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養成系統 第1149章 你們欺負我!

    第二天一早。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吳孟川和趙青心,帶着林先天,向山上走去。

    他們來到道場外,敲着門。

    不一時,有人開門。

    吳孟川道:「我找周宗師。」

    「稍等。」

    弟子進屋去了。

    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周翀便來了。

    自從蘇會長四人遲到,而被陳陽呵斥,擋在外面不讓進。

    他便不敢再擺架子。

    哪怕陳陽沒來。

    周翀來到門口,微笑問道:「吳道長找我?」

    他身為大宗師,平日難得見一面。

    就算是盧住持親自上山,也不一定能夠見得到。

    「周宗師。」

    吳孟川點點頭,取出信,遞上去:「這是陳會長要我交給你的信。」

    周翀心頭一動。

    倒不是對陳陽的信好奇。

    只是覺得,這封信,怎麼就會由雲台山道觀送來?

    是不是順序弄錯了?

    而且,來的人,怎麼是他們?

    盧住持呢?

    壓下心頭的疑惑,將信封拆開,輕輕一抖,一目十行,一個個字跡躍然眼前,快速的在腦海里形成一段段話。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封信看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按理說,送完信後,吳孟川三人就可以下山了。

    但是他們沒有。

    他們也想看看,周翀會是什麼反應。

    他沒有反應。

    將信疊好,說道:「勞煩了。」

    然後轉身進了道場。

    「下山吧。」

    他們也走了。

    周翀回到道場,把章程和葉庭喊來。

    兩人看完信,大怒。

    章程冷笑,把信撕毀:「他算什麼東西?雲台山道場輪得到他來管?」

    周翀道:「他是會長,管得了。」

    章程道:「你什麼意思?你妥協了?」

    「不妥協,還能怎麼辦?」經歷了最初的憤怒,周翀知道,憤怒是沒用的。

    除了接受,妥協,他沒有別的辦法。

    「他要道場,給他!」

    「我走!」

    章程道:「這江南,我也不待了,逼走一位大宗師,我看他這臉還要不要了!」

    他看向兩人:「以我們的身份,去哪裏還沒有點待遇?」

    葉庭猶豫,章程繼續道:「江南是他陳玄陽的,還看不清楚嗎?你是不是還在幻想他能給你一條路?」

    「現在還只是收權,再過幾天,是不是連我們做什麼,都要第一時間跟他上報了?」

    葉庭還是猶豫,看向周翀。

    周翀道:「你走了,你兒孫怎麼辦?」

    章程道:「他敢動我的人,我豁出這條老命不要,也廢了他!」

    周翀搖頭:「你也說了,你走了,他臉上掛不住,你覺得他能讓你走嗎?」

    「他只是要我們交出道場的權利,並沒有驅趕我們。我們依然能留在道場修行……」

    「這有什麼區別?」章程道:「我在哪裏不能修行?到了你我這般境界,道場與否,又有什麼意義?我缺的,是這修行的環境嗎?我缺的是資源,是道場每年給我們三人提供的資源!他切斷了這份資源的供應,這是逼着我離開!」

    周翀道:「別衝動……」

    「老周。」章程失望的搖頭:「你真的要留下來?我們三人離開江南,他若敢對我身邊人下手,他這會長的位子就別想再做了,你真覺得他做事不顧後果的嗎?我們只要離開,自然能影響他現在的地位,或許哪天我們再回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再回來,也沒用了。」周翀道:「走了,就回不來了。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了解的還不夠清楚嗎?你敢走,你身邊的人,一定會受到波及。你敢說你身邊的人就不會犯錯?只要犯錯,他就能抓到機會。老章,別讓事情走到這一步,這對誰都不好。」

    周翀看的太透了,他第一次有無力的感覺。

    被一個小輩,壓着打,欺負。

    欺負的還不敢還手。

    因為他發現,陳陽但凡是要對他做什麼,他竟然毫無招架之力。

    葉庭也嘆了一聲:「老章,算了吧。」

    章程臉部的肌肉在瘋狂跳動着,最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徐徐吐出。

    「我入道修行,修的是一個念頭通達!」

    「留下來,我此生與冰肌玉骨無緣!」

    說罷,他轉身便走。

    「孫玉林是怎麼死的,你忘了嗎?」周翀對着他的背影喊道。

    章程腳步一頓,頭也不回道:「他敢做那下三濫手段,我散去這一身道行,也要他付出代價!」

    待他走後,周翀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去陵山?」

    「嗯。」

    「一起吧。」

    兩人向外走去,情緒沉悶,心情壓抑。

    「老章說的…不無道理,若就這麼留下,這念頭,通達不了。」

    「鬥不過人家,就願賭服輸。」

    「可輸給的是一個小輩。」

    「他贏得光彩,我們輸的就不丟人。」

    ……

    陳陽此刻正坐在會議室中,舒柔在一旁打着電話。

    電話打完,沒一會兒,舒柔收到了一條信息,她把手機遞上:「這是《武林大會》歷屆參加人員的身份。」

    陳陽掃了一眼,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

    連名字都沒聽過。

    按理說,以韓木林,盧楷這樣的身份,若是要安排弟子參加這種節目,隨隨便便都能找出幾十個有真功夫的。

    可那節目他也看了。

    別說真功夫了,連花拳繡腿都算不上。

    可就這,竟然還敢自稱是什麼國術大師,亦或是真傳承。

    他想了想,撥通了韓木林的電話。

    韓木林忽然接到陳陽電話,很驚訝。

    「陳會長有何貴幹?」

    「韓會長,你好,我想問問,《武林大會》這檔節目的參賽人員,你認識嗎?」

    「不認識。」

    「他們是武協的嗎?」

    「不是。」

    「不是?」陳陽對這個答案感到很不可思議。

    韓木林道:「還有事情嗎?」


    「沒了,打擾韓會長了。」

    韓木林懶得和他客套,直接掛斷電話。

    他猜得到陳陽要做什麼。

    為了給道協鋪路,連上節目的方式都想到了嗎?

    這檔節目的參賽人員,他都認識,但也不認識。

    若不是武協需要錢,需要不斷有人拜師學藝。

    他根本不會多看一眼這種打着幌子撈金的節目。

    他以為陳陽想讓自己從中疏通關係,所以想都沒想,直接說不認識。

    陳陽則是鬆了一口氣。

    不認識就好。

    不認識,打起來就不用顧忌太多了。

    這麼一塊上好的墊腳石,不拿來踩一踩,實在是太對不起他們了。

    半山腰。

    白芷畫正提着木桶,吃力的向着道觀走去。

    一邊走一邊停下喘兩口氣。

    快到山頂的時候,她又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實在是太累了,走不動啊。

    她靠着石頭坐下,一想到自己這兩天在道觀吃苦受累,就一陣心酸。

    她拿出手機,找到爸爸的號碼打了過去。

    「女兒,怎麼想起來給爸爸打電話了啊?是不是做道士太無聊了?」

    「爸,我想回家。」

    一聽見爸爸的聲音,白芷畫頓時就忍不住了,直接就哭出來了。

    這一哭,對面的老父親慌了神:「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他們全部都欺負我,嗚嗚嗚,我想回家,我想吃媽媽燒的紅燒肉,我想吃雞翅,我想吃烤串,嗚嗚嗚……」

    「快跟爸爸說,誰欺負你了?怎麼欺負你的?」

    「嗚嗚嗚,那個臭道士,他不讓我拜師,他給了我三年的試用期,還讓我做雜役……」

    對面沉默了,許久,說道:「吃的好嗎?」

    「吃的……挺好的。」白芷畫抹了一把淚:「道觀的飯菜,好好吃,吃了就不想吃肉了,可是不吃的時候就想吃肉。」

    「……」父親嘆了一口氣:「我派人去接你回來,咱不做道士了,管他是誰,咱不要攀這個關係了!哎,老婆,你別搶我手機啊……」

    「白芷畫!」

    電話那頭頓時換了一個聲音,十分的嚴厲:「當初問誰去,是不是你自己要去的?」

    「媽,我……」

    「這才幾天?才第二天,你就受不了了?行,受不了你就回來,你江叔叔兒子也畢業兩年了,你們明天就結婚,以後家族的事情別參和了,好好相夫教子,要什麼有什麼,我讓你爸派人去接你。」

    「我不要!」

    白芷畫頓時跳了起來:「媽,我不要結婚,我還年輕,我…我不苦,我在這裏過得很好,我一點都不苦。」

    嘰里呱啦說了一通,好不容易把這一通電話打完,白芷畫重新坐下來,整個人都吐了一口氣。

    旋即看着一旁的水桶,她又低下了頭。

    苦日子還得繼續。

    「小道士,請問你是陵山道觀的弟子嗎?」

    忽然,幾個中年男女,走到她面前,輕聲詢問。

    白芷畫道:「不是,我可沒資格做這裏的道士。」

    中年女子微笑道:「陳會長在嗎?」

    「什麼陳會長?不知道。」

    白芷畫提着木桶,吃力的向山上走去。

    中年女子對身旁男人示意:「別讓小姑娘累着。」

    身旁西裝男立刻走上去:「我幫你提吧。」

    白芷畫想拒絕來着,但是木桶已經被對方抓在手裏了,健步如飛的向着山上走去。

    「小姑娘,你在道觀做什麼的?」中年女子邊走邊問。

    身旁還有兩個年紀一般大的中年男人,默默地聽着。

    白芷畫噘嘴道:「做雜役。」

    「雜役?」女子上下掃一眼,問道:「是個大家閨秀,怎麼想起跑來這裏工作?」

    白芷畫不說話了。

    她現在也後悔。

    要是再給她機會選擇,她肯定不會逞強跑來這裏。

    道士真不好做,一點都沒意思。

    十幾分鐘後。

    他們來到了山上。

    男子已經提着水桶站在了道觀外。

    月林正在接待遊客,他已經很多天沒回去了,上真觀交給了兩位師弟打理,每天都保持着聯絡。

    他此刻看着西裝男,指着地上裝滿水的木桶:「這是道觀的木桶。」

    西裝男點頭,卻不說話。

    月林問:「人呢?」

    西裝男指指身後。

    這時,白芷畫和幾人走了過來。

    月林眉頭皺起,問道:「白芷畫,這水,是誰打的?」

    白芷畫道:「我打的啊。」

    「為何是他人提上來的?」

    女子解釋道:「我看小姑娘一個人挺累的,就幫她提一下。」

    「多謝施主。」月林道謝,看向白芷畫,說道:「你若是覺着累,可以說,玄陽也未曾逼過你。我們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但你既然要入道門,便不可偷懶耍滑,這三年試用期,你覺得長了,可以下山。但既然做了,就好好做。」

    「誰偷懶了?是他搶過去的,又不是我主動塞給他的,你這人好不講道理,一點都不講道理!」

    白芷畫聽了他的話,氣憤的說道,馬尾表一甩,便是向遠處走去。

    女子歉意道:「不好意思,道長,的確是我讓他主動提的,與這小姑娘無關。」

    月林點點頭,向着白芷畫的方向追去。

    他在竹林找到的白芷畫。

    白芷畫本來只是生氣,可是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就越想哭。

    一個人暗暗地抹着淚。

    一隻猴子,一頭野豬,在不遠處看着她。

    猴子:「那個女孩怎麼了?」

    野豬:「遇見什麼開心的事情了吧,笑的這麼大聲。」

    猴子:「你真是豬,她明明是哭了。」

    野豬:「哦,那可能太開心了,都笑哭了。」

    猴子:「……」

    月林走到她身後:「是我誤會了,對不起。」

    「誰要你道歉了!」

    白芷畫抹着眼淚道:「你們陵山道觀的人都一樣,你們不就是瞧不起我嗎?不就是覺得我嬌蠻任性嗎!還說什麼道士不一樣,還不是用第一印象看人。」

    「陳玄陽讓我做雜活,我說什麼了嗎?我擦金身,拖地,打掃衛生,挑水,種菜,我什麼時候喊過苦了?」

    見她越哭越大聲,月林也有些愧疚。

    這姑娘,性格是嬌蠻,給他們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雖然幹活的效率也很低,但至少幹了,也沒偷懶過。

    可到底是第一印象害死人。

    但月林也不會安慰人,只能站在一旁,等着她哭完。

    哭了好一會兒,白芷畫站起來,就向着道觀走去。

    月林問:「你要下山嗎?」

    「我為什麼要下山?」白芷畫回頭看他,生氣道:「我知道,你們就是想趕我走,什麼三年試用期,舒柔姐姐為什麼來了就能做拜入道門?你們就是對我有偏見!哼!我偏就不如你們所願!」

    說完一甩膀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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