕輕推開了身前的酒杯又勸道。
「誒?你不喝?我喝!」妖異青年見此,一把搶過粗獷男子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喝完還故意輕添了下薄唇,向書生拋了個『媚眼』。
書生喉嚨一動,咽了下口水,撇過頭不再看他。
「哈哈哈哈!」妖異青年見他這番摸樣,放聲大笑起來,神色已然恢復男子模樣。
話說,老者對此竟是毫不在意,只是安靜的看着他們鬥嘴,偶爾輕笑着搖搖頭。
「真噁心!」卻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個清脆的女子的聲音。
奇怪的是眾人居然沒有一人朝門口望去,像是對此早已習以為常。
不一會兒,一個貌若天仙,臉若冰霜的白衣女子出現在門口。她蓮步輕移,向老者走去。
「依妹!你可算來了,我們都在這兒等了大半天了!來!坐師兄身邊。」妖異青年見她進來,忙起身相邀。
「不必了!樂一師兄!跟你坐在一起,我會不自在!」白衣女子倒是毫不客氣,冷聲回絕了他。
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妖異青年倒是沒有一絲尷尬,輕笑一聲,說道:「呵呵!依妹的脾氣真是越來越見長了,師兄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哼!」白衣女子冷哼一聲,在老者身旁坐下,不再理會他。
「好了!人都到齊了,為師今天有點事兒要和你們說!」老者見白衣女子坐下,起身道。
「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妖異青年一聽老者要說事,急忙問道。
「好事兒!」老者看着他詭異笑道。
妖異青年長舒了一口氣,心想:「每次老頭一說壞事兒,我們准沒舒服的日子過,現在好不容易才閒下來,還沒享受夠呢!」
「一件好事兒!一件壞事兒!」沒想到,老者話鋒一轉,又加了一句。
「老頭兒!你話不能一次說完嗎?」妖異青年見他如此故弄玄虛,面色一苦,聳拉着腦袋,問道。
「一次說完,不就無趣了嘛!」老者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哈哈哈哈!」身旁的書生看着這個鬼師弟的憋屈樣,大笑起來。
白衣女子見此也是抿嘴一笑,霎時間宛如一朵盛開的雪蓮。書生瞥見這一幕心頭為之一愣,心道:「夢依師妹居然也會笑,我沒看錯吧!」只有那粗獷男子仍自顧自的喝着酒,好像除了喝酒外沒有什麼能讓他感興趣。
「忘生師兄!你笑什麼呢?能給師弟我說說嗎?」妖異青年見書生居然敢笑自己,神色一變,又如女子般笑靨如花的嬌聲問道,說話間還不停的眨着杏眼。
「咳,沒什麼!沒什麼!」書生搖了搖手,趕忙向旁邊挪了挪,朝着老者道:「師父!您趕快說吧!」看來是很怕妖異青年的嫵媚攻勢。
「樂一!你是想先聽好事兒呢,還是想先聽壞事兒呢?」老者點了點頭,怪裏怪氣的問道,似乎並不打算放過這個沒大沒小的徒弟。
「好事兒!先聽好事兒!」妖異青年聞言忙道,好像生怕老者反悔。
「那好!為師就先說壞事兒吧!」看着他急切的樣子,老者得意的笑道。
「我…師父!你夠狠!」妖異青年憋了半天,有些憤憤的說道。
「當然!為師可是你師父!」老者神色一正,說道,「不過,樂一啊!聽你叫聲師父可真難啊!哈哈哈哈!」
「噗嗤!」書生強忍着不讓自己笑出來,可是失敗了。
「好了好了,快說正事兒吧!」妖異青年白了他一眼,連忙向老者擺手催促道,心想:「真是個老不正經的傢伙!」
「那為師說了哦!」老者笑道,「快說吧!師------父!」妖異青年不想再和他斗下去了,忙道。
老者見此也不在作弄他了,將神色收斂,一本正經道:「日前,據鷹衛回報,殺城內來了一批陌生的殺手。」
「陌生殺手?師父,殺城每天都有各地的殺手進駐,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妖異青年聞言攤了攤手,疑惑道。
「如果只是普通的殺手,那的確沒什麼奇怪的。但是,這批殺手的身手都在一流之列,而且多半是三三兩兩的進入,雖然表面上裝作互不相識,可每當深夜時分,便秘密集結於一處,直到黎明才分開!」老者神態嚴肅道。
「居然有這等事?」書生聞言面色一緊,訝然道。
老者點了點頭,繼續道:「殺城一帶自古都是自理之地。現如今,雖說已併入大梁版圖,但也只是上任城主與梁武帝在口頭上的約定而已。再說殺城處在大梁西北的邊陲之地,物產雖是不豐富,但是易守難攻。無邊的沙漠和冬冷夏熱的乾燥氣候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守護着這裏。就算是當年大宋晚期宋明宗宋真的三十萬大軍來犯,最終也是無功而返。所以說,就目前形勢來看,哪怕是梁武帝也不敢對此地輕舉妄動。」
「如此說來,殺城倒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國中之國!」書生感嘆道。
「不錯!也正因此,一些江湖幫派和殺手組織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對此地的覬覦,只是迫於殺城的威名一直不敢動手。可是,就日前鷹衛的匯報來看,有些人可能已經按捺不住了,」老者面無表情的說道。
「為什麼選擇這個時候行動呢?」白衣女子問道,聲音依然很冷,仿佛亘古不化的積雪。
「哎!也許是因為為師的緣故吧!」老者嘆了口氣,說道。
「這和師父您有什麼關係?」妖異青年急問。
「你們可知殺城原來的城主是何人?」老者目光掃視一眼眾人,問道。
妖異青年、書生、白衣女子三人面面相視,都搖了搖頭。
「嚴-霸-天!」
這時,那粗獷男子忽然出聲道,一字一頓,聲音竟有些顫抖,像是對這三個字很是敬畏。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這個嗜酒如命的二師兄,神情都有些詫異。
「不錯!」老者對此卻並不奇怪,肯定了他的回答,繼而唏噓道:「嚴霸天此人武功極高,出手也極其果斷狠辣,死在他手上的高手不在少數。他對待自己的敵人從來都是毫不心軟,不論對方是老是少,是男是女,一經制服,一律活生生的割頭剜心,懸掛在城門外以儆效尤。」
「真是個魔頭!」白衣女子聽到這兒,秀眉一蹙,厭惡道。
老者對她微微一笑:「有些事情,可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啊!」
白衣女子聞言一愣,不再說話,只是側耳聽着。
老者感嘆道:「殺城也正是因為他的狠厲,在江湖上威名顯赫,殺城位居殺手界龍首的地位更是難以動搖,有他在的幾十年間,殺城也一直都是平安無事。」
「那師父您又如何會成為殺城城主?」書生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老者淡然一笑:「為師之所以會成為殺城城主也是因為他的原因。「
「你和嚴霸天是什麼關係?」粗獷男子出聲問道。
聞言,書生三人驚訝的看着他,他們沒想到這個師兄也會有想知道的事。
「先敵後友!」老者嘆了口氣,頗為感觸的說道。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8s 3.940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