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龍閒着也是閒着,主動加入教練的行列。筆硯閣 m.biyange.net
陳陽也樂的他出手,也好讓他們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適當的給一點壓力,是好事兒。
而且,徐少龍也才三十歲出頭,這個年紀,就已經踏入結丹之境。
對於這些弟子而言,這份衝擊,是相當之大的。
他回到後院,拿出手機。
孔廟已經將切磋視頻發了過來。
他沒有上傳在網絡上。
畢竟這番切磋,陳陽根本就沒動手,全程站在那兒不動。
最多就是瞪個眼睛,然後對方就直接飛出去了。
要是傳到網上,估計能被罵死。
罵他們太能演戲,演戲都不會演,這麼假,忽悠鬼呢。
所以他直接傳到各個群里。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他做什麼了,自然會有熱心人,幫他繼續宣傳的。
用不了多久,這個視頻,就會傳遍整個修士圈。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你讓我道觀在陵山丟人,我就讓齊家祖祠在整個圈子裏丟臉。
如他所料。
短短的兩天時間,陳陽挑戰齊家祖祠的楊歡等人的視頻,便是傳開了來。
此時。
齊家祖祠。
一座寬敞的院子裏。
齊良站在一個中年人面前,靜靜地站着。
中年人手裏捧着一封信,正是陳陽讓齊良轉交的。
看完之後,中年人道:「他真的要來挑戰我齊家祖祠?」
齊良道:「他是這麼說的。」
「哼!口氣真是不小,道門弟子現在都如此囂張了嗎?」
「楊歡了?傅雲了?」
「傅雲師兄他們去了奧門,被…被抓起來了。」
「誰抓的?」中年人擰眉道:「誰敢抓?」
「戰部。」
「唰!」中年人一下子站了起來,怒視他道:「怎麼與戰部扯上關係了?傅雲他做什麼了?」
齊良將得知的消息,全部轉述,說完之後道:「具體是真是假,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聽說的。」
中年人眉頭一直擰着,原地的走來走去,顯得十分的煩躁。
他忽然轉過來,看向齊良:「楊歡了?」
話音剛落。
一名弟子快步走進來,臉色慌張道:「七長老,楊歡師兄他們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就回來,慌什麼?」
七長老心中有些不安,隱約的感覺到,可能出了什麼事情。
弟子道:「楊歡師兄他們,他們……七長老您過來吧。」
「帶路!」
七長老風風火火的趕過去,來到一座舍堂。
舍堂院子裏,楊歡幾人坐在椅子上,面色有一種病態般的蒼白,整個人都顯得沒什麼精氣神。
以往的那股銳利,在他們身上,看不見了。
「楊歡!」
「七長老。」
幾人從椅子上站起來,行了一禮,旋即便是沉默了。
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身修為被廢,想要重振,難如登天。
二三十年的努力,修行,一夜之間化為烏有。
換做是誰,都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七長老上前,一把扼住他的手腕,幾秒鐘之後,臉色鐵青。
「誰幹的?」他沉聲問。
「陳玄陽。」
「混賬!」七長老怒罵道:「他要幹什麼?我齊家祖祠與他有什麼冤讎?他要對你們下如此狠手?」
楊歡慢慢的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
一旁的齊良,看見他們幾人如此悽慘,心中暗自慶幸。
還好,陳玄陽讓自己提前離開了。
否則的話,自己的修為,也將不存。
連修為都沒了,這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雖說齊家祖祠有辦法,能夠讓他們丹田恢復,但是失去的修為,卻是沒了。
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人這一生,有幾個二十年?
何況還是在最年輕的時候。
不出意外,楊歡等人,會因為此事,而被打擊的一蹶不振。
重新崛起?
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聽完了楊歡的話,七長老愈發憤怒:「你們挑戰無錯,他有何資格!有什麼理由!」
「齊良,去通知所有在祖祠的長老,前來長老堂,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
茅山外。
常州出口。
一個穿着牛仔褲,白t恤,頭上戴着一定鴨舌帽,一頭長髮被藏在帽子裏的中年男人,站在下山口,回頭望了一眼茅山。
「我會回來的。」
他輕聲說道。
然後頭也不回的下山。
他對這個世界的各種情況已經悉數了解,知道乘車需要用錢,也知道相等的面額的購買力有多少。
四個小時後,出租車停在陵山腳下,他從車上下來,付了車資。
望着面前這座鐘靈毓秀的山,他發自內心的抗拒,不想上山。
但這不是他想或不想,就可以自主做決定的。
一路看着與山中動物玩的開心的遊客,很快便是抵達了道觀。
他站在道觀外,觀察了一陣,才想着道觀走去。
他走進後院,陳陽剛好抬頭,對他一笑。
豐龍威心頭一沉,就連自己回來,他也知道?
陳陽當然知道,整座山都是他的眼線,何況山上還有護山大陣,只要他想,山上沒有一個角落,能夠逃得了他的眼睛。
「這次做的很好。」陳陽放下手中紙筆。
然後在豐龍威震驚的目光下,紙筆十分自然的從石頭桌子上消失了。
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十分的詭異。
「坐,我和你說點事情。」陳陽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對面多了一盞茶。
豐龍威儘量保持着正常的表情,坐下,問道:「什麼事?」
陳陽道:「把這杯茶喝了。」
豐龍威盯着茶,問道:「這是什麼茶?」
「毒茶,敢喝嗎?」
「呵呵。」
豐龍威冷笑,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不是他和陳陽賭氣,而是他不喝行嗎?
陳陽真的要殺他,他幾條命夠死?
「很好。」陳陽一笑:「從現在開始,你和我的命,就綁在一起了。」
「什麼意思?」
「茶有毒啊。」陳陽道:「我不是和你說了嗎。」
「你!」
豐龍威氣憤不已,甚至還要幾分委屈。
他實在是無法理解,陳陽究竟為什麼要做這種,這種……多此一舉,腦殘的事情!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但你不是我。」
「以你的智商理解起來可能會有點困難。」
陳陽捲起袖袍,拿出一把匕首,對着自己的手臂劃了一刀。
而就在他一刀劃下時,豐龍威恐懼的感覺到,自己的右手臂,有一絲絲的疼痛感襲來。
他立刻擼起袖子,手腕上,出現了一道和陳陽一模一樣的刀傷。
他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大腦一度宕機。
他是真的無法理解,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
真如他所說,自己的性命,和他的,綁在了一起?
這……怎麼可能?
世間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古怪的毒?
可是他再不願意相信,此刻事實就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為什麼要這麼做?」豐龍威無法理解。
陳陽將匕首收了起來,說道:「真的很難猜得到嗎?」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出手,自然是需要一隻手,幫我做事。」
「你應該感到慶幸,至少你現在還活着,我本來是打算,這次等你回來,就殺了你,然後再將你的屍體送回龍山城,好歹也算落葉歸根了。」
「但我又忽然覺得,這麼做似乎不太好,畢竟你也幫我解決了一個麻煩事,做人不能這麼不道德,你說是不是?」
「道德?」豐龍威冷笑:「如果有機會,我會殺了你。」
「我信。」
陳陽道:「所以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他丟出一個面具:「以後來見我,把面具戴上,沒事也不要拿下來。你這張臉,認識的人還是不少的,這些人偶爾也會來找我。真的被認出來,你真的就只能死了。」
「你不怕我把你我之間的勾結說出來?」
「為什麼要怕?你覺得自己真有那個機會,開的了這個口嗎?」
陳陽雲淡風輕的說道,心中壓制下去的殺意,也是又升了出來。
他之前的擔心,不無道理。
本來也的確是打算,豐龍威回來之後,直接解決,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畢竟他做的事情可不光彩,一旦被曝光,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但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因為地龍,他要去一趟。
一個徐少龍,他還是覺得不放心。
再加上一個豐龍威,基本上,就不存在什麼問題了。
何況,還有玄真在。
有他們三個陪着自己,陳陽都想給張成良發一封請帖了。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陪我下山。這次出門,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做好了,我也不是不可以解了你的毒。」
豐龍威一言不發,抓起面具就走。
陳陽的話,他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陳陽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笑着。
他現在已經將豐龍威,拿捏得死死的。
就算給他一把劍,讓他殺死自己,他都沒這個膽子。
陳陽只用了簡單的手段,就在他的潛意識裏,埋下了自己不可敵的陰影。
至於什麼毒,什麼我死你也死這種屁話,換個人都不會信。
但豐龍威卻一定會堅信不疑。
他看了眼手臂上的傷口,已經沒有繼續流血。
他起身朝着舍堂走去,發現舍堂四周屋頂,全部都是弟子。
這些弟子手裏拿着各式各樣的武器,甚至還有人拿着樹棍。
而在舍堂的大院子裏,徐少龍坐在太師椅上,優哉游哉的喝茶。
他面前的桌案上,擺放着一個小木牌。
某一刻,忽然有人沖了進來,幾乎是眨眼就來到桌子前,去抓那木牌。
而這人一動,其他人也紛紛動。
上千人,齊齊而來,目的只為那木牌。
這是徐少龍給他們臨時出的訓練方式。
一千人,對付他一個。
只要能把木牌拿走,就算完成。
什麼時候拿走,這場訓練什麼時候結束。
拿不走,那就一直訓練,哪怕你體力不支昏死過去,也沒人管你。
當然,徐少龍也不可能動用全力。
他承諾不用法力,實力也壓制在一成。
可即使如此,兩天過去,木牌依舊完好無損的放在桌子上,連擺放的位置都沒變化過。
「啪啪啪!」
徐少龍不知何時從椅子上起來,踩着玄妙的步伐,兩根手指並起,在他們伸出來的手臂上輕輕一敲。
便聽一聲聲倒吸涼氣的聲音,和抽退的眾人。
一千人,連一個碰到木牌的都沒有。
徐少龍搖頭道:「真叫人失望,你們就這點本事?」
「我將實力壓制在一成,速度、力量,也全部控制在一成,相當於無垢境。」
「你們之中也不乏有無垢的修士,卻是連一個能讓我將這十分之一力量施展出來的人,都沒有。」
「你們道門的弟子,都是這麼垃圾?」
「如果是這樣,那我勸你們,別修煉了,也別做道士了,趁早還俗。」
「道門指望你們,不如指望一群豬。」
徐少龍毫不客氣的罵着,眾人被罵的臉色青紅,憤怒不已。
「生氣了?」
「生氣有什麼用?來打我啊,一個人在那兒無能狂怒,除了把自己的身子氣壞了,還能做什麼?」
徐少龍抓起木牌,隨手又丟在桌子上,轉身朝着椅子走去:「陳會長提供了道場,提供了修行的資源,卻被你們這一幫沒用的廢物給糟蹋了。真是對資源的浪費。」
「唰!」
一個人從人群里竄出來,默不作聲的去抓那木牌。
眼看,一隻手已經快要觸碰到木牌。
徐少龍忽然一個轉身,一腳橫踢過去。
道士嚇了一跳,雙手架在身前,一腳直接踢在他雙臂上。
「嘭!」
這力量讓道士連退了好幾步,氣血都有些翻湧。
不過他也的確感覺到,徐少龍的的確確,是將力量都控制在了無垢的範圍。
而這道士,也是無垢。
同樣的境界,卻幾乎是被徐少龍以碾壓姿態逼退。
他此刻才算是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與徐少龍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陳陽站在外面看着,沒有進去。
哪怕徐少龍辱罵,他也沒覺得有什麼。
既然答應讓他幫忙,那就得尊重他的方式。
而且陳陽也覺得,這方式似乎,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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